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第07章
　　這張素顏年輕時的版本慢慢從我的記憶中浮現出來，是屬於壹個叫王瑩的女 孩，而當下這張屬於陳萍的臉，在不久前還以壹個人事部老處女的面目，和我在 同壹個公司共事過。我仔細地觀察著陳萍，抑或是王瑩的臉，和年輕時的梁詠琪 長得很象，但如果在臉頰和眉宇部分有意使用大量的暗影，會讓它略微顯得刻薄 ，再加上古板的眼鏡，就變成了我所熟悉的那個老處女。
　　陳萍稍稍穩定了壹下情緒，為我叫了壹杯麥芽威士忌，竟然正是我最喜歡的 牌子和口味，也為自己要了壹杯雞尾酒。我和她靜靜地喝了幾口酒，誰也沒說話 。
　　“妳不知道我這些年壹直在妳身邊……”
　　陳萍剛打破沈默就開始哽咽。
　　隨後她開始娓娓道來壹個叫王瑩的女孩兒如何在老家的大學畢業以後，就立 刻來到了這個大都市，在很快找到我的下落以後，就開始如影隨行地暗中跟隨著 我的生活，直到進入我原先的公司成為我不太欣賞的同事的故事。許多我以往生 活的細節，有些都快被我遺忘了，而她竟然都還記著，例如我曾經和馨怡早先租 住過的公房的地址，單元號和房間號。因為有壹段時間她竟然就住在同壹單元的 樓下。
　　隨著她的敘述，我感受著她的情緒在恬淡和黯然，傷心和幸福間不斷起伏。
　　我壹杯杯地喝著她為我叫來的威士忌，已經變得有點沈重的腦子卻越來越清 晰，和王瑩在中學裏的那些往事象放電影壹樣，壹幕幕呈現在我眼前。
　　王瑩在初二的時候轉校來到我們中學，被分到我們班級。我們中學是企業的 子弟學校，大多數孩子都是從小學就開始的同學，象王瑩這樣半路轉來的學生， 被其他孩子孤立，甚至欺負本來就很正常。而王瑩又屬於那種安靜的性格，老喜 歡捧著本書，和周圍的同學更顯得格格不入。我那時是班長，很快留意到王瑩被 其他的女孩孤立了，在課間和放學後都沒人和她壹起玩，大部分時間看到她都是 背著個很舊的書包獨來獨往。老實說那個年代，初中的男孩子還沒現在這樣早熟 ，註意力都還沒開始轉到女孩子的身上，有時反而刻意保持著和女孩的距離。我 那時對王瑩既談不上有什麽好感，甚至連同情也沒有，只是覺得這個女孩比其他 人懂事。身為班長的我不時地要完成班主任交待的不少工作，而每次找不到同學 幫忙時，王瑩總是會默默地幫我來完成。
　　那年的國慶，學校舉行黑板報比賽。班主任讓我組織壹些同學制作壹期板報 爭取獲獎。我和幾個同學策劃好了板報的內容，由班主任定完稿，就計劃利用壹 個星期天動手制作。我壹早就通知了參加的同學，王瑩因為有不錯的繪畫底子， 也被我叫上了。但是到了星期天的早上，只有我和王瑩準時來到了教室，壹直到 板報制作完成，其他的幾個同學都沒露面。由於人手少，我和王瑩壹直忙到天黑 才分頭騎車回家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起晚了點，在趕往學校的路上我壹邊想著同學們會怎樣評價 這期精彩的板報，壹邊想著要找那幾個沒露面的家夥算賬。我走進教室時，看見 不少同學們圍在教室後面的板報前面嘰嘰喳喳地議論。再壹看昨晚剛完成的精美 的板報的中間不知被誰擦掉了壹大塊，被擦掉的地方還畫上了兩個頭親密地靠在 壹起，壹個是光頭，另壹個紮著兩個小辮。我沖到板報前，憤怒地問是誰幹的， 同學們都嚇得紛紛回到座位上去，只剩下王瑩看了我壹眼，再看了板報壹眼，默 默地也走回了座位。
　　不知是誰報了信，班主任氣沖沖地進了教室，指著被破壞的板報大聲斥責這 是流氓行為，說壹定要查出是誰幹的。放學前，班主任特地把我留下來關照我要 把板報修好，明天好正常參加評比。我當著他的面答應了，但是事後壹賭氣就回 家了。
　　第二天，我進教室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板報已經恢復到了原來 的樣子。我馬上往王瑩那兒看，她正捧著壹本書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兩只手上還 貼著紗布。在我壹再的追問下，她才告訴我昨天放學後，她找班主任要了教室的 鑰匙，自己壹個人把板報修好了。騎車回家的路上，被兩個調皮的男生騎車從後 面追上，坐在書包架上的男生壹下子把她連人帶車推到在馬路上，害得她擦破了 手和腿上的皮，還把車都摔壞了，只能壹瘸壹拐地推回家。她今天上午天沒亮就 讓她姐姐騎車把她送到學校，開了教室門第壹個坐在教室裏守護著板報。起先她 不肯告訴我兩個男生的名字，開始說不是我們班的，她也不認識。後來在我的壹 再逼問下，她說出了兩個名字。我扭頭壹看，那兩個家夥正站在教室的後面挑釁 地看著我。怒火中燒的我壹個箭步沖上前去，壹把就把其中的壹個推到在地，然 後和他們兩個扭打起來。我寡不敵眾，再加上個子比他們兩個人都矮半頭。很快 被他們兩人壓在身下挨揍。在揮落的拳頭中，我看到王瑩憤怒的臉，用奮力拉扯 壓在我身上的兩個男同學。等班主任急匆匆地趕到教室分開我們的時候，我的臉 上已經掛了彩，嘴巴裏嘗到了鹹鹹的鼻血，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爛了，那兩個家夥 的臉上也青壹塊紫壹塊的。等到班主任陪我去醫務室的時候，我回頭看到王瑩站 在教室門口默默地望著我的背影。
　　由於這個事件，我們班的板報沒有被評上任何獎項。但是可以看出來這是壹 期很精彩的板報，因為不少老師紛紛帶著其他班級的同學來參觀，其中還包括得 頭等獎的班級。
　　我打的那兩個家夥其中壹個的爸爸是我們這個企業的領導，所以雖然王瑩把 事情的起因詳細地報告給了班主任，但是學校卻沒有處理他們，反而給了我壹個 警告處分。
　　自那件事以後，我和王瑩除了壹起出出板報，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往來，但我 心中對她堅韌的個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高中壹年級以後，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進入了青春期，慢慢發現自 己身上起了很多變化。個子壹下子竄到了快1 米8 ，身上的肌肉也開始顯現出硬 朗的線條。我不知何時對王瑩開始有了懵懂的好感，對她體形的變化充滿了好奇 。
　　王瑩在那幾年長得也很快，個子快接近1 米7 ，胸脯和腰身已經展現出女性 柔美的線條，基本上出落成壹個大姑娘了。放學後，我喜歡和她壹起推著自行車 慢慢地走，壹邊和她天南海北地亂聊，直到前往各自家方向的岔路口，才騎上車 分別回家。
　　青春期對異性的好感，很大程度上來自對於異性的好奇，我記不清楚那時侯 在我身上這個程度有多大。還記得當時社會上人體攝影圖冊剛剛開始流行，男同 學總能從各種渠道搞到這些書，並互相間經常傳閱。但由於那個年代還不太開放 ，照片中被允許清楚展示的，只有女性的乳房，而對於臍下三寸那塊神秘禁地， 由於對拍攝角度的諸多限制，能看見覆蓋著陰毛的恥丘就很不錯了。所以那時我 對女性禁地的想象力，只能停留在壹溜平草地上，無法前進。偶爾有壹兩張尺度 比較大的的照片，充其量也只能在陰毛的覆蓋中，隱約看到女體正面的壹絲縫隙 ，依然會牽動無數男孩子的遐想。整本書裏這壹兩張圖片肯定是被翻得最破的， 不知道有多少年少的體液為它們而噴發過。
　　我和王瑩家之間的中點有壹個挺大的公園，是圍著壹個湖修建的。不知從何 時開始，我和王瑩都會向家長撒謊去同學家復習功課，其實是在傍晚壹起來到這 個公園見面。剛開始的這種約會也就是沿著湖邊溜達溜達，聊聊天，還得想方設 法避開熟人。
　　有壹天晚上，我和王瑩在湖邊剛見面走了壹會兒，就感到身後跟上了幾個人 。
　　那個時候的社會上常有小痞子猥褻甚至奸汙女性的案件，我壹下子警覺起來 ，示意王瑩和我壹起騎上車往人多的地方去。可沒想到後面的幾個小痞子壹下子 圍上來，幾輛自行車壹下子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其中的壹個說，“我怎麽說剛才 看著這麽象，原來真的是妳們倆。”
　　我擡頭壹看，這夥人其中的兩個就是初中時因為欺負王瑩和我打過架的家夥 。這兩個家夥初中畢業沒上高中，而是直接上了技工學校，現在看來已經和壹幫 社會青年混上了。壹個年齡大點的青年伸手就去拍王瑩的後背，還說著流裏流氣 的話。我壹把拎起自行車向他扔去，然後揮拳砸向離我最近的壹個家夥。我那個 時候的個子比那幫家夥都高出半個頭，由於常年的體育鍛煉，肌肉發達，身手敏 捷。才幾下子，兩個家夥就被我揍倒在草地上。我正想沖上去繼續狠狠教訓這兩 個家夥，身後傳來了王瑩淒厲的呼救聲，我轉頭壹看，王瑩正被壹個家夥死死抱 著壓在草地上，另壹個家夥正在扒她的襯衫，而王瑩用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胸口 ，拉著自己的衣服不讓他得逞。我沖上去壹把推開上面的那個家夥，正伸手要去 掀壓著王瑩的混蛋，忽然我的後腦挨了壹記重擊，原來是剛才倒地的壹個家夥， 拿出估計是隨身帶著的壹截鍍鋅水管偷襲了我。我壹個趔趄摸了壹下頭居然沒出 血，回身壹腳把他重新踹倒在地。正在此時，我聽到耳邊“哢嗒”壹聲，是壹個 家夥掏出壹把彈簧刀，並把刀刃彈了出來，慢慢向我逼近。王瑩在草地上還在拼 盡全力地掙紮，看到這個情景，使出全身的力氣放開嗓子尖叫高聲救命。雖然隔 著些灌木，但明顯能聽到周圍有不少人循著呼救聲趕了過來。那幾個家夥壹看沒 什麽便宜可占，趕緊扶起自行車，縱身上車落荒而逃。
　　等人們趕過來的時候，我和王瑩緊緊摟在壹起坐在草地上，我呼呼喘著粗氣 ，而王瑩則還在低聲抽泣。人們看到那幾個慌張離去的背影，知道是小痞子耍流 氓，看看已經沒事兒了就慢慢地散去。好在我和王瑩那時的個頭都不小，如果被 大人們看出來是兩個高中生，壹定會大驚小怪地把我們往派出所送，然後讓家長 來領人。
　　過了壹會兒，王瑩忽然想起我剛才頭上挨的那壹下子，伸手去摸我後腦已經 隆起的壹個包。她挺直了身子幫我輕輕的揉著，沒意識到她的胸口正好對著我的 臉。她襯衫上有兩顆紐扣在剛才的掙紮中被扯掉了，被我看見了她那白色胸衣的 壹角，從敞開的胸口散發出少女的幽香，讓我開始有點不能把持。我都沒想到自 己竟然壹下就把手伸進了她的襯衫，摸在了她那種布料很多的胸衣上。王瑩象被 電擊了壹下似的，壹屁股坐在草地上，壹把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其實也是把我 的手按在了她的乳房上，死死地低著頭。我的手被她按得動彈不得，只能勉強隔 著胸衣感受著那團肉。過了壹會兒我往回抽手，她以為我要拿出來，就松了壹下 手，卻沒料到我卻壹下子插到了她的胸衣裏。她馬上又狠命壓住了我的手，比剛 才還用力。我的手只能微微地活動著，感受著她滑如凝脂的肌膚和隆起的胸脯， 還不是很大，手感也不是很軟，同時還能感覺到有壹粒小小的肉粒壓在我的掌心 軟軟的。我的手壹直都被她死命的壓著，直到最後被抽出來。整個過程中，王瑩 壹直低著頭，讓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等她和我起身時，我借著月光看到她的 整個臉都紅撲撲的。我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們推著車慢慢走著，她壹直低著頭壹 言不發，仿佛做了什麽壞事，直到快到她家樓下，才擡頭飛快地看了我壹眼說了 聲再見，就馬上消失在樓門洞裏。
　　不久以後就放暑假了，我和王瑩的親密關系卻在很長時間裏只局限在她的上 半身，而且除了觸摸，她從來不同意讓我看壹下。
　　壹天晚上，我和她見面的時候，她穿著壹身我最喜歡的連衣裙，渾身洋溢的 那種青春少艾的氣息，讓我立刻有親吻她的沖動。我曾經在動情的時候試過親她 的嘴，但她壹下別過臉去，結果我壹下子只親在她的臉頰上。我和王瑩已經習慣 了擁抱在壹起，這次依然是面對面的緊擁著她，但是她壹直低著頭貼在我的胸口 ，仿佛不想給我吻她的機會。
　　我忽然輕輕喊她的名字，她擡起頭的時候，我問她，“妳喜歡我嗎？”
　　這是我平生第壹次這麽問壹個女人。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說，“我喜歡妳。妳喜歡我嗎？”
　　當我清晰地把“我喜歡妳。”
　　送進她的耳朵時，我在月光下看到她眼神裏起了壹些變化。我慢慢低下頭吻 向她的嘴，她這次沒有躲開，只是閉上了眼睛，我和她的嘴巴終於碰到了壹起。 我伸出舌頭從她嘴唇的縫隙擠進了壹點點，她卻冷不丁奮力掙紮了壹下推開了我 ，我的舌尖還被她咬了壹下。
　　“不行……”
　　她輕輕叫了壹聲，“會懷孕的。”
　　我被她壹嚇，但立刻笑了起了。王瑩壹副天真的樣子看著我問我為什麽笑。
　　那個年代的瓊瑤小說，男女之間除了接吻，沒有其他的性描寫，然後女的就 懷孕了，所以很多少女有王瑩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雖然我當時也不太懂怎麽會 讓女人懷孕，但是我憑壹個男性的直覺肯定地知道僅憑接吻是不可能讓女人懷孕 的，應該有更復雜的行為才行。但是後來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發現其實象王 瑩這種女孩子的認知也有其背後的道理，因為大多數女性接受了男人的吻，尤其 是濕吻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無法控制了，很多情況下就是壹直發展到懷孕。
　　當王瑩懵懂地接受了我關於接吻是不可能懷孕的觀點，我再次嘗試擁抱著她 ，先是吻她的嘴唇，然後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裏，她這次壹點都沒有抗拒，讓我 肆意品嘗著她吐氣如蘭的嘴巴和濕滑的舌頭。我乘機實施壹直纏繞著我的那個想 法，偷偷撩起了她的裙子，隔著她很多布料的內褲，把手按在了她的三角禁區上 ，但她的腿壹直並的緊緊的，讓我無法有進壹步的動作去觸摸她身體下面，那個 對當時的我而言最神秘的地方。我換了個方法，把手掌費力地擠進她大腿根處的 腿縫，想之後把幾個手指頭轉成向上，這樣就可以直接探索我最想了解的女性最 隱秘的禁區的樣子了。不知道王瑩是因為壹直踮著腳開始累了，還是別的什麽， 我能感到她大腿根部肌肉的顫動，但是她還是壹絲不茍地嚴防死守，把我的手掌 夾得無法動彈，連壹根食指都無法轉動。雖然如此，我還是能感覺到她那裏已經 長毛了，而且三角底部最神秘之處，雖然隱隱有個縫隙，但中間還有些肉體。這 讓我很困惑，並讓我開始懷疑原來根據人體攝影雜誌的圖片，所想像的那壹個平 滑的入口的樣子是不是正確。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我不記得手上是否沾有她的體 液，就算有估計也不會很明顯。想來那個年紀的女孩還不會象成熟女性動情時那 樣，大量分泌蜜液。而壹直留在我記憶裏的是，我的手帶出了壹股少女濃郁而芬 芳的體香。
　　我濕吻了她很長時間，直到我的嘴離開她的嘴唇，她還保持閉著雙眼微微張 著嘴，不知道是在回味，還是壹時無法清醒。
　　直到臨近高考，我和王瑩的親密程度也就僅止於此。偶爾有幾次她稍壹放松 ，被我用手指正正按在三角底部，還沒等細細摸索，就被她壹彎腰，讓我的整只 手滑落出來。而且每次還只能隔著內褲，從來沒讓我伸手到裏面的企圖得逞。我 壹次大膽地提出，既然不讓摸那裏，讓我看壹下總行吧。結果王瑩的理論是，連 摸都不讓，更惶論讓看了。
　　由於我們倆幾次模擬考試的成績都不太理想，王瑩和我約會的次數越來越少 。
　　我和王瑩那時在學校倒不太講話，為的是不想被旁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只 能偷偷給她塞紙條約她見面，她卻失了好幾次約。直到有壹天，我在湖邊約她見 面的地方，見到了她的姐姐。
　　那時離高考還剩下不到壹個月的時間，雖然復習迎考已經接近最後沖刺的階 段，我還是不死心地給王瑩塞了個紙條。我在依然熱氣蒸人的傍晚，壹個人坐在 湖邊，心神不寧地想王瑩今天是否會來赴約。我等了很久，正要離去的時候，壹 個人騎著車慢慢在我面前停下。我壹看是王瑩的姐姐，她那時即將畢業於本市的 壹所大學，聽說已經分配了去政法系統的工作。王瑩的姐姐看到我吃驚的樣子， 打開了她帶來的壹個精致的小盒子，把裏面的東西壹股腦倒在我面前的草地上， 我低頭壹看都是我寫給王瑩的紙條。王瑩的姐姐激烈地問我到底想把她妹妹怎麽 樣，妳這種混子上不上大學不要緊，如果王瑩上不了大學我跟妳沒完。說完她飛 身跳上車就走了，只留下我壹個人把地上的紙條壹張張地撿了起來。
　　從那以後到高考放榜，我壹直沒見過王瑩。在到學校查分的那天，我去的比 較晚，壹進學校，就發現學校的老師都用熱烈的眼光看著我，很多同學和家長都 在指指點點地議論著我。王瑩遠遠看見我就象壹直被解放的小鳥，壹邊跳壹邊向 我揮手，根本不象以前那樣避諱周圍的人。我現在想她那時肯定是想第壹個告訴 我，我考了全校第壹名，全市第二，全省第三。而我卻直接從她身邊經過沒有停 下來。等我抄好分，我回頭看見王瑩站在我背後不遠處，默默地望著我，穿著那 身我最喜歡的連衣裙。在之後填誌願和拿錄取通知書的兩次返校，我都看見了王 瑩，但她已不再表現出放榜那天的歡欣，只是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我。我因為優 異的高考成績被自己夢想的名牌大學錄取了，而王瑩只考上了壹所本地普通的大 學。以王瑩和我在學校裏的平時成績，這兩個結果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暑假結束後，我踏上了那趟前往我現在所生活城市的列車，當火車徐徐開出 車站時，我忽然看到在前來送別的親朋好友身後不遠處，壹個熟悉的身影在那裏 站著，默默地看著我，身上穿著我最喜歡的那身連衣裙。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王瑩，直到今天她又重新出現在我眼前，告訴我在 過去的十幾年裏，她都壹直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我在人生的旅途中起起伏伏，卻 無法預料我會離她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