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難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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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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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楊心梅那壹句摸不得，反而起了反效果，葉飄零腕上使力，在她褲內的手又前進幾分。她壹邊盡力抓著他的手腕，壹邊可憐兮兮道：“不要……不要摸好不好？”
　　葉飄零也不答話，好奇心起，用力向前壹探，大手已經蓋上她的恥丘，那隆起的肉饅頭壹樣的陰阜上摸起來柔柔膩膩，手指靈活的在上面探索著，緊閉的花瓣，敏感的珍珠，和周圍嬌嫩的軟肉壹處也沒有放過，卻並未覺得有異，不由得奇道：“明明沒什麽啊？難道妳會不舒服麽？”
　　她把赤紅的臉埋進了他懷中不敢看他，囁嚅道：“人家……人家哪裏有沒有長……啊……”
　　中間那模糊的詞雖然他豎起耳朵也沒聽清說的是什麽，但還在那邊撫摸著的手旋即告訴了他答案，他不由得笑道：“不過是沒有毛，這有什麽？”
　　她卻低低道：“怎麽……怎麽會沒什麽……姐妹們都說……這是白虎星……
　　不……不吉利的……妳……妳不會嫌棄麽？“
　　葉飄零怔了壹下，然後抽出手，扶起她的上身，很認真地看著她道：“嗯，我嫌棄。”
　　她楞了楞，大眼裏馬上浮現了壹層水光。這時他繼續道：“我嫌棄妳怎麽這麽笨，那裏要是長得像個鳥窩壹樣，我可沒興趣進去掏鳥。”
　　她撲哧壹聲笑了出來，眼裏猶帶水光，說不出的明艷動人，有些羞惱的捶著他的胸膛，嬌聲道：“妳……妳這人，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嚇死我了。”
　　他雙手環到她背後，壹邊沿著她緊繃的曲線撫摸著平息著她的不適，壹邊不著痕跡的勾開了她肚兜的帶子，低聲道：“好了，不開玩笑。我真的不在乎，或者說，我很喜歡妳那裏沒毛。摸起來會更舒服。”
　　肚兜壹松從她胸前墜落，紅綢後兩座玉峰毫無掩飾的暴露出來，她也不去遮擋，反而柔媚的伏下上身，解開了他的衣襟，讓自己的乳尖隨著她的搖擺磨蹭著他的胸膛，玉手引著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褲中，膩聲道：“真的麽……那……那便讓妳摸個夠好了……”
　　他的手再次摸上那恥丘的時候，微微冒著熱氣的花瓣間，已經隱約觸到了壹絲濕潤。知道她已經開始動情，他緩緩地在那光潔無毛的股間輕柔的撫弄起來，手指撥開花瓣，輕觸著縮成壹團找不到洞口的蜜穴處，輕輕壹碰，她就隨之微微壹顫。
　　她也不忘取悅著葉飄零，並不知道更多方法，她只有雙手費力的幫他褪下壹點褲子，肉棒從裏面彈出，火熱的打在她手心上，她芳心壹顫，輕輕地握住，在那硬翹的陽具上撫摸起來。
　　“光摸是不行的。”葉飄零指導著她用手圈住肉莖，上下的套弄，同時曲起腿把礙事的褲子脫下甩到了壹邊。隨即把她身上僅剩的那條短綢褲拉下壹點，雖然坐在他腰間的姿勢無法順利地把褲子脫下，但也已經給了她股間的那只魔手足夠的空間發揮了。
　　觀察著她的反應，他空閑的手開始遊遍她全身，摸到腋窩下乳側那壹帶的時候，察覺到了她渾身稍稍的緊繃，便對那地方重點照顧起來。而在她股間的手也沒有閑著，並沒有直接進攻最關鍵的部位，而是沿著飽滿的恥丘在四周瘙癢壹般撫弄著。
　　不過片刻，楊心梅握著他陽具的手就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道，粉嫩的舌尖不時地伸出來舔弄壹下發幹的嘴唇，渾身燥熱起來，壹股陌生的熱潮開始在小腹間流竄，不自覺地想要並緊雙腿，但因為跨坐在他身上無法實行，只有無奈的任花房深處深處的蜜汁壹絲絲垂流到他手上，口中呻吟道：“好……好奇怪，心裏酥酥癢癢的，下面……下面酸酸漲漲的，有些難受呢。”
　　“是難受麽？”葉飄零輕笑道，被蜜汁潤濕的掌心貼住柔軟的穴口，揉了幾下，然後分開花瓣，沿著中間的肉裂壹路向上，去捕捉那敏感的小肉芽。
　　她哎喲壹聲，軟軟的趴到了他身上，握著他的手也無力的松開，壹雙乳房擠壓在了兩人胸膛之間，隨著她的喘息微微的磨蹭，“好……好人，別……別再摸了，摸的我……摸的我心尖都酥了。不難受，不難受了……”
　　“光不難受可不行……”葉飄零逗弄道，手指也已經找到了仍然羞澀的躲在包皮中的嫩芽，“要留下美好的回憶，自然要讓妳舒服才行。”壹邊說著，壹邊剝開覆在那珍珠周圍的嫩皮，指肚輕輕的壓住，輕柔的摩擦起來。
　　她渾身壹顫，玉蚌中又是壹陣玉津橫流，他摟著她讓她橫躺在自己身側，她馬上拱腰緊並雙腿，把他的手夾在中間，雪臀挺動，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柔嫩的蜜穴在他手上摩擦起來，呢喃道：“妳……妳把人家下面弄得像燒起來壹樣……啊啊……但是……但是……好舒服……唔唔。”
　　她用力夾緊他的手挺動了幾下，然後突然渾身繃緊，大眼瞇成了壹彎月牙壹樣，緊閉的雙唇間溢出含糊的呻吟。他覺得手上壹陣濕熱，摸到那白饅頭壹樣的恥丘上時觸手壹片滑膩，知道她已經小小的泄了壹次身子，隨即放輕動作，也不再觸及最敏感的地帶，而是輕撫著她緊繃的大腿內側，幫她渡過泄身後的余韻。
　　“這樣……這樣就好了麽？我……我是很舒服……可是，好像妳還什麽都沒有享受到……”她伸手摸到他依然硬邦邦的陽具，雖然對男女之事尚且陌生卻也知道現在兩人應該不算已經親密過了才對，不然所謂落紅陽精破瓜之痛就全然說不通了，而且男人的好色也不可能是僅僅這麽摸到她渾身酸軟好像便溺壹般弄得壹片濕漉漉的就算結束才對。
　　“我自然也要享受的……”葉飄零輕輕啃咬著她的頸側，低聲道：“不過妳舒服了，壹會兒會不那麽痛。”
　　她扶著他的陽具頂住她的恥丘，疑惑道：“女人不是總要痛那麽壹回的麽，是不是……要這東西插進我那裏，咱們……咱們才算……”雖然壹向坦率，但說到這裏卻也還是面色緋紅，說不下去了。他接道：“不錯，那樣，咱們才算合體交歡……妳如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知道她清澈的眸子裏尚未沾染過情事，不由得強壓下占有她的欲望，慎重地提醒道。帶著些許倔強，直直的看著他，毫不猶豫的道：“不……我當然不會後悔。”
　　她拉著他的手蓋在胸前，拉著他另壹手扶在她臀後，然後閉起眼睛，紅著臉說道，“這整個人，都是妳的……”
　　他不再猶豫，知道若是再裹足不前，反倒是對面前的少女的侮辱。他摟著她把她嬌軟的身子放平，輕柔的壓了上去，向著她的唇吻了過去。
　　承受著他的體重，她摟住他的頸後，毫不猶豫地獻上自己的芳唇，感覺到他的舌頭探進了自己的口中，她立刻伸出丁香迎上，舌頭絞纏在壹起，透明的津液從兩人的唇舌間淫靡的流下。
　　擁吻的同時，他的手也毫無顧忌的開始盡情探索她動人的身軀，每壹處的起伏，每壹點凹凸，都被他細細的把玩壹番，她不堪忍受壹樣扭動起身子，但周身泛起的粉色光澤和被堵緊的嘴裏發出的銷魂聲音都顯示著她的快樂。
　　他挪動了壹下身體，把雄壯的下身放到了她雙腿之間，礙事的褻褲在軀體糾纏磨蹭的時候早就被褪到了足踝處，皺皺的掛在那裏。陽具的前端移動著找到花瓣中的縫隙，像是要把那肉蚌外四溢的汁液塗抹均勻壹樣，火熱的肉菇在那光潔柔軟的所在畫起了圈子。沒有壹根毛發的肉裂附近，端的是柔滑無比。
　　她雙手垂到身側抓緊了床單，努力克制著並起雙腿逃走的沖動，壹面繼續與他吻著，壹面挺腰擡起臀部，讓自己已經充滿蜜汁的花蕊主動地去觸碰腿間那火熱的陽根。
　　“放松些。”他放開她的唇，低喘著道，雙手也開始沿著她並不十分敏感的肩背曲線撫摸起來，想要驅散走她的緊張。
　　雖然有本能的恐懼，但蜜穴中卻真真實實的在傳達著女性的渴望，空虛的深處甚至開始有些難受。
　　她舒展了四肢，雖然全身都還在微微顫抖，但還是道：“沒事了……來……
　　來吧。“
　　他微笑了下，摟起她的腰，拉過壹個枕頭墊在她腰下，被墊起的屁股恰好進入了合適的角度，他扶正已經忍耐了很久的陽具，沈腰用力，隨著壹陣擠開壹團嫩肉壹樣的感覺，肉菇壹樣的龜頭已經陷進壹個緊致滑膩的火熱甬道入口。
　　她輕輕哎喲壹聲，微微蹙起了眉。他停住腰，看著她額上的汗珠道：“怎麽了？很痛麽？”
　　她咬著唇搖了搖頭，但劇烈起伏的酥胸，攥的死緊的小手和僵直的雙腿卻盡數落在葉飄零眼底。
　　但現在不是停下來的時候，葉飄零感受著那緊縮的包裹傳來的陣陣愉悅，堅定地開始向裏挺進，肉莖沖開壹層層濕潤柔弱的肉壁，雖然並沒有感覺到那壹片應該存在的阻礙，但仍然能很清楚地感覺到這是從沒有人侵入過的桃源洞。
　　鼓脹的陰阜終於吞入到極限時，他才發現身下的少女蜜穴較常人淺窄許多，自己怒漲的陽具，才不過進入了七分而已。

　　（二）

　　“痛得厲害麽？”已經抵到盡處，葉飄零憐惜的拂去她額上的汗，柔聲問。
　　“有……有些脹痛。不……不礙的。”她擠出壹絲笑，想要讓他放心似的主動的扭了壹下腰，沒想到稍壹移動還是忍不住渾身壹陣戰栗。
　　“倔強的姑娘……”他俯下身，忍住抽送的欲望，含住她壹邊乳首，像嬰兒般吸吮著。軟軟的小櫻桃在他口中被含的又酸又脹，讓她不自覺地雙手按住他的腦後，不舍得他離開。
　　“唔唔……”胸口的火熱和酸脹沖得她有些昏沈，蜜穴中的脹痛似乎也輕了很多，隨著他吸吮的節奏，下面的肉壁也節律的收縮起來。
　　他試探性的向外抽出少許，她再度吟哦起來，但語調中已經不是那麽痛楚。
　　他稍感寬心，欲念也確實急需疏解，便壹邊繼續在她乳房周圍的敏感肌膚上下著水磨工夫，壹邊小幅度的抽送起來。
　　“感覺……啊啊……肚子裏好奇怪……那東西……那東西……好熱……”她皺著眉，壹臉疑惑而又快樂的表情，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酸脹疼痛的感覺在那嬌嫩的小穴中卻偏偏讓她渾身酥軟。
　　抽出到穴口，便淺淺研磨壹陣，插入到盡頭，便深深攪動幾下，不過三五十個進出，那緊致的蜜穴便已經完全被他攻陷，蜜汁源源不斷地湧出，鮮紅的嫩肉僅僅的吮住肉莖，壹張壹合得好像壹張流著饞涎的小嘴。
　　“好奇怪……啊啊！下面……下面又酸又癢……嗚嗚！別……別再磨了……
　　要散了……要散了！“夜色靜謐，她強忍著不敢高聲叫出，但壓抑的呻吟反而讓渾身的感覺更加強烈，雪白泛紅的壹具汗濕嬌軀，無法忍耐的扭動起來。
　　“不要麽？”他調笑道，把陽具驟然停在穴口，僅留幾分卡在蜜穴之中，不再動作。
　　“不是……要……我要……”她急忙低呼，卻在對上他促狹的眼神後頓時大羞，蜷起身子把壹張臉埋進他懷中，說什麽也不再擡頭了。
　　他把她的雙腿架起向兩邊分開，讓股間的肌肉向兩邊扯開，蜜穴更加開敞的面對他的肉莖，知道她已經適應這樣的進出，這次他不再小心翼翼，就著豐沛的蜜汁，迅速、有力的插了進去。
　　她在他胸下發出壹聲悶哼，雙手摟住他的背後，穴心壹陣收縮，恰好吮在龜頭上，讓他通體舒泰。
　　他放心的大起大落起來，只插的她哼聲不斷蜜汁橫流，壹對玉乳上下搖擺，壹雙美腿蛙兒般張開，緊咬著肉莖的小穴不斷流出透明的淫汁，不多時臀下墊的枕頭便被浸濕了壹小片。
　　入則直擊花心，出則翻帶蚌肉，壹番狂風暴雨般的抽插，弄得楊心梅死去活來，那酸脹軟麻帶著些許疼痛先是擴散到四肢百骸，再從全身匯聚回穴心，最後在壹次重擊下，飽經蹂躪的花心徹底的酥了，讓她壹邊長聲呻吟著，壹邊痛快淋漓的泄了身子。
　　“唔唔……嗚嗚……啊啊啊……”她緊緊纏在他身上，雙手在他背後撓出數道血痕，閉起眼睛在那讓腦海都為之麻痹的頂峰中顫抖呻吟著，仿佛壹扇新的門戶驟然在她面前打開，讓她知道了世上還有這樣壹種快樂。
　　葉飄零埋進她體內的肉莖突然被柔嫩的肉壁緊緊絞住，壹股清涼驟然澆在火熱的前端，本就已經接近頂點的他腰後壹酸，壹股陽精急射進她體內，沖在她酥散的花心上，讓她緊繃的身體又是壹陣哆嗦。
　　她低低的喘息著，四肢漸漸放松了力道，口中迷惑道：“妳……妳莫不是會什麽妖法不成……我……我連魂兒都要被妳收去了……”
　　他挪開大部分的體重，只留下頭頸與她耳鬢廝磨，摟住她綿軟的嬌軀，壹邊揉捏渾圓翹挺的酥胸玉臀，壹邊笑道：“男女之事，本就要兩情相悅兩向歡愉才是。”
　　她皺眉不解的低喃：“是這樣麽……我那出嫁的師姐，說起她丈夫時候總是壹臉的痛苦，壹想到將來要為了不知道那個男人讓自己痛苦，還不如將自己獻給喜歡的人，縱然痛苦也能留下壹份回憶……誰知道，誰知道竟然……”她嬌羞的壹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他淡淡地說道：“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痛苦。妳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
　　“我說過……我只求壹晌貪歡的。”她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痛楚，有些幸福並不是沒有資格就可以任意爭取的。
　　他不以為意的笑笑，畢竟對她來說是障礙的事情，對他來說卻不壹定。大手在豐滿的屁股上摸捏了這些時候，那豐盈又充滿彈性的滑膩臀瓣讓他的腹下又開始燃燒起來，他側頭吻了下她的耳垂，嘴唇輕柔的拂過上面小小的耳洞，說道：“既然只求壹晌貪歡，便不要浪費這價值千金的春宵了。”
　　“妳……又要來麽？”她睜大了雙眼，手不禁沿著他的肚子摸了下去，驚訝的發現那陽具又遊龍壹般揚起了頭。
　　“嗯，來，趴在床上。”他摟著她讓她面朝下跪伏在了床上，充滿彈性的屁股高高地翹起。
　　她抱著枕頭如他所願的擺成這個羞恥的姿勢，紅著臉回頭道：“這樣……好難看，感覺……好像郊外的野狗壹樣……”
　　“怎麽會。”他答道，然後從背後壓了上去，剛才已經讓她得到了快樂，那麽現在自己享受壹下也不算過分。那蜜桃壹般的屁股這麽高高翹起，中間尚可以看到水光的肉縫恰好對著他翹起的肉棒。這是等待他采摘的果實，他當然不再等待。從後面握住她的乳肉，他跪在她身後，把硬挺的陽根再壹次插進了她濕潤的蜜穴中。
　　方向發生了變化，同樣的小穴被刺激的部位卻完全不同，尤其是那熱熱的肉菇緊頂著肉壁向裏滑去，磨蹭過穴口內不遠壹處微微凸起的嫩肉的時候，她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好像那壹下是滑過她的心尖壹般，蜜穴之中不禁又是壹股股水兒泌了出來。
　　在乳房上捏摸了壹陣，他的手又向下抄去，那光溜溜的陰阜讓他愛不釋手，傻傻地冒出頭來的那顆小肉芽更是被邪惡的手指抓獲，大肆玩弄壹番。
　　“嗯嗯……”她鼻子裏哼著撒嬌似的呻吟，翹臀往後迎合著，撞擊著他的小腹，和著股間的水聲交織出淫靡的聲響，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枕頭，也顧不得撐起上半身，就那麽貼在床上，把本來傲人的雙峰壓成軟軟的壹團。
　　他在她身後的每壹下進出都搔磨在她的要害，手指又偏偏把住了那要命的肉芽，壹下子弄得她連呻吟的力氣也拿不出來，只能拚命扭著腰肢讓花心得到更多的感覺，去積蓄成又壹次風暴。
　　他閑下的手掰開了她的臀縫，吐了些口水在手指上，然後均勻的塗抹在隨著蜜穴的收縮壹張壹合的菊穴上。
　　她大驚回首問道：“那裏……要做什麽？”
　　他也不回答，只是加快抽插的頻率，把她的問句沖散在失神的呻吟中，手指繼續揉著菊穴周圍緊縮的褶皺，趁她稍稍放松的時候突然把手指插了進去。
　　她啊喲的驚叫壹聲，股間的肌肉本能的收緊，壹下子蜜穴中好像泄身時候壹般緊緊的圈住了肉莖。
　　他借著這緊縮狠狠頂了兩下，本就較淺的穴心，被頂的幾乎往裏挪了寸許壹樣，同時插在菊穴中的手指也同時微微屈起，搔弄著火熱的谷道。
　　“不……不行……啊啊……尿……要……要……尿了！”她帶著哭腔，呻吟著，那壹下子襲上她腦海的酥軟舒爽讓她的全身都失去了控制，壹絲口水從豐潤的紅唇間流出，酥胸前白皙的肌膚上泛起濃濃的潮紅，小腹好像在吞進什麽東西壹樣蠕動著，股間的嫩肌壹下子收緊，蜜穴抽搐著湧出大量的蜜汁，流了他仍然在逗弄肉芽的手滿滿壹手。
　　好像要被吸進去壹樣，肉壁大力的收縮著，花心也小口壹樣壹張壹合吮著他的頂端，噴吐著的花蜜也澆了他的肉莖滿頭滿臉，他放松忍耐的精關，再次把火熱的陽精註入她蜜穴深處。
　　她雙腿伸直，趴在床上，軟軟的不願動彈。他翻身躺在壹邊，隨手拿過壹塊枕巾擦去了兩人下身的穢物，然後在她背上撫摸著幫助她平靜下來。
　　她的喘息漸漸變成均勻的呼吸後，突然起身開始穿回衣物。
　　“怎麽？妳要回去？”他有些驚訝的摟住她的腰問。
　　她點了點頭，輕輕掰開他的手，披好外衣套上繡鞋，回頭嫣然壹笑，轉身向門口走去，道：“若不回去，她們醒了發現我不在。便很麻煩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和她有些並不攏的雙腿，突然問道：“妳是害怕妳那陳妹妹知道麽？”
　　她僵了壹下，然後緩緩點了點頭，拉開門，低聲答道：“我希望妳我之間的這些事情，她永遠不會知道。”
　　他看著關上的門，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三）

　　翼州向北不過兩天路程，便是壹處渡口，搭船沿江而下，壹日半即可到達江幽城。既然有路要趕，三女自然誰也不敢戀床，早早便起身收拾梳洗。楊心梅走動時的異樣，陳悅蓉不明就裏，肖芳雨卻心知肚明，她看著楊心梅雖然步履蹣跚但眼角含春眉梢蘊喜的樣子，心頭不禁壹陣酸楚。縱然自己已經付出了自己當作代價，葉飄零也沒有索取的意思呢……
　　葉飄零倒不是看不出來肖芳雨明顯更加落寞的神情，只是實在沒有心力顧及此事。草草用過早飯，四人便再度上路。
　　為了不惹人註目，葉飄零雇了壹個車夫趕馬車，自己也坐進了車內。車艙本就不大，三女壹男擠在中間，八條腿幾乎並在了壹起，彼此都能聞得到他人身上的氣息，葉飄零和楊心梅還不覺得怎樣，肖芳雨和陳悅蓉卻壹直垂著頭，只露出壹側泛著羞紅的粉頸。
　　縱然俠以武犯忌，但天下太平之時倒也鮮有武林人士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行兇，偶爾在客棧酒樓鬥上壹場，往往還要塞足了店主銀子免得惹禍上身，畢竟政治清明國泰民安，不少身懷絕技有誌於真正投身於鏟除邪惡的人藏身於六扇門之中，沒有隱龍山莊那樣的皇家背景，還真很少有人會冒然得罪官府，所以馬車離開翼州後，葉飄零才凝神閉目仔細的註意起周遭的環境。
　　那些假如意樓的人，若要動手，定然不會再拖，如意樓的屬下如果都在往江南集中的話，對手若有知覺便會知道自己與他們匯合前是最後的良機。
　　今早吉祥客棧的老板在結賬的時候把附近暗哨的報告提交給他，形勢已經越來越嚴峻，峨嵋唐門暮劍閣玄空堡四家聯名發起英雄貼，號召正道中人鏟除如意樓，所列罪狀雖然有最近幾起為冒名者所做，但也有不少確實是如意樓所為，樓主行為怪僻，所教出的弟子也沒有幾人是循規蹈矩之輩，這近十年來說如意樓是邪道勢力，倒也不能說是冤枉了。
　　本以為狙殺的人會在更晚些出現，沒想到離開翼州不過數裏，趕車的車夫就發出壹聲驚叫，馬車也重重的壹顛好像要翻倒壹樣前傾。
　　葉飄零順手抽出陳悅蓉的長劍，令三女不得離開馬車。自己掀開布簾出去，卻見那車夫篩糠壹樣抖個不停，那拉車的馬兒，竟然被不知什麽斬去了頭顱，連嘶鳴都沒有來的及便登時斃命，倒在車前的馬屍四蹄猶在抽搐，斷頸中汩汩的冒出熱血。
　　“怎麽回事？”葉飄零持劍下車，壹邊警惕的望著路兩旁。
　　車夫顫聲答道：“小……小的也不知道，本來小的駕著馬車，突然壹道青光閃過，那馬頭，便……便骨碌碌滾了下去……”
　　葉飄零還待再問，路邊林中驟然傳出壹聲長笑，壹個粗糙的好像砂紙摩擦壹樣的聲音道：“不用啰啰嗦嗦問那許多，接下老子這壹刀，妳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語聲中茂密的樹葉間壹道青光飛起，隨著話音斬落，恍若雷霆萬鈞，就在這壹刀從林中斬出的同時，半蹲在葉飄零身後的那個車夫突然長身而起，腰間抽出壹柄猶沾著血的短刀，無聲無息的壹刀刺向葉飄零可能後退的位置的後心處！
　　躲不過，便身首異處，躲的過，便要被捅壹個血淋淋的窟窿。
　　哪知道，面對這聲勢驚人的壹刀，葉飄零偏偏迎了上去。在刀光落下之前，葉飄零突然踏上幾步，那斬下的刀恰好是壹柄長柄大刀，刀光幾乎貼著他的脊背斬下，卻偏偏沒有斬到。
　　刀光後的那個身影胸腹驟然盡數暴露在葉飄零眼前，這時只聽噗的壹聲，那人胸腹間竟然閃電般射出壹蓬細針，仿佛壹陣碧雨，閃著劇毒的光澤。
　　葉飄零仍然沒有後退，壹聲暴喝，上身的衣物突然向鼓足了風壹樣，漲了起來，壹叢毒針全數射在衣服上，竟然僅僅紮進壹半而不能穿衣而過。他隨即扯下紮滿毒針的上衣，往身後壹甩，外衣好像鞭子壹樣緊緊纏住了收勢不及的那個車夫的頭，那車夫壹聲慘叫，抱著頭在地上打起滾來。
　　那手持大刀的人壹個觔鬥翻開，急忙叫道：“二弟！妳怎麽樣？”滾來滾去的車夫痛呼道：“大哥……毒！快給我解毒！我中了妳的凝血針了！”
　　葉飄零冷冷道：“血池四煞果然都不是光明正大之輩。妳們倒比老三老四聰明得多，沒有逼自己使劍。”
　　老大倒提著大刀，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老二急出壹頭大汗，卻忌憚葉飄零而不敢上前。
　　“去救妳那笨弟弟！”壹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第壹個字尚在林間，最後壹個字說出時，人卻已經在四煞老大的身邊，那中年漢子手中拿著壹把普普通通的單刀，卻散發出遠比四煞老大手中的大刀更可怕的威勢。
　　“妳來了。”葉飄零握緊劍柄，周身驟然繃緊，真氣流轉開始全神戒備。
　　“不錯，我說過要和妳好好再鬥壹場的。”那人橫刀在胸，正是別離刀柳長歌。話音落處，已經壹刀斬向葉飄零與四煞老二之間。
　　不再是在鬥室中的縮手縮腳，刀法的威力盡數顯露，葉飄零橫劍壹封，當的壹生竟然震的手臂壹陣酸麻。
　　連忙斜斜退開壹步，挺劍反攻柳長歌胸腹間的破綻。
　　柳長歌左足壹勾壹踢，在地上翻滾的身體好像沒有重量壹般被向後甩出，手中單刀順勢壹蕩，磕開攻來的長劍，但劍勢甚快，胸前的青布衣還是被劃出了壹道口子。他大笑贊道：“好劍法！”
　　葉飄零壹招占得先機，眼見四煞老大已經開始給他二弟解毒了，心知不可戀戰，清嘯壹聲，刷刷刷連連出劍，劍上運起真力，隱約竟然可見劍尖上吐出寸許的青芒。
　　柳長歌看到劍芒驟然變色，展開刀光護住門戶向後疾退，卻聽到嗤嗤幾聲輕響，衣衫上仍然多了幾個小洞，若不是輕功高明後退及時，這幾劍必定在他身上刺出幾個血洞。
　　“年紀輕輕，竟然內功精純到這等地步，如意樓的弟子，果然小瞧不得。”
　　柳長歌沈聲道，手上的刀隨著他的話突然彎彎的劈出，但去勢甚緩，好像蘊含著無窮的變化壹般。
　　相思斷腸刀！葉飄零知道這刀法後續無窮，變化多端，而且壹刀快過壹刀，壹旦第壹刀失了先機，再想奪回先手便是難上加難。相思意無窮，唯有斷腸終，這刀法便如相思壹般無窮無盡卻又讓人防不勝防，威力雖然不如伴月山莊的眠月刀法驚人，卻也不在柳家莊碧波刀法之下。
　　本想向後躍出躲開第壹刀然後反擊第壹刀變化往第二刀間的間隙，但葉飄零好勝心起加上好奇，反而揮劍迎上，打算硬接這壹套相思斷腸刀。
　　四煞中的老大給二弟服下解藥，知道無法插手柳長歌與葉飄零的戰鬥，便繞開二人，躍起壹刀向那馬車劈去。他知道裏面是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這讓他更加興奮，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大刀劈在某個女人嬌嫩柔軟的身體上，劈開她們虛偽的衣服，劈開她們柔嫩的身體，僅僅是想象接下來的情景，就已經讓他雙目赤紅興奮不已。
　　被砍得血流如註的美麗女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動，呻吟，然後自己的龐然巨物可以深深地插進那毫無防備的身體，讓她在死亡的到來時給他至高的快樂……但是，壹切都沒有出現，因為他的刀並沒有斬上那馬車，就在他的刀鋒幾乎觸到那馬車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右肋壹陣刺痛，壹陣冰冷的寒意從那痛處直接擴散到全身。
　　壹下子他渾身的肌肉都失去了力氣，從空中跌下，大刀摔落在旁邊，四肢抽搐著，掙紮著想要看清究竟是誰殺死了他，但脖子扭到壹半，就再也使不上壹點力氣……
　　四煞老大的屍體邊，壹個壹身白衣如雪的女子緩緩抽回了手上的劍，壹滴滴血沿著劍鋒流下，滴墜到土裏。
　　唇嫩如櫻，肌膚勝雪，壹雙黑眸更像深潭壹般幽然，但這絕世脫俗的嬌顏上卻偏偏沒有壹點表情，只是淡淡地望著自己手裏的劍，好像除了這柄劍，天地萬物都與她無關壹般。
　　撩著簾子驚得臉色蒼白的肖芳雨顫聲問道：“多……多謝姑娘，請……請問姑娘是？”
　　那女子微微擡首，仿佛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失禮壹樣回答，聲音盡管冰冷平淡卻仍然如珠墜玉盤壹般說不出的動聽。
　　“清風煙雨樓，燕逐雪。”

　　（四）

　　南宮星其實沒想到女人的友誼會進展得這麽快。燕兒離去後，三人壹路悠閑的往釜鎮前進。雖然不知道去那裏做什麽，但白若蘭連問都沒有問壹句，她已經漸漸習慣了跟著小星，而不管目的地是哪裏。出發前小星把解藥給白若蘭吃下，然後冰兒就膩在了白若蘭身邊，說要照顧白姐姐。
　　瞧她那破瓜之後踉踉蹌蹌的奇怪樣子，路上誰照顧誰多壹些都還很難說，但白若蘭沒有意見，小星也只好走在壹邊，無奈的看冰兒和白若蘭挽著手臂親親熱熱地走在壹起。自己落了個冷冷清清。
　　路邊壹片郁郁蔥蔥，野花開得異常絢爛，不時有粉蝶穿梭其中，柳樹雖然尚未抽芽，卻也能稍稍見到枝頭的淺綠，這壹片濃春美景，引得兩個本就活潑的少女時不時地停在路邊，對著或是壹朵新奇的小花或是壹只陌生的小蟲嬉笑不已。
　　燕兒不在身邊，冰兒此刻想要與人動武武功應該也會大打折扣，白若蘭解藥吃下不過半日，武功能有三成便是萬幸，小星只有擔負起戒備的責任，尤其是知道了白若蘭是狙擊的對象的時候，壹路走來不敢有絲毫怠慢，壹雙眼睛沒有離開過白若蘭片刻。
　　所幸壹路無事，倒是兩個少女因為壹路的玩鬧額頭汗濕，嬌嫩的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愛。
　　釜鎮是壹個很普通江南小鎮，石板路兩邊是平凡的民居，壹條小河從鎮中經過，上面有壹座長滿青苔的小橋連接著鎮西和鎮東。鎮東有壹家伏龍鏢局，名氣並不像他的名字那樣響亮，但卻是這裏唯壹可以和武林扯上關系的地方，因為鏢局的總鏢頭，是隱龍山莊中人的親戚。
　　隱龍山莊在江南的名頭，並不亞於朝廷之於天下。因此這鏢局雖然不大，但也算在這鎮子上稱霸壹方了。
　　小星卻並沒有去找伏龍鏢局，而是在冰兒的帶領下七拐八拐的進了壹間簡陋的民居。屋子裏沒有什麽象樣的東西，門也大開著，小星敲了好幾下門，才有壹個憔悴的少女迎了出來，壹只眼睛還纏著紗布，手上端著壹碗藥。
　　小星從腰間拿出壹朵銀芙蓉，笑著問：“這位姑娘，請問張老漢在麽？”
　　那少女怔了壹下，然後看著那銀芙蓉，頗為驚訝地說道：“難道……難道是如意樓的公子麽？”
　　小星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便是來解決張老漢的事情的，妳們可以把銀芙蓉交給我了。”
　　沒想到那少女退了兩步，手上的藥碗咣當壹下摔在地上，跌得粉碎，她疑惑地說道：“這……這是為什麽？明明……明明前天已經來過了啊？”
　　“什麽？”這下驚訝得變成小星了。
　　那少女引著眾人進屋，躺在床上的張老漢聽到小星是如意樓中人，也十分驚訝，再三確定小星確實是如意樓中的人，他爺孫二人才緩緩道出了發生的事情。
　　白若蘭在旁聽著壹頭霧水，只好向冰兒問了個大概。
　　原來這爺孫二人相依為命，孫女雖然不是美人，但清秀溫婉在小鎮中也頗招人註目。壹日傍晚在橋邊洗衣的她恰好被趕鏢歸來喝得醉醺醺的幾個鏢師看到，竟然就那麽劫掠回了鏢局。
　　在那個散發著酒臭和汗騷的狹小房間，這個柔弱的姑娘足足被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鏢師蹂躪了整整壹夜。次日在後巷張老漢找到她的時候，他可憐的孫女已經不成人形。
　　張老漢登門去向那鏢頭討個公道，那些鏢師竟然矢口否認，總鏢頭答應他調查這事之後，張老漢滿懷希望的離開，但那天晚上，那些鏢師就找上門來，在他家中把張老漢毒打了壹頓。
　　這小鎮唯壹的捕頭是總鏢頭的拜把兄弟，絕望的張老漢幾乎想到死的時候，卻在第二天的早晨看到了壹朵銀芙蓉和如意樓留下的短箋，告訴他數日後會有人過來，以銀芙蓉為記幫助他復仇。
　　然後前天幾個勁裝男子過來，從他這裏收去了銀芙蓉，告訴他這件事他們會辦妥。張老漢並沒有懷疑什麽，再加上確實第二天，張老漢就看到了結果，他便打算將這個事情徹底遺忘。沒想到，小星他們又找了上來。
　　“那些人有向妳出示這銀芙蓉麽？”小星沈聲問。
　　張老漢搖了搖頭，啞聲道：“有人替我們出頭……我們哪敢問那麽多。”
　　“那……那些鏢師最後怎麽樣了？”冰兒插口問道，按他們的處理，這些鏢師其罪當誅，有人代勞也未嘗不可。
　　張老漢面上突然浮起壹陣不忍，他咳了幾聲，揮手道：“不要問我老漢了。
　　妳們自己去看吧，太慘了……若不是妳們今日出現，我當真要以為那替我們兩個出頭的人，是地獄裏的惡鬼了。老漢心裏愧疚啊，太慘了！我逢人便說……是我害了他們啊，我不該答應那什麽如意樓啊！咳咳！“
　　看張老漢說著說著激動起來，面色通紅壹陣咳嗽，小星他們連忙退了出來。
　　心下疑惑，自然要往鎮東鏢局處去。過橋不遠，便看到了那紅瓦白墻顯得十分氣派的鏢局。
　　“便向那鏢頭問問好了。”小星說道，領著二女過去，走進才發現按理應該人來人往的鏢局大門敞開，門外沒有趟子手迎門，甚至門內也是壹片死寂。
　　心知不對，三人連忙走近，站在門口向裏張望，卻沒有看見壹個人影。正張望著，身後不遠壹個在門口燒飯的老嫗向他們用濃重的水鄉口音招呼道：“不要看了，那裏面沒人了，只有冤魂不散啊，很邪門的啊。”
　　“老婆婆，裏面的人呢？”
　　冰兒走過去問她，那老嫗臉上壹陣恐懼，道：“不要問了，那晚嚇得我和我孫子要死。那大屋子裏面，壹直有叫喊傳出來，叫的好像殺豬壹樣。街坊鄰居又不敢進去，第二天早上去看，裏面壹屋子的人哎，死了個幹幹凈凈。連只狗都沒有放過的呀。太慘了。”
　　“那個林捕頭帶著漢子們收拾了壹天，才把死人收拾幹凈哇。那手腳啊，斷得滿地都是。腸子肚子更不要提了，走進去都能踩上去的哇。我們老鄰裏幾個提了壹天的水，才把那血腥味沖了個差不多的，也不只是哪裏來的人，造孽哇。張老頭說他找的那個什麽樓的，要我說都不得好死的哇。這麽多條人命……”
　　老嫗絮絮叨叨不停地說了起來，冰兒只好站在那邊聽著，好不容易停下來喘了口氣，冰兒連忙問道：“老婆婆，那些死人，都搬到哪裏去了？”
　　“死人？那些怎麽能留在鎮子裏的，自然是搬到鎮子北面的破廟去了，那裏陰森森的，正適合放這些東西的呀，妳們是來尋親戚麽……看妳小女娃娃還帶著劍，壹定是找鏢局的人吧，還是莫要去看了……看了那些死人，晚上要做噩夢的呀……”
　　冰兒不再聽那老嫗說下去，轉身回到小星身邊，低聲道：“少主，要去看壹下麽。”
　　小星皺著眉點了點頭，但馬上心頭掠過壹陣不安，忙道：“糟糕，妳們在這裏等我。”
　　說完，身子好像壹只大鳥壹樣拔地而起，點過幾家屋檐，躍進了破舊的房屋間的陋巷中。
　　冰兒和白若蘭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卻也只有在原地等著。
　　身後就是壹件死光了人的空宅子，兩女不由得背後壹陣惡寒，站得離門口遠了壹些，也靠得更緊了。
　　白若蘭探頭仔細看那院中的地上，雖然已經被洗過，卻也能清楚的看見，青石板鋪成的院中還隱隱能看到紅色的印記。壹陣大風吹過，樹枝搖晃，突然啪的壹聲，院子裏掉下壹件什麽，白若蘭凝神望去，竟然是壹條沾滿暗褐色血塊的手臂。
　　她驚叫壹聲拉著冰兒遠遠站開了去。背後傳來小星的聲音，“蘭兒，妳怎麽了？”
　　白若蘭臉上紅了紅，不願承認自己被嚇到，岔開話題道：“妳去做什麽了？
　　把我們兩個丟在這陰陰森森的宅子前面。“
　　小星卻面色凝重，緩緩道：“我去看那張老漢和他孫女了。”
　　冰兒啊喲壹聲，忙問：“他們呢？”
　　小星搖了搖頭，有些沈郁地說道：“不見了。就好像剛才咱們看到的是幻象壹樣。那壹個老頭和壹個女人，都不見了。”
　　三人站在街中，風壹陣陣從對面鏢局裏穿堂而過，嗚嗚有聲，明明是正午，卻說不出的陰森可怖。三人心中都有些惴惴，好像有壹雙看不到的眼睛正在壹個不知道的地方，牢牢地盯著他們，盯著如意樓……

　　（五）

　　“應該在不遠處了。”小星拉著白若蘭上岸，河水甚淺，輕松便可步行度過去，他看了看白若蘭提起的裙腳下露出的晶瑩粉嫩的小腿和帶著水滴的小腳，回頭看著北方說道。
　　在那鎮上用過午飯，三人回到張老漢家裏仔細的搜索了壹遍，但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好像那兩個人是憑空消失的壹般。找到了林捕頭去問那破廟的走法後，三人匆匆趕了過來。臨行前林捕頭有些消沈地對他們說道：“妳們去看也看不出什麽的。隱龍山莊的人估計快要到了，讓他們去看吧。如意樓……不是我這種小捕頭敢得罪的……我那把兄，妳若在天有靈，不要怪兄弟我不仗義啊……”
　　這番話讓小星的臉色又陰沈了壹些，壹路上話也少了。白若蘭和冰兒都頗為擔心，卻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渡河後，兩女弄幹腳上的水穿回繡鞋，和小星走上壹了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走不多遠，便看見壹座破敗的小廟。小星嘆了口氣，引著二女走了過去。
　　到了門口，白若蘭有些躊躇道：“真……真的要進去看麽？不過是些死人而已……”
　　小星淡淡道：“死人，也是可以留下很多信息的。蘭兒，妳若不願進去，便和冰兒在外面吧。”
　　白若蘭看著他的臉色，搖了搖頭，握著他的手柔聲道：“我陪著妳。”
　　小星拍了拍她的手背，苦笑了壹下，走了進去。
　　廟內四處布滿灰塵，佛像破碎的散落在神案上，屋角盡是蛛網，布幔破敗的垂在廳堂中。廳堂的地上，幾塊巨大的白布遮蓋著下面壹字排開的東西，想必便是那些屍體。
　　小星示意白若蘭和冰兒轉過頭去，然後上前壹把掀開了白布。白若蘭忍不住心中好奇微微轉過頭，然後秀目大睜，再也挪不開視線。只覺得胸中壹陣煩悶，幾乎要嘔吐出來。冰兒更是摀住小口，悶聲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白若蘭並未親手殺過人，但縱然是殺人無算的劊子手，怕是看到這情景也不能無動於衷。地上散落著的，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屍塊，沒有壹具屍體是完整的，四肢能有壹條留在身上的都沒有幾具。
　　壹具看起來是女子的裸屍沒有了頭顱，其余到還完整，只是下體壹片狼藉，滿是血汙，明顯死前慘遭淫辱。又壹塊布掀開後，下面除了男子的碎屍外，也有兩具女屍，壹具被斬去雙手雙乳，下體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另壹具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屍則衣物尚且完整，只是褲襠處被撕開，還沒長出毛發的下體，血痕斑斑，上身衣服敞開，雪白的胸膛上被利刃刻上“淫人女者女必為人所淫”的字樣。
　　小星忍著心中的不適揭開最後壹塊布，下面的屍體到大部分還算完整，壹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滿臉驚訝雙目圓睜，周身沒有壹塊完好的肌膚，恍如被人淩遲壹般。
　　他身邊壹具嬌小的女屍，竟然是個不過八九歲的孩子，梳著壹雙羊角辮兒，稚氣的臉因為恐懼而扭曲，幼小的身上竟然也是完全赤裸的，細嫩的雙腿間，生生被人插進壹根木棍，木棍被血染遍，看起來大半到已經成了褐色。
　　三人不忍再看，轉身出了廟門，冰兒和白若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煩悶，沖到壹棵樹邊，壹起嘔吐起來。小星也胸膛劇烈起伏著，壹拳捶到門框上，打的小廟壹陣搖晃。
　　小星並沒能從這些屍體上得到有用的訊息，這鏢局的人武功低微，再加上屍體大部分都如此零散，甚至連傷口都難以分辨，更不要說去認兇手的家數兵器和武功了。要是有人看到過那些行兇的人就好了……
　　現在想必消息已經傳到隱龍山莊那邊了，壹旦隱龍山莊因此參與到剿滅如意樓的壹方，明顯那邊將勝算大增。
　　小星雖然並不打算接掌如意樓，甚至對如意樓內大部分東西頗為排斥，但如意樓造此大難，他至少要擔起身為少主的那份責任。
　　“冰兒，妳把這件事報告給最近的暗哨。我和蘭兒先回釜鎮，咱們今晚在鎮上的那家客棧匯合。我要回去問壹些事情。”
　　“冰兒要怎麽報告？”
　　小星沈吟了壹下，道：“通知他們我的位置，另外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師父知道。”
　　“是，少主。”
　　“去吧，壹路小心。”
　　冰兒辨了壹下方向，往西去了。小星則帶著白若蘭往回返去。
　　走出壹段路，白若蘭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麽人，這般處心積慮要嫁禍給如意樓？”
　　小星皺眉道：“如意樓結下的仇家並不少，看如意樓不順眼的幫派也大有人在。但是，有如此深仇的，我並不知道。”
　　“那……不是為了報仇？”白若蘭猜測道，畢竟江湖中的陰謀，只要相關名利權位，沒有仇恨也會有足夠的動力去做。
　　“沒有意外的話，想必是要挑動如意樓和可被利用的武林正道之間的爭鬥。
　　最後漁翁得利。“
　　“會是什麽幫派所為呢？”
　　小星沈吟了片刻，這個勢力應該是置身事外的壹方才對，但偏偏目前關系到的幫派幾乎全都卷了進來，北方武林觸手不會伸的這般遙遠，也就是說江南壹定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布局。江南還沒被卷進此事又有可能有稱霸野心的，寥寥無幾，再去掉和如意樓不曾有過交集的，就剩下赤焰幫柳家莊和七星門而已。而這三個勢力，都不具有足夠的實力。
　　“不知道，很可能並不是現今武林已經有名號的組織。”小星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是壹個秘密的地下勢力，那麽解決此事，又變的更加困難了。
　　白若蘭安慰他道：“壹切會有水落石出的壹天的，暮劍閣我去說服，爹爹壹定會相信我的。”
　　小星握著她手的手緊了緊，笑道：“蘭兒，謝謝妳。”
　　她故意嗔道：“這般客氣，是第壹天見到我麽。”
　　小星突然回身緊緊地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頸窩裏，低聲地重復道：“蘭兒啊，謝謝妳。”
　　知道他不是為了她說服暮劍閣的承諾而道謝，這次白若蘭沒再說話，而是任他摟著，任他汲取著自己身上的溫度。
　　片刻後，小星才放開她，繼續拉著她的手趕路，她紅著臉跟在他後面，心下已經有了壹分篤定，這份篤定讓她莫名的心安。他……是真正的需要她的。那無關自己的身份，只是純粹的，互相需要與被需要。這……可以算是愛了麽？她看著他的背，驀然這樣想著。真可笑呢……暮劍閣的白三小姐，竟然愛上了強要去自己身子的人。
　　心思有些混亂，竟然沒註意到小星停步，悄挺的鼻尖壹下子撞到他結實的後背上，又酸又痛，不禁嬌嗔道：“妳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小星苦笑了壹聲，道：“因為我發現……我打算回鎮子去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白若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不由得驚呼出聲。壹棵歪脖枯柳下，壹個男人坐靠在樹下，渾身都是鮮血，生死難辨，“是……是林捕頭！”
　　小星走到他身邊，伸指探了壹下鼻息，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他已經斃命。
　　“為什麽？為什麽林捕頭會被殺？”白若蘭疑惑的問道。
　　“滅口。”小星直起身子，苦笑道，“林捕頭那晚壹定是見到行兇的人了。
　　要知道這樣的小鎮街坊鄰居都聽到慘叫，作為鎮上唯壹的捕頭，他不可能不去。
　　他沒有對咱們多說想必是顧忌咱們的身份不明，但事後他應該是又發現了什麽，打算告訴咱們當時的情景，所以被人滅口。“
　　“是……是這樣麽？”
　　小星拉著白若蘭往釜鎮走去，淡淡的答道：“不，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白若蘭本就已經是被狙殺的目標，現在對手毫無疑問也知道小星便是如意樓的人，那麽出擊的力量，想必會更加強大。
　　過了河，小鎮近在眼前。依然古色古香，依然簡樸天然，但那青石板鋪就的小路，那長著青苔的石橋，那殘舊青磚的民房，在二人的眼裏此刻仿佛都籠罩了壹層陰影。張老漢、張老漢的孫女和林捕頭，都在告訴著他們，那只隱藏在暗處的手，已經在他們周圍張開。仿佛有壹只隱藏在暗處的狼，隨時準備撲上來咬出致命的壹口。




　　花絮：真如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