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道尊千金
邪器 by 知樂
2019-4-23 17:38
這時,金光與水蓮還有沈默的巧匠也走過來。
金光略壹猶豫,還是微微俯身,沈聲道:“金光願追隨仙子返回壹元聖山,再商大計。”
“唉,金道兄,妳的好意心領了!散了吧,靈夢太自大了!”壹元玉女素衣飄動,玉手壹攤,掌心憑空出現壹只藥瓶,道:“道兄,這是靈夢答應的謝禮,請務必收下,服食此丹後閉關壹個月,妳定能進入太虛超凡境界。”
“多謝仙子!”金光神色大喜,手指微顫地接過壹元山的練功寶丹,然後看也不看張陽壹眼,隨即騰空而起。
水蓮先對壹元玉女施禮,然後對寧芷韻幾女笑了笑,最後悄然瞥了張陽壹眼,這才放出飛劍。
“水蓮居士,再見。”張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揮手道別時竟然還擠了擠眼角。
“颼!”的壹聲,水蓮玉臉飛霞,又羞又氣,還有點心慌意亂,曖昧的氣息剎那浮現,令水蓮急忙穩住飛劍,迅速遠離那令她越來越“害怕”的邪器少年。
“夢仙子,巧匠不想中途放棄,在下會在俗世繼續盤桓,等仙子再次出山,告辭!”巧匠的話簡單明白,甚至在臨走之際,第壹次對張陽點頭壹笑,然後如水般沈入地面。
散啦,邪器小組就這樣散了?張陽感慨長嘆,看著與四周萬物格格不入的靈夢,突兀道:“夢仙子,妳還真是個大小姐呀!自以為是、心高氣傲、眼高手低、好高騖遠!”
落井下石的貶義成語壹直冒出來,最後張陽還窮追猛打,沈聲問道:“妳說,我罵得對不對?”
“妳……張陽,不要太過分了!”
煙波已失去飄逸,壹元玉女的怒火第壹次那麽軟弱而無力。
張陽隨意壹笑,厚臉皮地挨著壹元玉女坐下來,譏諷道:“遇到強敵就要逃回家,上官雲還真是沒有罵錯妳,真像壹個回家告狀的鼻涕蟲。”
堂堂壹元玉女被比作鼻涕蟲,令靈夢的秀發陡然升空而起,最後竟失控大罵道:“張陽,妳這好色無恥、膽小記仇、狡猾卑鄙的家夥,有什麽資格批評我?要不是妳壹次次陽奉陰違,與我對著幹,我會遇到這種麻煩嗎?混蛋!”
仙子原來也會潑婦罵街,而且還罵得酣暢淋漓!
“呵呵,還不服氣呀?那好,咱們去市集走壹走,讓我看看妳這救世玉女到底有多合格!”
張陽哂然向前,而壹元玉女看著他那自信的背影,美眸壹顫,竟不由自主跟上去。
“主人想幹嘛?與這壞女人鬥法嗎?”
清音看得壹頭霧水,宇文煙雖然對張陽充滿崇拜,但也壹知半解,道:“老公可能在攻擊靈夢的內心,想不到她也會被罵得服服貼貼!嘻嘻……”
“四郎這是在刺激靈夢的鬥誌。”寧芷韻對張陽非常了解,隨即又因寧芷纖之事長嘆壹聲。
在去市集的路上,張陽頭也不回地隨口問道:“靈夢,大概壹元山從小就教妳什麽斬妖除魔、拯救世界、匡扶萬民之類的大道理,對吧?”
“斬妖除魔,那有錯嗎?”
“沒有錯!不過……”張陽擡頭望著天,超越時代的話語脫口而出:“妳認口為靠打打殺殺,天下就能安定嗎?既然說是為了黎民百姓,那妳告訴我老百姓要的是什麽?對妳們這些‘神仙’的崇拜嗎?”
“這……妳這是歪理,那妳說說看百姓要什麽?”
“走快壹點,妳很快就能看到壹元山沒有教妳的東西。”
張陽加快腳步,向映入眼簾的市集走去。
壹元玉女壹楞,能感覺到張陽不僅有自信,而且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是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見過的這世界獨壹無二的氣息,不由得心想:難道這區區市井,真有連壹元祖師都不懂的東西?
行走在市集中,張陽不再嘲諷,反而帶著親切的歡笑,不停拿著各種貨物如炫耀般的在壹元玉女眼前晃動,還故意與商販討價還價,玩得不亦樂乎。
在遠處的寧芷韻三女頓時哭笑不得,壹元玉女則機械地跟在張陽後面,有點不適應這環境。
忙碌的身影、混雜的氣息,還有聊天聲、吵雜聲、歡笑聲、哀嘆聲,人生百態盡在這市集內。
片刻後,張陽指著壹個斷腿的乞丐,以怪異的語氣道:“妳看,這人的雙腿都斷了,壹只手也有問題,還爬著在找吃的,真可憐!靈夢,要不妳勸勸他,讓他自殺好了,何苦這麽艱難地活著呢?”
靈夢仿佛沒有聽到張陽的話,兀自環望著四周,看了壹遍、兩遍、三遍……
突然她唇角微微壹彎,浮現壹抹昔日的——不,比以往多了幾分紅塵味、多了幾許真誠的微笑,接著她走到那乞丐面前,放下壹大疊銀票,令乞丐不由得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置信。
張陽的唇角彎出得意的弧度,道:“嗯,辛苦沒有白費,這女人還算有救。咦,那錢袋怎麽有點眼熟?啊!”說著,張陽摸著空空如也的腰包,愁眉苦臉地道:“太過分了,妳是壹元玉女,怎麽能當小偷呢?”
“這不是張兄教導靈夢的嗎?咯咯……張兄不會只懂說,不懂做吧?”
這時,壹個念頭在張陽的腦海中如閃電般出現:嗚……也許我幹了壹件傻事,這樣的壹元玉女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不待張陽反擊,靈夢的素衣在市集間輕盈飄動,玄妙的道法讓身人只覺得清風拂面,卻沒有看到美絕人寰的仙女風姿。
“張兄,靈夢明白了,油鹽柴米才是黎民百姓最關心的事情,他們要的是豐衣足食,不是要斬妖除魔的‘神仙’。”
“啪!啪!”張陽以鼓掌回應,如釋重負地歡欣壹笑,道:“仙子救過張陽,如今算是兩不相欠,那咱們就各走各的,以後也不用再見了!”
張陽瀟灑離去,而壹元玉女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並沒有阻攔。
“咯咯……主人,妳真是太厲害了!”清音三女歡呼道,並簇擁著張陽。
張陽頗為自得地昂首挺胸,看了看天色,道:“芷韻姐,咱們先回寧府。”
畫面壹閃,張陽簡單地搪塞寧家人的疑問,然後以最為認真的表情,望著他生命中三個女人。
“小音、小煙,我命令妳們帶著嫂嫂上京城,我則與幻煙去藥神山。”
張陽的眼神無比堅定,寧芷韻三女的嘴唇動了好幾次,但難以反抗自家男人的命令。
霸道過後,張陽柔聲道:“嫂嫂,要對付上官雲,就算有再多人也沒用,他既然是為了救冷蝶,那我就有辦法救出芷纖,相信我!”
雖然明知道張陽是在安慰她,但寧芷韻還是芳心生暖,柔情萬千地道:“四郎,我聽妳的,我們在京城的正國公府等妳。”
三個美人終於上車離去,清音還仍跟著張陽,而在這關鍵時刻,寧芷韻充分發揮出“大姐”風範,語重心長地道:“小音,不要去。越是在困難的時候,我們就越要讓四郎沒有後顧之憂,那才是真正對四郎好。”
完美女奴不懂大道理,但卻很聽二少奶奶的話,隨即放下車簾,與宇文煙憂慮地長嘆壹聲。
送走寧芷韻三女後,張陽來到寧伯溫面前,大略把情況說了壹下,最後道:“以芷纖的醫道要救人應該沒問題,不過為了萬壹,寧伯伯,妳還是安排大家避壹下,小侄先去藥神山了!”
吸塵谷。
妙姬雖然不像橫狼壹樣慘死,但也傷得她元神搖晃,吐血不止,幸好還沒超~過靈力自愈的程度。
邪門淫婦療傷只有壹招——采陽補陰。
“混賬,男人呢?快把男人給我抓來,沒有壯的,老的、小的都行!”
妙姬“療傷”不到三天,谷中蓄養的爐鼎已經用光,在惱怒之下,她更不講道理,壹幹吸塵谷弟子跪在她閉關的山洞外,或是瑟瑟發抖,或是臉色發青,或是敢怒不敢言。
“咯咯……師尊,別生氣,怒氣傷身。徒兒有帶好東西回來,可以進來嗎?”
這時,嬌美而曼妙的小玲瓏意外地出現了。
“小玲瓏,這幾天,妳又死到哪裏去了?哼,帶來什麽?”
“回師尊,徒兒這幾日出去當了壹次小偷,弄到壹瓶藥神山的百草丹。”
不待小玲瓏說完,妙姬歡聲道:“好徒兒,快拿進來。”
小玲瓏那身七彩短裙輕盈飄動,她走到洞門口,對壹幹同門道:“各位師兄、師姐,妳們下去吧!我會盡心服侍師尊。”
眾人聞言,喘了壹口氣,隨即如逃難般迅速離去,小玲瓏見狀,月牙美眸微微壹彎,這才進入山洞。
妙姬滿臉紅光,接過壹只有著藥神山標幟的白玉瓶,問道:“徒兒,藥神山實力不弱,妳是怎麽來去自如?”
“師尊,妳在閉關療傷所以不知道,上官雲那老怪物已經把藥神山打得七零八落,咯咯……徒兒就算把他們的藥庫搬光,他們也沒有心思理會。”
“上官老賊是帶冷蝶去治病,對吧?”
妙姬自然猜到原因,不禁欣然點頭,隨即迫不及待地打開瓶子,然後壹口吞光整瓶丹藥。
藥神山的鎮派之寶百草丹,不僅治傷有奇效,而且還能增強修真靈力,妙姬豈能不狼吞虎咽?
小玲瓏的瓜子臉光華閃爍,再次湊到妙姬面前,恭敬地道:“啟稟師尊,徒兒有壹件事瞞了師尊許久,就是徒兒曾得六道聖君賜予壹本道書,可惜至今仍無法參悟,現在獻給師尊,還請師尊寬恕徒兒隱瞞之罪。”
“哦,什麽道書?”
“就是這本《百川歸流銷魂訣》。”
小玲瓏送上道書,令妙姬頓時萬般驚喜,百草丹已讓她開心不已,而那傳說中失傳的道書更讓她喜上眉梢。
在這壹剎那,妙姬覺得小玲瓏是那麽的忠心、孝順、可愛;然而下壹剎那,妙姬的微笑突然僵硬起來,竟是壹根金針從道書下飛射而出,射入她的體內大穴。
“小玲瓏,妳真大膽!”
妙姬想動,卻發現無法動彈,她這才發現所謂的“百草丹”其實是化功毒藥。
“師尊,徒兒還有壹件事隱瞞妳,就是這本書,徒兒已經全部學會。”
小玲瓏露出詭秘的微笑,玉手壓在妙姬的頭頂上,笑瞇瞇地道:“百川歸流就是要吸妳靈力,銷魂訣就是要讓妳魂飛魄散,永遠沒有報仇的機會,咯咯……”
妙姬渾身壹顫,怒恨充斥著她的雙眸,但她勉強壓下怨恨,懷著最後的僥幸,勉強笑道:“小玲瓏,為師就是喜歡妳的心狠手辣!從今日起,吸塵谷少宗主之位就是妳的了!如何?不要犯傻,妳若欺師滅祖,壹定會遭天下的修真者唾棄,將很難行走在這江湖上。”
“咯咯……師尊,您這麽虛懷若谷,徒兒也越來越喜歡您,不過……”小妖女話鋒壹轉,突然壹掌打在妙姬的胸口上,笑臉如花地道:“徒兒還是覺得您死了更好!師尊,您練功過度,暴斃在洞中是很正常的事,對吧?”
妙姬的唇角流血,小玲瓏再湊近妙姬幾分,邪魅而得意地道:“至於欺師滅祖嘛,幾個月後就是修真鬥法大會,徒兒我有了師尊的功力,定能壹戰成名,到時吸塵谷上下捧我還來不及,誰會計較以前的小事呢?”話音未完,小玲瓏另壹掌已印在妙姬的丹田要害上,她的掌心好似漩渦般瘋狂地吸取著妙姬的靈力。
“呀!”絕望的慘叫聲在石洞內急促回蕩,不到壹分鐘,妙姬已變得雞皮鶴發,枯坐而逝。
吸足靈力的小玲瓏離地而起,秀發飛揚,靈力大增的她,那處子少女的嬌嫩與邪門功法的妖媚渾然交融在壹起,誘惑力已超越妙姬。
嗯,還有壹段時間才是修真大會,去哪裏玩壹玩呢?對了,藥神山正亂得壹塌糊塗,再去壹趟,說不定能渾水摸魚,弄到真的百草奪天丹,咯咯……
紅塵俗世,幽州寧家。
在寧府壹幹人等的相送下,張陽踏上新的旅途。
情況如此緊急,可張陽還在寧府“浪費”半天時間,令養傷的幻煙深感疑惑,好奇地問道,“哥哥,這些人無關緊要,妳為什麽要這麽安排?”
“妹妹,做人很復雜,不只是計算結果那麽簡單;如果他們出事,我就算把芷纖救出來,她也不會開心。”
張陽感覺到幻煙仍感到迷惑,他略壹沈吟,言簡意賅地道:“妹妹,如果妳喜歡哥哥,肯定不想哥哥不開心,對吧?”
“嗯,幻煙喜歡哥哥,願意與哥哥交配。”
張陽聞言,冷汗頓時從全身冒出來,純真的器魂雖然說偏話題,但卻看到他心底深處那見不得光的東西。
邪器少年心虛地朝四處看了看,隨即繼續講解“人”的道理:“妹妹,如果妳想殺壹個人,但殺了那個人卻會令哥哥不開心,妳還會殺嗎?”
“不會!”幻煙脆聲回答,然後又道:“哥哥,妳與人類女人交配時,幻煙有股沖動想打跑她們,那如果幻煙把她們打跑,妳會不開心嗎?”
“這……”
壹波未完,二波又起,“嫉妒”兩字沖到張陽嘴邊時,他聰明地及時咽下去,而為了不被問題淹死,他立刻道:“妹妹不用生她們的氣,只要想著哥哥是喜歡妳的,妳就會感到開心。”
“嗯,是這樣呀,幻煙明白了。”受傷的幻煙發出虛弱的聲音,隨即在張陽的腦海中睡著。
張陽頓時感到如釋重負,突然心弦壹動,隨即向前壹望,只見在百丈外的城門口,有壹個飄逸動人的仙子盈盈而立。
前壹秒,素衣仙子若隱若現,如夢如幻;後壹秒,她回眸壹笑,百媚橫生。
“啊,壹元玉女,妳?”
“張兄,見到靈夢,覺得很奇怪嗎?”壹元玉女走到張陽面前,道:“多謝張兄罵醒靈夢,小女子雖然幫不上大忙,但回山前願送張兄壹程。”
“妳要送我去藥神山?上官雲可不會再對妳手下留情,妳還想當斬妖除魔的大英雄?”驚喜在張陽眼底升起,提醒也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靈夢明白,老百姓需要的不是大英雄,而靈夢也不想當大英雄,只是送張兄壹程,不會破壞張兄的大計。”
壹元玉女竟然露出調侃笑意,她真的“進化”了!
張陽甚至感覺到,壹元玉女的靈力在壹夜之間突飛猛進,難道這就是修真界傳說的頓悟?嗯,如今的靈夢還會逼著他當“淫賊”嗎?
也許是察覺到張陽心中那亂七八糟的念頭,靈夢悠然笑道:“張兄放心,妳若不願意,靈夢以後不會再逼妳。”
世上真有這種好事?呵呵……張陽忍不住喜上眉梢,也不管靈夢所言是真是假,他跳下馬,急聲道:“那好,快用妳的飛劍帶我飛行,我正在發愁呢!這匹馬就算跑到死,也去不了藥神山。”
“咯咯……”壹元玉女的笑聲比往日少了三分神秘,多了幾許歡快,虛空幻影壹閃,她握著張陽的手,悠然破空離去。
張陽在高速飛行中,忍不住在內心呻吟道:靈夢的手真是柔軟而嬌嫩呀!好象沒有骨頭壹樣,嘿嘿……她的身子也這麽柔若無骨嗎?要是能摸壹摸可就爽死了!
藥神山,堂堂的正道十山之壹,如今仍滿目瘡痍。
在那強大到不可抵抗的“客人”鎮壓下,藥神山弟子有如奴隸般,圍著山頂忙得滿頭大汗,個個壹臉緊張,惶惶不可終日。
這時,人類的本性紛紛暴露出來,壹部分人堅守心靈,卻有壹部分人則投向紅玉新建立的鳳凰堂,甚至仗著上官雲的淫威,開始在藥神山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山腰臨近懸崖的壹處平臺上,壹群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在研制藥草,從她們布滿血絲的眼陣中可以看出來,美夢已經與她們隔絕多日。
壹個圓臉少女抵抗不住睡意,打了個瞌睡,隨即壹條冰霧幻化的鞭子淩空抽來,在圓臉少女身上留下壹道火辣辣的鞭痕。
這情形早已發生無數次,其他女人不約而同地身子壹顫,噤若寒蟬。
打人的紅玉露出陰冷而蠻橫的笑容,她身後的壹個跟班上前兩步,指著紅玉手腕上的法器,耀武揚威地道:“妳們看清楚了!那可是鳳凰秀士贈給紅堂主的‘冰玉環’!在這藥神山上,已經沒有人是紅堂主的對手,妳們還是識相點加入鳳凰堂,不然有妳們好受的!”
“紅玉,好歹妳也是藥神山弟子,怎麽能這樣欺負同門?”壹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憤然站出來,清秀的玉臉上充滿怒意,苗條的身子因為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喲,這不是我們的道尊千金嗎?紅玉多有失禮,切勿見怪,咯咯……”紅玉假裝驚訝,在壹番做作後,臉色壹變,齒縫間蹦出刺耳的聲調:“海萍,妳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嗎?妳還可以仗著妳爹作威作福呀?呸,做夢,告訴妳,妳比她們更討厭、更下賤!”
“紅玉,我從沒做過那種事,不像妳這個壞女人,太過分了!”海萍的雙眸充斥著怒氣,但想到百草真人反復的囑咐,她勉強地松開拳頭。
“過分,什麽叫過分?”海萍極力忍耐,紅玉卻很不滿意,她高聳的顴骨微微壹抖,怒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妳爹百草真人已經沒用了,就像壹塊腐朽的木材,而鳳凰堂才是藥神山的希望,‘新藥神山’壹定能在本堂主手中發揚光大!”
新藥神山?紅玉竟然想當道尊!
瞬間,平臺上鴉雀無聲,眾女原本以為紅玉只是壹時貪念,沒想到她的野心竟然如此大,與她們印象中那個小心眼的紅玉已大大不同。
“紅玉,妳敢罵我爹,妳這大逆不道的賤人!”
海萍與另外兩個美少女終於忍不下去,她們飛躍而起,三把飛劍雖然只有靈虛境界,但暴怒的殺氣還是刮起壹股狂風。
另外四、五個少女見狀美眸壹亮,可惜還來不及壹起出劍,反抗已經有如午夜的曇花般壹閃即逝。
紅玉幾乎沒有移動,當海萍的劍氣射來時,她手腕上的太虛法器“冰玉環”猛然急速旋轉,冰霧長鞭如閃電般飛旋出現,壹記橫掃,在海萍左右的兩個少女被打倒在地,而海萍則被打上半空中,慘叫著落下懸崖。
“小師妹!”眾女驚聲大叫,無不把紅玉恨到骨子裏,但卻沒人敢再挑戰這大叛徒。
紅玉的跟班看了崖下壹眼,隨即小聲道:“堂主,這要是被百草夫人柳飛絮知道,怎麽辦?”
那跟班不提百草老人,只提百草夫人,眼底甚至還浮現習慣性的敬畏。
紅玉嘴上雖然囂張,但末了還是道:“妳們怕什麽?百草老兒夫妻倆活不了幾天了,再說,我只是點了那小賤人的穴道,這點高度摔不死修真者的!”
藥神山山腳的壹座樹林內。
壹元玉女與張陽並肩而立,輕柔微笑道:“張兄,千裏送君,終須壹別,靈夢告辭了!張兄切記,不可與上官雲硬拼,此人吃軟不吃硬。”
壹元玉女輕提蓮足,素衣微微飄蕩,緩緩消失在張陽的視野中。
張陽嗅了嗅殘留在風中的幽香,隨即雙目壹凝,靈虛之光包裹他的雙腳,托道尊幹金著他身形騰空而起,豪情萬丈地飛向藥神山。
突然,“砰!”的壹聲,有壹物從天而降,砸得張陽頭暈眼花,在落地後,他本能地抱著那柔軟的“天降之物”,在山坡上滾動起來。
花葉飛落,煙塵滾動,慌亂之際,響起壹聲少女的羞叫。
“啊,放開我!色狼!”
“餵,是妳該放開我吧,我在下面!”在喊冤的同時,張陽又忍不住捏了那少女壹下,掌心感受到壹團柔膩。
“妳……”海萍的聲音已透出泣音,她不是不想動,而是穴道被點,只能微微扭動著。
海萍那苗條的身子壓在張陽的身上,羞窘交加地掙紮起來,而她這麽壹動,壹根火熱而粗大的玩意兒立刻頂在她的小腹上,樹林內隨即又響起壹聲尖叫。
張陽享受著這從天而降的艷福,嘴裏卻邪惡地埋怨道:“姑娘,妳再這樣,我可要叫非禮了!妳想幹什麽?救命啦……”
“妳……王八蛋!”海萍的玉臉已紅若滴血,羞急到極點,突然她傷勢加重,當場吐血昏迷。
“糟啦,玩過頭了!”
張陽臉色大變,急忙翻身坐起來,從須彌袋內掏出壹大堆藥瓶,也不管丹藥對不對,每樣都餵了海萍好幾粒。
這些藥是張陽從盜月婆婆那裏半哄半騙弄來的,每壹樣可謂是天材地寶,這麽灌下壹大堆,雖然浪費,但也成功醫治海萍的內傷,令她清醒過來。
不待海萍再次驚叫,張陽已搶先壹步道:“姑娘,剛才是我不好,妳要是還生氣,就揍我壹頓吧!”
邪器少年假意將臉湊過去,海萍又羞又怒,但拳頭卻舉不起來,她咬了咬下唇,嬌嗔道:“妳先解開我的穴道,我原諒妳了。”
“解開穴道,怎麽解?我不會。”
張陽看著躺在面前的海萍,無辜的神情倒不是假裝,但他發亮的眼睛卻讓海萍誤會了。
海萍心弦壹緊,嚇唬道:“妳這壞蛋,本姑娘可是藥神山弟子,妳要是敢欺@壹剩道尊千金負我,我娘親壹定不會放過妳。”
張陽唇角壹抖,差壹點笑出聲,他壹邊想:原來是壹個沒有經歷人世險惡的傻丫頭,壹邊話鋒壹轉,壹本正經地問道:“妳是藥神山弟子,那與毒手玉女熟不熟?”
“妳是誰,問寧師姐作什麽?”
“我叫張陽,是她的……好朋友,特地來救她的,我知道上官雲那老混蛋正在藥神山,對吧?”
張陽還未說完,海萍已經壹聲歡叫,打斷他的話,緊接著以有點怪異的目光看著張陽,反問道:“妳就是陰州的張四郎?那個……奇怪的家夥?”
“我就是張四郎,呵呵……”張陽笑得非常別扭,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名聲這麽響亮,連藥神山壹個女弟子也知道,可惜看這情形,寧芷纖肯定沒有說好話,不然這小丫頭的目光不會那麽古怪。
兩人隨即互報姓名,而單純的海萍自然把張陽視作自己人,憤怒地說起紅玉的事,但說到壹半,又突然話鋒壹轉:“張四郎,妳快解開我的穴道呀,我帶妳上山見寧師姐,她正被上官雲關在長生堂,被迫救治邪門妖女。”
“海姑娘,我真的不會解穴,妳告訴我該怎麽做!”
“那……妳先用壹分靈力拍打我的腰部。”
因為張陽的大名,令海萍決定相信他,她羞澀地閉上眼睛,扭著那盈盈壹握的腰肢。
“海姑娘,那我就動手了,力道夠不夠?”
“哎喲,重……重了,疼……妳輕壹點。”
“輕,太輕了,咯咯……好癢呀!”
草木間,壹男壹女做著十分正經的事情,但聲音卻令風雲發熱,天地哀羞。
“海姑娘,這樣行不行?癢不癢?”
“不……不癢,妳就這樣……快壹點。”
“不癢的話,那我就再用點力好嗎?”
“好,妳……往下壹點,位置不對。”
在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中,張陽艱難地解開海萍腰背上的穴道,然後在海萍羞臊的指引下,他的大手來到她的乳房。
“海……海姑娘,得……得罪了。”
“別急,檀中穴是要害,妳拿捏不準力道,不能拍,只能……揉。”當海萍說完這壹句話時,她已羞得渾身顫抖,恨不得鉆進地洞內。
海萍的玉峰雖然不大,但卻挺拔,而隨著緊張,乳尖在衣裙下微微起伏著。
張陽忍不住呼吸壹熱,掌心略帶急促地壓在海萍的乳溝正中間,隨即認真地揉動起來。
壹圈、兩圈、三圈……張陽的大手不停揉捏著海萍的乳球。
“唔……”海萍從未想過,她會在壹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面前,發出這麽奇怪的呻吟聲。
啊,好熱呀,還有點酥癢,怎麽會這樣?他的靈力好……奇怪呀!在不知不覺中,海萍的雙腿糾纏在壹起,她第壹次感覺到“摩擦”的快樂。
張陽在無意間看到海萍胸前的兩粒凸點,“轟!”的壹聲,張陽那難得的老實本分不見了,鴛鴦戲水訣的力量在他腦海中瘋狂咆哮著。
“啊……啊……”海萍的呻吟越來越大聲,身子的扭動越來越激烈。
張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鴛鴦戲水訣的運轉越來越順暢,在他眼中,海萍已變得壹絲不掛,正對他發出熱情的邀請。
快了!快了……只要再加壹把力,這個小美人就會寬衣解帶,嘿嘿……
艷福雖然來得毫無預兆,但張陽絲毫沒有猶豫,這麽清純美麗的處子,世間又有哪個男人抵抗得了?
吃了她,趁著大好機會吃了她!獸性的欲望充斥著張陽的心窩,他鼻尖壹聳,已經嗅到處子散發出來的幽香,他清楚感覺到他的手手每轉壹圈,乳尖就會脹大壹分,連衣裙都不能遮掩那美妙的凸點。
脹大,脹大,再脹大!突然海萍身子壹挺,壹道濕痕在她的兩腿間不斷擴大。
海萍美眸迷離,嬌美的身子已經對張陽完全開放,但張陽久等的機會雖然來臨了,可張陽卻撲了個空,因鴛鴦戲水訣把海萍的情欲催發到極點的壹刻,同時也打通她阻塞的經脈。
海萍在這危急時刻躍身而起,躲開張陽的撲擊,隨即紅著臉,羞聲道:“張……公子,謝謝妳的援手之恩。”
“呵呵……小事壹樁,海姑娘太客氣了。”
邪器少年臉色微紅,內心無比後悔,恨不得壹拳捶死自己,心想: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關系微妙的變化,令海萍忍不住生出壹縷扭捏,而且連舌尖的余音也在微微顫抖。
“張公子,上官雲壹直守在長生堂門口,除了七星宮的大長老寒霜外,不容許任何人進去,還有,壹旦妖女的性命不保,上官雲壹定會血洗藥神山,妳有什麽好法子嗎?”
張陽苦笑道:“比拼靈力,咱們是自尋死路,要想化解這壹劫,重點在冷蝶的身上。”
“可芷纖師姐即使醫術再好,也不可能高過我爹呀!我爹已經斷言絕對難以起死回生。”
“妳爹,難道妳是百草真人的女兒?我從芷纖那裏聽過妳的名字,說她有個小師妹善良勇敢、聰明活潑、法力高強……”
其實寧芷纖在好色的情郎面前,並沒有提過清純活潑的小師妹,而張陽為了利用這不知世事的小丫頭,隨口就說出壹大串贊美的話語。
這時,海萍被張陽誇得眉飛色舞,勇氣倍增。
張陽隨即又道:“誰說弟子不能勝過師父?而且我還另有絕招,壹定能醫好冷蝶。海女俠,妳願意助我壹臂之力嗎?”
張陽那挺拔的身軀微微向前俯,向海萍伸出求援之手。
張陽的雙目明亮,整個人仿佛傲立在太陽中心,令海萍眼簾壹顫,突然感到心慌意亂,竟不敢直視張陽。
壹縷嫣紅爬上海萍的玉臉,她以從未有過的別扭聲調,道:“張……張公子,請隨小女子來,我知道壹條隱蔽的捷徑可以直通後山。”
世外道山之巔,盤旋著飄渺雲煙。
百草真人坐在百草居前院的涼亭,撫摸著悶疼的胸口,不時咳嗽幾聲。
海承善雖然號稱修真界第壹神醫,有無數方子可以治愈內傷,但卻沒有壹個方子能讓他化解胸口的郁結。
“夫君,服藥吧,身體好了,才有精力與上官雲鬥下去。”壹縷春風驅散寒意,壹襲紫色長裙裹著壹個成熟美婦,快步而至。
“夫人,芷纖的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救活壹個必死之人,我們鬥不過上官雲的,藥神山必會被他夷為平地,唉!”
“夫君,不可說這種胡話,妳是藥神山的道尊,是弟子們的精神支柱。”
百草夫人的裙角掃過之處,風兒卷起地上的枯葉,枯葉壹揚,緊追著長裙掩映下的臀浪,那是壹對肥美渾圓、萬中無壹的臀丘,即使是“萬種風情”四個字,也不足以描述那銷魂的魅力。
百草真人被百草夫人所吸引,蒼白的臉色壹紅,接著發出更加沈重的嘆息,不舍地道:“我是沒用的廢物,夫人,趁上官雲還沒有下毒手,妳先從密道離開吧!”
百草夫人那橢圓形的玉臉壹繃,柔媚中多了分野性,怨聲道:“上官雲再強,也只是壹個人,他敢滅我藥神山,我等為何不能滅他七星宮?”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百草夫人的氣勢讓曾經的壹代高手大為汗顏。
也許是年老考慮得更加周到,也許是歲月磨去銳氣,百草真人急聲勸道:“夫人,不可意氣用事,妳還是下山避難吧!”
“夫君,誰說大難臨頭,夫妻就壹定要各自飛?我柳飛絮就不怕上官雲。”
“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
百草真人夫妻倆正在爭執時,壹股冰冷的寒氣猛然從天而降。
“百草老兒,妳們不用爭執了,救不活蝶兒,誰也別想活著離開!哼!”上官雲的冷哼聲有如壹道驚雷,炸得藥神山上下余音難止。
雖然上官雲在另壹座山頭,但百草老人與壹幹弟子已嚇得垂首低眉,唯有柳飛絮怒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上官雲冷聲威脅後,又以不屑的聲調命令道:“百草老兒,山腳有人闖入,立刻抓住他,如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