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幻月恩仇錄第二部 by 流淚的阿難陀
2018-7-18 12:30
第十章 毛遂自薦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落在翠綠的竹葉上,再反射到窗戶上來映照在床上投下窗格的影子,三人猶如被人漁網捕住了的三條大白魚殘喘不休。
霧月躺在中間,先回過氣來,左右扭頭看了看神誌昏昏的姐姐和天明,輕聲贊道:“嘖嘖嘖!想不到公子床上功夫如此了得,讓咱姐妹二人丟盔棄甲……這還是頭壹遭啊!”
“全是妳泡的那茶……提精神……好!”天明囁嚅道,翻了個身向著姐妹二人。
“人家都泄了兩遭,公子還是這麽謙虛……”霧月回過頭來,臉上紅霞片片。
“就是嘛!這可不是光靠藥力就能做得到的,”雨月壹手支起頭來笑瞇瞇地道,壹手越過妹妹平坦的肚皮來掂掂軟塌塌的肉條子,“光是這件好東西,又長又雄壯,足以讓膽兒小的女人心驚膽顫,幸好咱姐妹二人閱人無數,要不然吶……後果不堪設想!”
“天某也看出來了,二位的確是非同凡響!除了幻月宮的女人,尋常女人哪有這般好手段?!”天明摩挲著霧月光滑的大腿輕描淡寫地道。
“啊!”霧月和雨月同時吃了壹驚,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空氣中登時浮遊著壹種緊張而又尷尬的空氣。
“想必二位真把天某當作孤陋寡聞的商賈過客了,”天明呵呵壹笑,“幻月聖後麾下有冰雪雨霧四大壇主,中原大地誰人不知?!”
“妳究竟是什麽人?!”二女不約而同失聲問道,兩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二位也不必如此緊張,在下只不過是天都的壹名無名之輩,初出江湖便得遇幻月宮兩大壇主,真可謂幸甚之至!”天明笑道。
“公子真是好眼力!”二女齊齊地松了壹口氣,霧月盯著天明的臉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似的、自言自語地道:“真是奇怪了!半個月前冰月公主獻了壹個英俊的年輕後生給幻月聖後,自稱也來自天都,叫什麽天亮的,外貌上倒是與公子頗有幾分相像……”
“真的麽?”天明聽到弟弟的名字,壹時激動起來。
“我也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壹個人,難道公子認識?”雨月對妹妹使了個顏色,警惕地瞅著天明。
“不!不!不!”天明連連搖頭,心裏為自己剛才的激動懊悔不已,不過還有補救的余地,“我還以為霧月是開玩笑的,都是天都的……就是問問罷了!”
“就說嘛!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雨月的臉又恢復了笑容,修長的指頭伸過來描畫著男人胸肌的輪廓,“說起這個天亮,和公子壹樣亦是壹表人才,壹把陰陽六合扇使得風生水起,咱姐妹四人聯手才將其制服……”
必是弟弟天亮無疑了!天明心裏暗暗吃驚,面上卻裝出漠不關心的神情來,“陰陽六合扇……名字倒是取得不錯--只不過和幻月宮四壇主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在下猜想……應該不出三個回合,那小子便壹命嗚呼了,對也不對?”
“才不是呢!”霧月插進嘴來,“按理說,在冰雪雨霧四壇主的合力夾擊之下,任是他有三頭六臂也絕無生還的機會,只是最後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噢!”天明心裏暗自歡喜。這麽說來,弟弟並沒有命喪四壇主之手。他裝出壹副饒有興味的模樣,問道:“究竟出了什麽意外呢?”
“不止三個回合,那小子可比公子想象的厲害得多!”霧月說著,臉上露出欽佩的神色,“我們四人將他圍住,足足有壹炷香的工夫找不出任何破綻,到後來他終於精疲力竭,壹屁股坐在地上引頸待刎,正在千鈞壹發之時,冰月飛身擋在了她前面……”
天亮聽著,心“砰砰”地直跳個不停,卻努力用鎮定自若的口氣說道:“我明白了,是冰月壇主救下這小子,這小子真是命大……”
“命大?!”雨月打斷了他的話,冷笑兩聲,“其實,壹開始姐妹們都看出來了,冰月壇主壹直對這小子有愛護有加,要不是冰月壇主在關鍵時刻舍命保住他那條小命,現在冰月壇主也不會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天牢裏活受罪,他現在也不用求生不死求死不得的了。”
看來弟弟的命是保住了的,只是境況堪憂,得想辦法盡快潛入幻月宮內部了。天明眼珠壹轉,慨然長嘆壹聲道:“這麽說來,冰月壇主是因為救了這小子而受到牽連被打入天牢的,真是想不到幻月宮竟有此情深意重的女子,換做在下,就是死也值當了。”
“哦!公子這話怎麽說?”雨月追問道,壹臉的興味盎然。
“從二位的容貌來推斷,冰月壇主想必也是羞花閉月般的人物,”天明順便誇她們,兩人臉上均是壹喜,“凡是世間男子,不愛江山便愛美人,在下素無大誌,就屬於愛江山不愛美人的壹類,要是有兩位這等美女舍身相救,牡丹花下死,死亦何憾?!”
“嘻嘻!原來如此,公子真是個有情有義的風流種子!”霧月笑道。
“哪裏!哪裏!在下只不過將心比心罷了!”天明亦笑,眼角密切地關註著雨月的面部表情,卻看不出任何變化,只得開玩笑似的對她說道:“在下能在山野之間遇到令妹,亦算是有緣,而今能與二位眷戀床第之間,此中滋味自是難忘……”
“若是這樣……”霧月咬咬嘴皮,沈吟半晌,方道:“公子何不放下煩心閑事,隨我姐妹二人到幻月宮小住幾日,豈不為妙?”
“妹妹好大膽子!”雨月笑吟吟地瞪了霧月壹眼,霧月便住了口,“不是姐姐有意見,只是幻月聖後喜怒無常,要是將這位公子送進宮去,萬壹被幻月聖後發現……咱姐妹二人就要和冰月壇主壹起老死在暗無天日的天牢裏了。”
原來她擔心的只是這個!天明呵呵壹笑:“在下也聽得江湖中有傳言,幻月聖後甚是中意還是童男之身的年輕男子,很明顯在踏進這座屋子之前我還算得上,現在麽……都給了二位了,不過也不後悔,若是能與二位到得那幻月宮再續佳緣,在下自有辦法瞞天過海。”
“什麽辦法?”二女齊聲問道。
“呃……”天明並沒想好使用什麽辦法,使勁地抓撓著頭皮,“這個麽……到了自然知曉,只是希望二位能嚴守秘密。”
“這是自然!”二女不約而同地答應道。
“非見幻月聖後不可?”天明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了話題。
“恐怕是的!凡是外面進來的人,不論男女,壹律要經幻月聖後過目方可。”雨月道。
“這又是為什麽呢?”天明問道。
“傻瓜!”霧月瞥了他壹眼,臉色凝重地說:“凡是有點姿色的男人,見了幻月聖後之後再也沒有活著出來的,公子不害怕?”
“害怕什麽?”天明只作不知。
“不瞞妳說,幻月聖後床上功夫甚是了得,當然誰也無緣得見,但同她睡過的男人,無壹不變得瘦骨嶙峋的,可憐至極!”雨月解釋道。
“哈哈哈……”天明壹陣大笑,直笑得二女莫名其妙,“我道是什麽,原來卻是床上功夫,在下不是誇口,雖然沒經歷過多少女人,但是在下自幼習得家傳秘法,莫說二位,就是壹夜禦十女亦不在話下,還怕那上了年紀的幻月聖後?”
“此話當真?!”二女面面相覷。
“絕無戲言!”天明斬釘截鐵地保證道,“就在剛才,要是在下不想射的話,論是二位如何厲害,也休想叫我射出來。”
“這恐怕……倒是真的。”霧月點點頭,她已嘗過天明的厲害。
“如此甚好!”雨月附和道,“公子既然承了秘傳家法,想必也不至於精枯氣絕,只是到了幻月聖後跟前,務必牢記壹件事。”
“姐姐但說無妨!”
“今日之事,絕不可走漏壹個字,可辦得到?”雨月鄭重地叮囑道。
“那是當然!”天明滿口應承,“應付了幻月身後之後,在下還指望同二位巫山雲雨呢!只不過還有壹樁事……”
“公子請說!”
“在下奉家父之命來長安經營布匹生意,在城中還有點要緊事沒有處理完,容我先去處理壹遭,日落之前便返回,二位可能等得?”天明信口編道。
“下山時遇見的那位老者,莫非就是公子的主顧?”霧月問道。
“正是此人!”天明順水推舟。
“既是正事,公子自去辦就是。”雨月柔聲說道,壹邊抓過床頭的衣服來扔給他,“只要公子信守承諾,即便是三五日,咱姐妹也等得的。”
“經商之人最重言諾,今夜子時之前趕回,還是在這裏匯合。”天明壹邊說壹邊翻身下床,三下兩下穿好衣物後告辭出門而去。
蘇步中在草廬同天明告別之後,回到終南山下的客棧裏退了客房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城內,才進得錦繡客棧,馬還沒系好,天明已閃身進來。
“呀!天公子這麽快就回來了?”他驚訝莫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天明。
“送人到家,難道還賴在人家裏不走不成?自然就趕回來了。”天明揮手致意旁人退下。
蘇步中見狀,便知是有消息了,忙壓低聲音問道:“壹路都沒有人跟來?”
“就算有,也決計跟不上我這腳步。”天明對此很自信,從洞明子草廬出來的他已經脫胎換骨,光憑輕功就已能獨步天下。
二人就在馬廄內附耳低言壹陣,將聯絡信號、人手安排、接頭地點與時間等諸項事宜商議妥當之後才分別出來。蘇步中拿了天都的調度令牌自去安排,天明則選了壹匹棗紅色的牡馬即刻返回終南山麓。
到達那間瓦舍時,日頭離西山頭還有幾尺高。
二女見天明提前歸來,大喜過望,忙不叠地準備了酒茶飯菜。三人酒足飯飽之後已是日薄西山,便收拾起東西便往幻月宮飛奔而去。
夜裏無月,滿天星鬥下,三匹馬終於在幻月宮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天明無心觀望星星點點的燈火,緊跟在二女身後壹直來到燈火通明、笙管齊鳴的“幻月仙境”,幻月聖後正在月牙臺上向裏側躺著睡覺。
三人在臺下站立許久,幻月聖後才緩緩地翻轉身子來。
“啟稟聖後,屬下又為聖後帶來了壹個男子。”雨月往前跨出壹步,抱拳奏道。
“哦……”幻月聖後似乎還在睡夢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眼睛並未張開就不耐煩地擺擺手:“本座已經不需要男人了,發到後山去罷!”
“啊!”三人均是壹楞。
“恭喜聖後神功大成!恭喜聖後神功大成!……”大殿內歡呼之聲此起彼伏。
來得真不是時候!天明心裏直打鼓,向前壹步彎下身去:“在下天明,乃江湖中壹無名之輩,今幸聞聖後神功又成,實在是可喜可賀啊!但是……江湖中竟有人傳言聖後上了年紀,是以氣衰力萎,不復能享人間之樂,真真可惡!”
聖後聽罷,雙眸壹睜,忿忿然問道:“大膽!江湖竟有這等傳言?!”
“在下該死!”天明“撲通”壹下跪下,匍匐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江湖傳言,本不足為據,在下只是壹時想起據聞而奏罷了……今乃得睹尊顏,見聖後春秋正盛,花容月貌不輸二八女子,這等傳言著實可笑至極,聖後幸勿掛懷!”
“哼!”幻月聖後冷哼壹聲,“本座歌兒舞女粉黛成群,世間男子更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像碗裏的肉壹樣,想吃的時候就吃上壹口,有甚稀奇?”
“聖後所言甚是!”天明能想見幻月聖後得意的樣子,但卻不敢擡頭,不慌不忙地說:“世間男子本是粗俗之物,常常使女人不盡興而中途萎縮,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等男人聖後亦見過不少,並不能使聖後壹暢人間極樂之美?”
“哦?!”幻月聖後支起頭來,默然半晌方道:“聽妳這麽說,妳並不屬於粗俗的世間男子壹類了?有過人之處?”
“天某說了不算。”天明歪頭朝旁邊的霧月使了個眼神。
霧月即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往前跨出壹步拱手道:“啟稟聖後,屬下曾有幸見過這廝胯下玉莖,實在是……實在是壯大非常啊!”
“肉具壯大的多了去了,”幻月聖後淡淡地說,“莫非霧月壇主已經見識過了?”
“屬下豈敢……”霧月聞言,驚恐莫名。
天明忙搶過話頭,苦著臉說:“在下因肉具粗大異常而常受連累,並不曾知人世之樂,經常慨嘆有此蠢物而無用武之地,憶往昔嘗與裏中年少浪遊煙花之所,遇壹宿妓淫蕩無匹,千方百計想將在下這根肉具納入穴中,最終連龜頭都塞不進去,反而痛得落荒而逃,經此壹事之後,裏中男女老少莫不知在下肉具壯大嚇人,沒有女人敢嫁給在下。”
“哈哈哈……有趣!有趣!”幻月聖後放聲大笑,少頃頓住,傾身命道:“可否擡起頭來,讓本座看看容貌如何?”
天明便擡起頭來望向月牙臺。
“啊……”幻月聖後先是壹怔,細細地端詳了壹回,“方才妳說……妳叫天明?莫不是河中府天都來的?與天遠峰是何關系?快快招來!”
難道幻月聖後認得我?天明心中吃了壹驚,很是後悔自己沒有在雨月霧月跟前用個假名遮掩,當下便回道:“如聖後所言,在下確叫天明,亦是河中府人氏,祖上三代靠經營布匹為生,孤陋寡聞,並不知天都所在何處,亦不知天遠峰果系何等人物……”
“本座只是見公子肌膚白皙,容顏俊美,眉宇間極像河中府壹位叫天遠峰的故人……”幻月聖後解釋道。
“屬下以為,世間常有相似之人,不足為奇!”雨月在邊上插了壹句。
“好!好!好!不是江湖中人便好!” 幻月聖後似乎松了口氣,點點頭柔聲問道:“不知……公子青春幾何?”
“天某已在世上空度二十五個春秋!”天明故意多說了兩歲,免得又生枝節。
“除了肉具粗大之外,公子還有何過人之處?”聖後又問。
霧月正要張嘴,天明連忙使了個眼色,搶先答道:“在下生在書香之家,自幼博通經史,擅長琴棋書畫諸種技藝,但卻和普通讀書人不同……”
“有何不同?”幻月聖後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天某長相雖似白面書生,但身子健壯,力氣蠻大,尤其是酒量不賴,壹喝就要喝千余杯方休,醉後喜歡打抱不平,因此也挨過不少苦頭。”
“哈哈!如此說來,公子長了壹副書生的臉,擁有的卻是壹副俠義心腸了。”幻月聖後笑道,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天明見幻月聖後心情活絡,連忙又道:“只這壹樁,也算不得過人之處。”
“哦?!”幻月聖後愕然。
天明信口編道:“家父年少時遠遊他方,曾遇壹白發仙翁授以無名天書壹卷,閨房禦女之術無不備載,然而家父卻視為邪物而束之高閣,在下及冠之年偶得壹觀,便如獲至寶,背著家父夙夜修習,不料卻將肉具修成這般粗蠢之物,反而因此煩惱不堪啊!”
“哈哈哈……來到此地遇到本座,公子便無須煩惱了!”幻月聖後又笑起來。
雨月霧月二壇主見過幻月聖後如此開心,都不由得暗暗松了壹口氣。
“公子口口聲聲說胯下肉具粗大非常,可否讓本座壹觀究竟呢?”幻月聖後微笑著問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