第0864章 綠先知：我是壹名史塔克

　　艾莉亞·史塔克站在大門口，神情並不平靜。
　　她在找布蘭·史塔克壹行人，但布蘭·史塔克卻來了黑白院。
　　這說明壹點，布蘭作為先知，也許根本就知道艾莉亞在找他。
　　黑白院在布拉佛斯的名氣很大。
　　艾莉亞作為壹名無面者在黑白院的大門口壹站，即使是海王的十二劍客，也沒有人敢貿然上去。
　　艾莉亞擋住了布蘭壹行人的路。
　　兩名沙蛇壹是特雷妮·沙德，壹是薩蕾拉·沙德。特雷妮精通毒藥，尤其是各種各樣的毒蛇；薩蕾拉具有智慧，看外表是壹個學士類的打扮。兩個女子都是又美又狠，目空壹切，但她們在黑白院，也深知這裏不是其他的任何地方，兩個向來都喜歡出手的女子都是默不作聲。
　　詹姆、盧斯·波頓和拉姆斯·波頓同樣都保持了沈默。
　　他們從先知的口中，早就知道了艾莉亞·史塔克是壹名無面者。
　　但他們也知道先知和艾莉亞都是史塔克。
　　這可以看成是兩姐弟的家務事。在布蘭沒有發出命令前，詹姆等人都是沈住了氣。
　　“艾莉亞！”布蘭坐在輪椅上淡淡說道。
　　布蘭的鼻梁看起來變得更高而直了，臉部的輪廓也立體了很多，比艾莉亞心中的‘小孩’布蘭更具有輪廓感，也更成熟雄健。
　　布蘭的身體並不弱小。要不是瘸腿，他是壹個英俊的強壯少年，身高超過了壹般人。
　　“布蘭！”艾莉亞的聲音帶著驚喜。
　　“我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面了？”布蘭的向來看著空中的某處的漠然目光聚焦在艾莉亞的臉上。
　　“四年了！”
　　“我壹直都在想妳。”布蘭說這話淡然得如微風。他就好像失去了人族情感的機械人。
　　“我也壹樣。”
　　艾莉亞走向布蘭，海王的十二劍客彼此對視壹眼，他們站住了並沒有上前。
　　布蘭做出了手勢，讓大家不要阻攔，讓艾莉亞過來。
　　艾莉亞走到布蘭的輪椅前，單膝下跪，雙臂張開，把布蘭擁抱在了懷裏。
　　“布蘭，妳該在臨冬城的。”艾莉亞輕聲說道，“妳需要臨冬城的爐火和家人的照顧。”
　　“艾莉亞，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布蘭。”布蘭沒有反抱艾莉亞。艾莉亞是有見到親人的激動，而布蘭則是壹座冰山。
　　“布蘭，不管妳經歷過什麽，讓我們壹起面對，也許妳該回臨冬城了，是時候了。”艾莉亞的眼睛裏光芒在閃爍。
　　“我會回去的。”
　　“妳計劃什麽時候？”
　　“不會很久。”
　　艾莉亞松開布蘭，站起來，後退兩步。
　　“布蘭，我要和妳單獨說說話。”艾莉亞說的是我要，不是我想，也不是我可以嗎的請求。她的話帶著強制性。
　　“艾莉亞，恐怕我沒有時間。我來這裏，是來看看我的委托的執行情況到了哪壹步，很抱歉，我沒有能和七大長老的任何壹位見上面。”
　　艾莉亞心裏咯的壹下，七大長老拒絕見布蘭，在黑白院裏，這是壹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不過具體是怎麽回事，艾莉亞會去問長老們的。
　　“布蘭，妳沒能見到我們的長老？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如果妳有什麽任何的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盡管告訴我？”
　　“艾莉亞，我委托給黑白院的任務，就是殺了維斯特洛大陸上的魔山。”
　　“好，我幫妳。”艾莉亞說道，“我是黑白院的弟子，我能申請參與到這次計劃中。妳如果還想見我們的長老，我會進去給妳通報。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帶妳去看看我的房間和我曾經受訓的地方，我要先和妳單獨說說話。”
　　“艾莉亞，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罷。”
　　“不，我要和妳單獨說。”
　　詹姆說道：“艾莉亞，布蘭先知和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妳想對布蘭先知說什麽，就在這裏說吧。”
　　“詹姆，布蘭，妳們除了希望殺掉魔山外，還能有什麽更重要的事？”艾莉亞盯了壹眼詹姆，“布蘭，妳剛才對我說，妳已經不是以前的布蘭。畢竟四年多過去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艾莉亞了。我們任何人都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自己，那麽，我要先確定壹點，妳還是壹名史塔克嗎？”
　　“我是！”布蘭·史塔克沒有任何的猶豫，回答得幹凈利落，仿佛是出於本能的回答。他是壹名史塔克，他的態度和語氣表現得天經地義。
　　艾莉亞始終壹直認為布蘭·史塔克不管怎麽變，都還是有壹部分是屬於史塔克家族的。布蘭的回答證實了艾莉亞的主管判斷。她的心裏壹陣欣慰，她點點頭：“布蘭，妳是史塔克，我也是，這就是我們需要坐下來單獨談壹談的理由。”艾莉亞邊說邊走上來，要推布蘭的輪椅，拉姆斯·波頓很適時的把布蘭的輪椅拉到了身後，他擋在了艾莉亞面前。
　　盧斯·波頓、特雷妮·沙德，薩蕾拉·沙德、十二名海王劍客壹起上前，調整隊形，手按劍柄。
　　艾莉亞站住，手也按上了劍柄：“布蘭，我是艾莉亞，妳的姐姐，妳要麽留下來和我說說話，要麽對我申明妳不再是史塔克。只要妳不再是史塔克，我立即就放妳走；但如果妳自認還是壹名史塔克，今天就必須留下來。任何人阻擋我和我的弟弟說話，我的劍下都絕不會留情。布蘭，妳清楚的告訴我，妳究竟還是不是壹名史塔克？”
　　“我是壹名史塔克。”布蘭淡淡說道。
　　“很好！”艾莉亞慢慢的抽出了窄劍，含胸拔背，左手貼在腰後，右手窄劍挺直，劍尖指著盧斯·波頓：“盧斯·波頓，退開，或者被殺。”
　　腳步聲亂響，黑白院裏面的大門打開，無面者們魚貫而出，人人臉色不善，個個都帶著窄劍。僧人們也出現了，他們目光陰冷如死人，手裏都是短棍。
　　無面者把布蘭壹行人圍了起來，仿佛僅僅是瞬間。
　　和艾莉亞壹同受訓的小魅來到了艾莉亞身邊，低聲耳語：“艾莉亞，七大長老全部侍奉了紅神。”黑白院裏供奉的死神和千面神，都是紅神的兩個面。在死亡和暗殺的時候，黑白院的長老和無面者還有僧人們都會說出紅神的名字，而不是死神或者千面神。無面者刺殺某人取其性命的時候，都會說壹句話：以紅神之名。無面者殺壹人的同時會放過壹名該死之人，他們說祈詞的時候，也都是以紅神之名。
　　小小魅的話令艾莉亞心裏壹震。
　　她的本來還算平和的目光陡然就變了，神情也在瞬間變了，就好像壹柄劍出鞘，鋒芒畢露。
　　“七大長老的侍奉很蹊蹺。他們是在得到龍晶蠟燭後去靜室裏冥想的時候停止了呼吸的。”
　　“靜室冥想？”
　　“是的，靜室冥想，本意是要喚醒沈睡的魔法力量。”
　　艾莉亞的目光從人縫中鉆進去，落在了布蘭的臉上，布蘭也在看著她，神情壹如既往的平靜。
　　艾莉亞的心中響起了魔山警告她的話：艾莉亞，妳壹定要小心，布蘭已經不是布蘭，而是血液布林登·河文，從預知未來、看見過去、掌控現在來說，他幾乎等同於壹名半神。
　　艾莉亞說道：“布蘭，妳在怕我嗎？”
　　“艾莉亞，我從不怕任何人。”
　　“艾莉亞！”壹個冷峻的聲音在第二道的大門口響起，“讓開路，讓他們離開。布蘭先知是我們的客人。”
　　被艾莉亞取名為長臉的師姐出來了。她腰間沒有任何武器，空著雙手。在賈昆·赫加爾和七大長老都不在的情況下，師姐就是這裏最有資歷本領也是最高的人。她是艾莉亞等人的授業師姐，等同於師父的輩分。
　　艾莉亞說道：“師姐，布蘭是我的親弟弟，我要和他說說話。”
　　“那就收起妳的劍說話。”
　　“有些話，我只能單獨和他壹個人說。”
　　“艾莉亞，妳是壹名無面者，早已經沒有了家人和家族，也沒有了自己的國家，布蘭在妳進入黑白院的那壹刻，早就和妳不是家人關系了，史塔克家族也已經跟妳毫無關系。放下劍，回去暗室思過，我就不懲罰妳。”
　　“師姐，除了長老和師兄，妳無權命令我去暗室。”
　　“妳說什麽？”師姐的聲音壹下子就變得冰冷。她向艾莉亞慢慢的走過來，“艾莉亞，妳說我無權把妳關進暗室？”
　　“我要先去見長老。”艾莉亞堅持說道。她從小魅的口中已經知道了七長老蹊蹺去世，她得先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要弄清楚長老突然死亡的原因。除了長老們自己，誰還能在七長老都在靜室裏的時候殺死他們？
　　世界上沒有人能同時在七個不同的靜室裏殺死七位長老，除非那人是神。
　　神是從不在世界現身的，但是現在的黑白院裏卻有壹個神存在，壹個先知，壹個被人們尊為半神的綠先知。
　　師姐來到艾莉亞的面前，站住，雙手袖在身後：“妳們，拿下艾莉亞，把她關進水屋。”根據教義，這壹眾無面者都是無名之輩，在外人面前，師姐也不肯稱呼無面者們現在用的名字，那都是忌諱。
　　關進暗室，那是思過；關進水屋，那是懲罰。
　　水屋在黑暗的地下室裏，黑水冰冷刺骨，無論是誰，都無法抵擋住那冰冷的侵襲，超過壹天，人就失去生命。短短壹個時辰，就會令人抵受不住，寒冷如小螞蟻，從皮膚鉆進人的身體裏面去咬出來。
　　無面者中走出來了數人，他們收起了窄劍，其中壹人說道：“艾莉亞，對不起了。”
　　艾莉亞敢頂撞師姐，說壹些很出格的話，但是這些無無面者不會。能在眾人面前依然稱呼自己是艾莉亞的人，也只有壹個艾莉亞自己。
　　艾莉亞的這份出格，在黑白院裏也是特例。
　　艾莉亞無法對自己人出劍。
　　她的窄劍入鞘，她的目光和平靜無波的布蘭的目光壹觸，她能敏感到布蘭早就預知了這壹幕。布蘭知道她無法和他單獨說話，艾莉亞從布蘭的眼裏沒有看見任何壹絲壹毫的畏懼，或者是其他的任何的家人之間的那種關切情緒。
　　“小魅，妳帶我去水屋。”艾莉亞說道。
　　小魅點頭，其余無面者全部退開。
　　小魅押著艾莉亞走向裏面去。
　　“艾莉亞，解下妳的劍。”師姐的聲音冷冷說道。
　　艾莉亞站住，解下了自己的劍，小魅接過。壹只手突然伸過來，拿走了艾莉亞的‘空寂女士’。
　　師姐無聲的過來，空寂女士到了她的手上。
　　所有無面者和僧人們的目光都落在艾莉亞和師姐的身上，他們的感情在艾莉亞這邊，他們的理智在師姐這邊。
　　沒有人站出來為艾莉亞說壹句話，和艾莉亞壹同受訓的八個師兄弟都是沈默不語。
　　艾莉亞被小魅押著走進了裏間，她們走過第二道大門後就失去了身影，很快，就連腳步聲都完全消失。
　　“布蘭先知，我為艾莉亞的冒犯深感歉意。”師姐對布蘭說道。但是語氣冰冷，眼神更冷。她雖然嚴懲了艾莉亞，但對布蘭壹行人，並無什麽好感。師姐公事公辦。
　　布蘭的目光在師姐的臉上停留了壹下，沒有對她的道歉說話回應：“我們走吧。”布蘭淡淡說道。
　　於是，拉姆斯·波頓推著輪椅，壹行人走出了黑白院的大門。
　　……
　　在黑白院深深的地下室，在水屋的壹個黑洞洞的入口面前，當小魅揭開那道黑色的蓋板，壹股寒氣如刀壹樣的猛地刺上來，令艾莉亞和小魅都打了壹個寒噤。
　　“別把我關進去。”艾莉亞說道，“我不能進去。”艾莉亞師從梅麗珊卓和火術士公會的大智者，早就具有了火焰能力能對抗酷寒，但她不想這麽快就暴露出來。
　　“師姐，師姐有令……”小魅說道。無面者遵守規則和命令是刻進了骨子裏的。
　　“黑白院失去了長老，師姐不能壹人獨大，她太殘忍和獨斷。在師兄沒有回來之前，我們必須得有人壓制她。”
　　“誰能壓制住師姐？”
　　“我能！”
　　“我們聯手也不會是師姐的對手。”
　　“我壹人就能勝過師姐，不過，小魅，我需要妳的幫助。”
　　“……怎麽幫？……”
　　“我在這裏等，妳回去復命，就說已經把我關進水屋。然後，幫我從師姐的房間裏偷回來我的劍，再到這裏來找我。”
　　“……我們都是在違反黑白院裏的規則……”
　　“小魅，七長老同時侍奉紅神的事情很蹊蹺，誰也不能在同壹時間裏殺死七大長老，除非那人是神，而綠先知，就有另外的壹個名字：半神。我需要出去找布蘭·史塔克，我相信七長老同時死亡的事情跟他有關。小魅，妳得幫我。”
　　“不用她幫，我人就在這裏，妳的劍我也帶來了。艾莉亞，妳說妳能勝過我，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