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跟妹妹的故事是從老媽的壹次出差開始的。
那是壹個夏天，太陽當空照，炎熱且幹燥。
我正在廣場上幫著擺放促銷展臺時，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老媽是壹名會計師，時常需要外出公幹，每當這時，我就得告別我那溫馨的單身公寓，回家暫住幾日。
老媽不放心妹妹壹個人在家，雖然現社會治安良好，我們家又是在高檔小區內，但她依然不放心壹個如花似玉的高中女生獨自在家過夜。
下午下班我開車往回趕，到家時已經八點半了，開門就聽見客廳裏傳來古裝劇常用的背景音樂。
換上拖鞋走了進去，見妹妹穿著黃底碎花的蓬松家居服，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小腦袋枕著胳膊，手裏拿著遙控器，兩條纖細的小腿翹起來，穿著雪白棉襪的小腳丫在半空中搖來晃去的，很是悠哉。
她叫徐佳寧，小名緩緩，比我小九歲。
我們倆的關系嘛，怎麽說呢？小時候還好，畢竟年齡相差比較大，我盡量做到了哥哥的責任和義務，能讓她的地方都讓著她，她也總喜歡粘著我。
可最近幾年她進入青春期之後，我們倆的關系就有些微妙了，我總覺著她不像以前那麽尊敬我這個大哥哥了。就比如現在，她對我的到來絲毫沒有反應，仿佛我壓根就不存在似的。
我脫掉外套，壹屁股坐在了空出來的沙發上，剛要開口說話，妹妹翻過身子，用右腳使勁的踢在我的胳膊上，壹臉嫌惡的嚷嚷道：“走開走開，壹身的汗臭味。”
我翹起來二郎腿，身子向後，兩手大鵬展翅，靠在沙發上。
“這沙發上寫著妳名字啊，憑啥讓我走，妳怎麽不走。”
“我先來的。先來後到，講點素質。”妹妹仍舊用她的小腳丫踢著我的胳膊。
我抓起她穿著棉襪的腳丫，甩到壹旁，嗤笑道：“這沙發兩米多長，妳個壹小不點能占多大的地方，妳躺直了也不過壹米六二。”
“壹米六四！我長個了！”妹妹不忿的糾正道，又用腳丫向我踢了過來。
我朝廚房裏瞧了瞧，冷冷清清的，沒壹點煙火氣。
“晚飯呢？”
“我怎麽知道？”妹妹重新趴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妳沒做飯？”
“我放學都七點半了。再說，我又不會做飯。”
“妳不會做飯，妳還不會叫外賣啊。媽沒給妳留錢？”
“等著妳掏錢呢。”她枕著胳膊，懶洋洋的換著電視臺。
“那妳不早說，我回來路上直接買了。”這小丫頭從小就愛占我便宜，能讓我花錢，絕對不自己破費。
“妳壹大人，家裏有沒有準備晚飯，妳不知道早點打電話問壹下？起早貪黑的死讀書、讀死書，累的都虛脫了，還得伺候妳吃飯？啊？”
“行，我說壹句妳有壹萬句等著我。”我壹邊掏出手機，壹邊嘆息道：“唉！想吃什麽？”
“隨便。”我翻了翻手機。
“蓋澆飯？”
“不吃。”
“黃燜雞？”
“不吃。”
“壽司飯團？”
緩緩回頭瞪著我：“妳離了米飯不會叫餐啦？這麽高的熱量，故意的吧。妳想害我長肉啊？”
“那不是妳說隨便的啊。”我無奈的繼續往下翻：“綠豆粥，炒倆青菜，這熱量夠低了吧。”
“不吃。”
“那膳食堂的全素營養餐怎麽樣？”
“不……吃……”
“那妳到底想吃什麽？”
“隨……便……”
“妳點，我掏錢，這總行了吧。”我無奈的將手機扔到她身上。
她就像專門在等我這句話似的，蹭的壹下坐了起來，拿起手機，手指翻飛，三下五除二的點好了外賣，然後扔了回來。
我拿起手機壹瞧。謔！烤肉，炸蝦，可樂，還有壹個黑森林蛋糕，最大尺寸的。
“妳不是怕長肉嗎？這熱量，頂半頭肥豬了。”
“頂半個妳。”妹妹朝我撅了撅嘴，還不忘學兩聲豬哼哼。
“是是是是，我就是肥豬，每次都被妳往死裏宰。”我苦笑壹聲。
＊＊＊　　＊＊＊　　＊＊＊
星期天的緣故，不用早早地爬起來去上班。本想壹覺睡到十點半，無奈壹大早尿意襲來，夾緊了雙腿，在床上滾來滾去，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屈服於生理本能，翻身下床向衛生間跑去。
在推開衛生間門的同時，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四角褲褪了下來，剛準備彎腰去掀馬桶蓋，驚訝的發現緩緩正僵硬的站在那裏，半曲著身子，雙手攥著粉紅色的少女內褲邊緣，提到了壹半，兩腿中間隆起的陰阜，白得耀眼，深褐色的陰毛柔軟稀疏，隱約可見。
她壹臉驚訝的看著我，我也壹臉錯愕的看著她。
晨勃外加憋尿的緣故，露在外面的肉棒腫脹的好似鐵棍，被我攥在手裏，殺氣騰騰的指向自己的妹妹，這樣的我活像個死變態。
空氣凝固了三秒鐘，隨著壹聲尖叫，我狼狽的退出了衛生間，倉促的連句對不起都沒來得及說。
我站在衛生間門口，等她出來之後，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壹樣，走了進去。
站在馬桶前，抓著依然堅挺的肉棒，使出全身力氣將尿逼了出來，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回想著方才的那壹幕，雪白的陰阜，稀疏的絨毛。
好不容易撒完尿，出門後只見妹妹兩手抱在胸前，壹臉憤怒的瞪著我。我幹笑壹聲：“早啊。吃早飯了嗎？”
“臭……流……氓！”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我趕緊爭辯：“妳上廁所不鎖門，妳怪我呀！”
“我尿急，忘了鎖門。”
“我也尿急，忘了敲門。”
妹妹盯著我瞧了片刻，冷哼壹聲，留下壹句臭流氓，氣沖沖的回屋去了。我楞了半天，聳聳肩，心說，我招誰惹誰了。
回屋繼續睡回籠覺，腦海裏卻始終回想著少女兩腿間的神秘部位，也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時候，腦袋突然挨了壹下。驚醒坐起，才發現剛才飛過來的是壹個籃球，這會兒正在地上砰砰彈跳呢。
房門半開，想也知道是誰扔進來的。
反正也睡不著了，幹脆起床。刷牙洗臉之後，來到客廳裏，見她像個無脊椎動物似的斜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柄，懶洋洋的打著電動遊戲。
“吃早飯了嗎？”我問道。
“吃了。”妹妹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挺意外的，剛才在廚房裏轉了壹圈，沒見有用餐的痕跡。想來她應該是出去吃了早餐，還沒有給我買。
算了。
我嘆了口氣，在緩緩腳邊坐了下來。她依舊穿著蓬松的家居服，只不過沒有穿襪子，瑩潤雪白的小腳丫裸露在外，我的腦海裏又壹次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衛生間裏的尷尬壹幕。
妹妹斜眼瞧著我，突然踹了我壹腳，因為沒有了棉襪，隔著單薄的衣料，仿佛能感覺到紅潤腳掌的溫度與柔軟。
我納悶的看著她，她又踹了我壹腳，臨了還來了句：“臭流氓。”
“妳有完沒完了，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妳要是故意的，那就是死變態了。”
我趕緊轉移話題，拿出家長的架子：“妳寫完作業了嗎？壹天到晚就知道玩。”
“寫完了呀。”
“啊？寫完了？”本來還想繼續教訓她，結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壹時語塞：“什……什麽時候寫完的？”
“周末的家庭作業，應該在星期六下午的課堂上就做完的呀，這樣星期天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這不是常識嗎？”她壹邊說壹邊用腳丫踹著我的胳膊。不知怎麽的，今天我竟然壹點也不感到厭煩，反而搞得心裏癢癢的。
“周末的作業應該在星期天的晚上和星期壹的早上突擊寫，這才是常識吧。”
“那是妳。”妹妹嘲笑道：“難怪妳考得亂七八糟的，差點把老媽氣住院。”
“妳會玩嗎？”我再次轉移話題。
妹妹壹挑眉頭：“比妳厲害。”
“謔！口氣不小，別忘了這遊戲機可是我留下來的。”
“隔壁樓的韓笑笑還是妳前女友呢，人家現在都快當孩子媽了。”
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妳這張嘴可真夠毒的，誰要娶了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緩緩嘿嘿壹笑：“我這張嘴可是開過光的，誰要能娶我，上輩子壹準兒是修橋鋪路，救人無數的大善人。”
我拿起副手柄：“廢話少說，壹塊錢壹局，敢賭不？”
“十塊錢壹局。”
“哈！哈哈！哈哈哈！”我故作奸詐的笑道：“妳這是在自尋死路，妳等著賣身吧妳。”
半小時後……緩緩將手機抵到我面前，笑嘻嘻的說：“壹百二十塊錢，謝謝惠顧。”
我含淚掃下二維碼。緩緩湊到我跟前，在我臉頰上親了壹下。
“謝謝，謝謝。妳可真是我的好……葛……格……”
我摸著臉頰，感覺香香的。心裏念叨著，魔鬼。
瞧了壹眼時間，快十二點了，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出去吃飯。”
“吃飯飯嘍！”妹妹也伸了個懶腰，然後問道：“吃什麽？”
“隨……便……”我學著她的樣子，懶洋洋地回了句。
“烤魚怎麽樣？我想吃烤魚。”
“不……吃……”
“好，決定了，就吃烤魚。我去換衣服。”
不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她已經跑回了房間。留我壹個人呆楞楞的坐在沙發上，張著嘴，半天沒緩過味兒來。
壹個小時後……
我和緩緩面對面的坐在餐館靠窗的位置上。我靠著椅背，拍著自己的肚皮，瞧著依舊在狼吞虎咽的妹妹，哭笑不得的說：“我怎麽覺著妳壓根就沒想過控制食物熱量啊。妳這小小的肚皮，到底能裝多少東西啊。”
此時的緩緩壹身青春靚麗的學院風打扮，白色鏤空蕾絲邊內襯，絳紅色白紋連衣裙，黑色皮鞋，胸前垂著黑色絲帶，頭上戴著同色系發帶。
與她的淑女打扮格格不入的是她的吃相，壹邊吃還壹邊還嘴：“老媽說了，吃飯時不許說話，容易噎著。”
我張了張嘴，猶豫了壹下，還是決定閉嘴。這就是理兒他媽，誰能說得過她。
半晌後，緩緩放下碗筷，拍了怕肚子，長長的舒了口氣：“八成飽，剛剛好。”
“吃飽了？”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行了，結賬吧。”
小丫頭眉頭壹皺，詫異道：“啊？妳讓我結賬？”
“廢話，妳贏了我那麽多錢，不該請客麽？”
小丫頭撇著嘴：“願賭服輸，我又沒逼著妳輸給我。”
我雙手壹拍口袋，嘿嘿笑道：“反正我沒帶錢，手機也忘在家裏了。妳看著辦吧。”
緩緩壹動不動的盯著我，眼睛眨也不眨壹下。
我得意的笑道：“看什麽，快點結賬呀。”
緩緩長長的眼睫毛忽然開始輕輕顫動起來，嘴角抽搐了兩下，眼圈壹紅，晶瑩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壹樣‘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最後竟然‘哇’的壹聲，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這壹下引得餐廳裏所有人都朝這裏看了過來。
我沒想到她竟然給我來這麽壹手，說哭就哭，乃真影後也。
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服務員過來，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趕緊掏出銀行卡：“結賬，結賬。”
壹見我掏錢結賬，緩緩立馬停止了哭泣，壹邊用手背擦著眼淚，壹邊笑嘻嘻的對服務員說：“再給我來壹杯冰淇淋。”
服務員也被這又哭又笑的小丫頭給弄糊塗了，不自覺的望向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服務員離開後，面對緩緩小狐貍似的狡黠微笑，我只能自愧不如的拍著腦袋說：“妳是我姐，妳是我親姐姐。”
緩緩依然眼圈紅紅，眼角掛著淚珠，笑容卻燦爛的像花兒壹樣：“乖啦，乖啦。”
結完賬，我們姐弟……兄妹二人準備起身離開，忽然傳來壹個清清脆脆的女人聲音，又驚又喜道：“徐佳康？”
我循聲望去，只見壹名漂亮的女士揮著手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茶色卷發，壹身淺灰色直筒連衣裙，外面套壹件黑色休閑掐腰小西服，挎壹個休閑小皮包，年齡與我相仿，端莊靚麗之中，透著成熟女人的嫵媚。
我楞了片刻，猛地想起，她是何欣婷，我的同學，以前經常在壹塊兒玩兒的。
她走到我跟前，笑著說：“我沒認錯啊，真是妳啊。幾年不見，變化真大。”
我下意識朝她胸口望去，然後趕緊將視線移開，笑著說：“是啊是啊，妳變化也挺大的。”
何欣婷大大咧咧的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瞧著對面的緩緩，笑道：“呀，這是妳小妹吧，都這麽大了。”然後笑問緩緩：“還認識姐姐嗎？”
緩緩很乖巧的笑道：“認識，妳是婷婷姐，我媽總誇妳漂亮，說我哥要能給她找壹個像婷婷姐這麽漂亮的媳婦，她就燒高香了。”
何欣婷笑的合不攏嘴：“哎呀，妳妹妹小嘴兒還是這麽甜。”
我仔細地將她上下打量了壹遍，咋舌道：“說真的，妳變化確實挺大的，幾年不見，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猛壹下我還真沒認出來。”
“妳是誇我呢，還是諷刺我呢。”
“當然是誇妳啊。妳想想，當年那假小子，現在的大美女。嘖嘖。”
何欣婷眉眼彎彎，笑問：“在哪兒高就啊？”
“壹商貿公司，給人跑壹跑市場。”說著，職業本能的掏出了名片，隨即壹想，不太合適，她卻已將手遞了過來，只好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她的手上。
我四處瞧了瞧，問道：“怎麽，壹個人來這兒吃飯啊。”
何欣婷小心翼翼的將名片收了起來，說：“我約了壹個朋友，他還沒來。”
話剛落，進來壹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何欣婷趕緊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後對我說“我朋友來了。妳留我壹電話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聳聳肩：“手機忘家裏了。”
“這樣啊，那我給妳打吧。反正我有妳名片。改天聊。妹妹再見。”
“姐姐再見。”
緩緩望著她離去的倩影，又瞧了壹眼那壹身商務裝打扮的中年男子，回頭嘆了口氣。
我眉頭壹挑：“妳什麽意思？妳嘆什麽氣？”
緩緩聳聳肩，笑著說：“妳沒戲了。”
“妳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哭笑不得：“吃完了飯趕緊走，別賴在這兒惹人嫌。”
這時，緩緩的手機傳來壹條微信，她拿起來瞧了壹眼，然後小腦袋壹歪，朝我微微壹笑：“葛格，下午妳有時間嗎？”
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狐疑的看著她：“幹嘛？”
“帶我們去海邊浴場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