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三章 來信

穿好衣服，師娘摟著小牛出了帳篷並下到地面，再收回鬥篷，系在身上，壹連串的動作瀟灑而優美，看得小牛嘖嘖贊嘆。師娘得意地說道：“小牛呀，妳以後多努力學本事，如果妳本事不行，我可要對妳不客氣了。”

小牛在嘴上從來是不服軟的，說道：“師娘呀，就算是只為了妳，我也會努力的，我要成為人上人。”

師娘正色地說道：“好的，我壹定會等到這壹天來臨的，只要別等到白頭時候才好呀。”

小牛嘴壹撇，不滿地說道：“師娘，妳真是門縫裏看人，把我看扁了。”

師娘說道：“妳別不服氣，咱們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小牛再度表示道：“我不會讓妳失望的。”

二人出了樹林，經過壹場“大戰”，小牛雖心情特好，也有點疲勞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師娘註意到了，咯咯壹笑，說道：“小牛呀，妳的體力遠遠不行呀。妳得變成像虎狼壹樣的體格才行呀。”

小牛臉上壹熱，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讓妳天天投降，天天敗倒在我的金槍之下。”

師娘聽了壹笑，伸手在小牛的胯下壹抓，說道：“小孩子，就愛吹牛。”想到剛才的銷魂情景，芳心仍然壹蕩，雙頰殘紅未退，說不出的迷人。

在離山門不遠處，師娘說道：“咱們別從大門進了。”

小牛問道：“那咱們從地下鉆入嗎？”

師娘回答道：“那也不好。妳看我的吧。”說著話，師娘摟住小牛的腰，說了聲“起”，二人便咻地升起，高到地面瞧不見時，才向山門的上空掠去。

轉眼之間就來到小牛住處，師娘見四周沒有人，才落了下來。小牛還摟著師娘不放，說道：“這感覺可真好，我若能這樣飛就好了。”

師娘輕輕推開小牛的手，拍了拍小牛的頭，說道：“好孩子，只要妳肯努力，妳以後的本事要比師娘大得多了。”

小牛說道：“妳這麽壹說，我就有信心了。”

師娘微笑道：“妳快回屋睡吧，明天還得起來練功呢，練功可是不能耽誤的。”

說完，師娘轉身就走了。

小牛看著師娘的影子消失後，回想剛才的醉人情景，心裏飄飄然的，心想，師娘畢竟是愛他的，對他真體貼。如果他不學好本事的，的確對不起她。他壹定要成為人上人，讓她為他而驕傲，而不是操心跟擔心。

他回憶跟師娘的緣分，越來越覺得這是上天註定的。誰說不是呢？不然的話，師娘為什麽不找別人當情人，而單單找了自己呢？還不是因為師娘喜歡我嘛。自己壹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哪裏跟別人不壹樣呢？想來想去，小牛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好像只有臉皮比別人厚些。

壹回到屋，倦意襲來。小牛脫衣倒下，很快進入了夢鄉。次日，丫鬟來送早飯時，小牛都沒有醒來，是丫鬟的敲門聲，把他給驚醒的，他這想起要練功的事。

吃過早飯時，他正要去大師兄那裏報到。這時月琳來了，告訴他到師娘那裏去。

師娘對幾個師兄弟有話要說。小牛不敢怠慢，跟著月琳快步來到前邊的大廳。

壹進大廳，只見秦遠跟月影都在，師娘正坐在上首位上。小牛是壹臉的倦意，而師娘卻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像是出水芙蓉壹樣的嬌嫩。誰見了，都會覺得師娘更漂亮了。

小牛壹進來，跟師娘那明亮的目光壹對，便像受到了什麽力量的感染壹樣，立刻提神不少。

師娘向月琳跟小牛壹擺手，兩人便落座。秦遠跟月影是各坐壹排的，因此月琳和小牛也是各自坐到屬於自己的壹邊。

月琳坐到月影的下面，小牛則坐在秦遠的下面。小牛坐時向秦遠壹笑，秦遠沒好氣地掃了小牛壹眼，顯然對他並沒有什麽好印象。小牛毫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師娘等大家坐好之後，便說道：“今天把妳們幾個弟子叫來，就是說壹下到少林寺的事。我跟月影討論過，下山的時間就定在明天的早上。下山所必須的東西，我會叫人收拾的。妳們不必操心了。這回到少林寺去，主要是跟各門各派商量捉拿黑熊怪之事。大家也都清楚，這不是壹件容易的事。這黑熊怪本來就難對付，這回逃跑又是西域魔女牛麗華幫的忙。要想捉到黑熊怪，那是很困難的。我不知道到時候大家會想到什麽方法。我的態度是，凡事不要強出頭，壹定要保住咱們的實力。當然了，遇到各派壹起做的事，咱們也不要落後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咱們最好也能拿到魔刀。人們都把魔刀說得神乎其神，咱們也要開開眼。那就要看看咱們有沒有那個福氣了。只要有機會，妳們壹定都要盡力爭取，誰能拿到魔刀，我會重重嘉獎。”說著話，師娘的明眸在幾位弟子的臉上壹掃。當目光落到小牛的臉上時，停留的時間稍長。

小牛感到那股愛的力量了，便向師娘點頭壹笑。他心想，不過師娘現在就算是對他期望最高也是枉然，他小牛才學藝幾天呀，根本沒有出風頭的機會。想出人頭地，只好等學好本事時再說。

月影等師娘的話音落了壹會兒，才說道：“師娘妳就放心好了，我們知道怎麽做的。”

師娘嗯了壹聲，說道：“月影，這回妳們四個出去，以妳為首，妳的擔子最重。不過我信得過妳，相信妳會把壹切都做到最好。”

月影滿意地壹笑，說道：“多謝師娘的信任和誇獎，弟子壹定跟師兄弟們壹起努力，讓嶗山派在武林中地位越來越高。”

師娘說道：“這就好，秦遠、小牛、月琳，妳們有什麽要說的，只管說好了。”

秦遠白了小牛壹眼，目光轉向師娘，說道：“師娘，這回子雄不跟著去嗎？”

師娘嚴肅地說道：“子雄這回犯了門規，暫時是不能出去，這回只有妳們四個，妳不必擔心他，他有妳師父照顧著。”

秦遠閉上嘴，看看月琳，又看看小牛，默默地想著心事。看他雙眉緊鎖的樣子，心情並不是很好。

他心情不好，小牛的心情倒挺好。他知道秦遠為什麽心情不好。那是小牛不願意看到的，然而他幫不了秦遠。情場就是這麽殘酷，誰叫月琳選擇了自己呢？要怪只怪秦遠的魅力不夠呢。

月琳沈吟壹會兒，說道：“師娘呀，這次最好妳也能下山，那樣我們做任何事更有勝算。”

師娘搖頭道：“我也想下山，但是不行。妳師父閉關，我再走了，妳的大師兄不知道會忙成啥樣子？所以這回我是下不了山了。”

月琳只好失望地收回目光。小牛瞅著師娘，說道：“師娘呀，我也沒什麽要說。這回我出去，我壹定聽師姐的話，跟大家壹起努力，為嶗山派爭光添彩。”

師娘微笑道：“妳能這麽想，我很高興。既然大家沒有什麽話說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要趕路呢。”

大家站起來，向師娘行禮，要往外走去。師娘向小牛壹招手，說道：“小牛，妳等壹下，其他人先回去。”

牛答應壹聲，不解其意，默默地看著別人退了出去。月琳回頭瞅壹眼小牛，不知道師娘找他有什麽事，但又不敢問。

等廳裏只有師娘跟小牛二人了，師娘才站起來走近小牛。小牛嘿嘿壹笑，說道：

“師娘呀，昨晚才做過，妳不是又想了吧。”

師娘用手指彈了壹下小牛的額頭，嗔道：“小孩子，又在胡說了。師娘大白天的可不能和妳亂來。”說著話從身上拿出壹封信來，向小牛壹遞。

小牛壹楞，並沒有有接過。他不知道誰會給自己來信，就問道：“師娘，是我家裏寄來的嗎？”

師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寄來，山下的弟子說是壹個陌生人送來的，妳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小牛這才壹臉疑惑地接過信來。擡眼壹看，封皮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這字跡是誰的，他也猜不出來。

小牛撕開了信口，將信取了出來。他首先看了壹下落款，竟呆了壹下。原來那裏竟寫著“鬼靈”二字。

小牛奇怪呀，鬼靈這丫頭怎麽會給我寫信呢？自從她受傷被她家人救走之後，壹直沒有消息。他還擔心她的傷怎麽樣呢。她給他寫信，壹定是有大事發生。

壹種不祥之兆像冷風壹樣吹來。小牛不往下看，就把信塞回信封，說道：“師娘呀，是我家裏寫來的，只是報平安的。”

師娘點頭道：“只要沒有什麽壞事就好。”

小牛向師娘壹笑，說道：“那我先退下了。”

師娘說道：“回去休息吧。今天不必練功了，妳明天還得打起精神上路呢。”

小牛說了聲多謝師娘關心，便揣好信，轉身出了客廳，向自己的住處走去。他心裏想，鬼靈出了什麽事呢？

壹回到屋子，小牛就迫不急待地把信掏出來看。信不長，大意是說她要在本月十六嫁人了，希望小牛能前去救她，她不想嫁給那個可惡的未婚夫。她還說，如果小牛不來的話，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她要跟小牛絕交。信後還標明了她所在地方，就是新郎家，也就是北海冰王的老巢。

小牛讀完大驚失色，雖然跟鬼靈的見面次數不多，但心裏已經有她的影子了。壹聽說她要嫁人，小牛還是感到心痛。壹閉上眼就想到嬌小的身材，整齊的劉海，頑皮的笑容，以及那只會土遁的祥雲豹。小牛不會忘記，自己在鬼靈身上大占便宜的情景。那情景真是又醉人、又香艷、令人無限留戀。

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美女要嫁人，小牛豈坐得住。小牛在屋子裏焦躁地踱來踱去。算算日子，今天就是十六呀，也就是說鬼靈今天就要嫁人。送信也不早點！這裏離北海何止千裏呀，他怎麽能及時趕到呀？再說了，他剛學基本功，沒什麽本事，就算到了北海，又能如何呢？那裏可是北海老家夥的老窩呀。他壹個人再厲害，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就是月影那樣的本事，也是無可奈何呀。他去了不是送死嗎？

鬼靈呀，鬼靈呀，妳可難為我了。

就算他真去了，什麽都不用做，馬上就成了正道的敵人。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牛了，而是嶗山派的弟子。嶗山是公認的正道，他要是去了北海老窩當賓客，他就是叛徒。他去了鬧事，就是傻瓜。怎麽想，他去了都不是什麽好事。

那鬼靈怎麽辦呢？小牛坐臥不安，就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這時，門外傳來月琳的聲音：“小牛，妳在屋裏幹什麽呢？”

小牛壹聽是她，連忙將信收了起來，這才開門將月琳請了進來。月琳壹身的藍衣，容貌嬌艷，我見猶憐。小牛由她壹下子想到被迫嫁人的鬼靈，心裏好酸呀。如果他本事通天，那該多好呀。可是現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進火坑，他這樣的朋友真是沒用呀。

這麽壹想，眼睛就有點濕潤了。月琳註意到了，就問道：“小牛，妳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小牛連忙壹擺手，說道：“沒有什麽的，只是來山上壹段日子了，我有點想家。”

月琳壹笑，說道：“我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這檔子事呀。那還不簡單嘛，這回咱們辦完正事之後，妳就可以順便回家看父母了。”

小牛聽了心想，月琳妳哪裏知道我的心事。但嘴上還是說道：“江姐姐呀，妳說得對，這真是個好機會。”

月琳羞澀地說道：“到時候我陪妳回去看看，見壹下妳父母，也給妳父母留點好印象。”

小牛拉著月琳的手，說道：“江姐姐妳長得這麽漂亮，又這麽懂事，他們壹定會喜歡上妳的。他們壹定會認可妳這個兒媳的。”心裏卻說，這要是讓甜妞跟春圓看見了月琳，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呀。

月琳望著小牛說道：“既然這樣，妳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正說著話，大師兄周慶海來了。月琳忙起身馗：“大師兄有話說，我先出去了。”

周慶海微笑道：“月琳師妹，妳不必走的。”

月琳說道：“我也沒有什麽事，不打攪了。”說著便出屋了。

月琳走後，周慶海讓小牛打了壹套拳，又摸摸他的骨頭，就讓小牛坐下了。

小牛見他沈思的樣子，便問道：“大師兄，有什麽不妥嗎？”

周慶海笑了笑，說道：“沒有呀，我看看妳的身體有沒有進步。還好，進步得挺快的。照這樣看來，壹年之後，妳就可以練習法術了。”

小牛聽了大喜，說道：“多謝大師兄栽培，小牛壹生不忘。”

周慶海擺了擺手，說道：“小牛呀，妳還行，上山以來學藝挺刻苦的。不過師娘沒有看錯人，我也沒有教錯人。這回下山，正是妳歷練的好機會。妳可以到外面看看，看人家的本事有多大。”

小牛恭敬地回答道：“大師兄，我會的。”

周慶海又囑咐道：“出門在外，切記謹言慎行，禍從口出，不得不防呀。”接著又說了壹些常識，小牛連連點頭。

等周慶海走後，小牛又開始為鬼靈的事犯愁。壹想到鬼靈嫁人，他心裏難受得緊。再想到她要跟自己斷交，簡直傷心得想撞墻。

世事茫茫難料，小牛感到在命運面前，自己真是個弱者。相好的女人要嫁人了，自己都無力阻止，哪像個男子漢呢。

亂想歸亂想，自責歸自責。小牛這壹夜都沒有睡好，想像著鬼靈在這個晚上可能受到的汙辱，小牛的心都要碎了。小牛真希望那家夥突發疾病死了，鬼靈的命運便可忽然改變了。

第二天早上下山，師娘親自送到大門口，又囑咐了壹些出門在外遵循的原則。四人向師娘行過禮，便翻身上馬而去。

這回出門，師娘給他們準備了四匹馬，兩白兩黑。兩白的歸美女騎，兩黑的自然就歸了小牛跟秦遠的。別看同樣是黑的，也有不同。秦遠的馬是烏黑的，小牛的馬是淺黑的；秦遠的馬是高大的，小牛的馬相比之下，便有些嬌小了。不過還好，體格並不差。

秦遠人瘦馬大，騎在上面非常滑稽，月琳忍不住笑了，小牛是哈哈大笑，連月影見了也感到有趣，嘴角都有了笑容，窘得秦遠哭笑不得。可他又不能出言怒罵，只好笑罵由人了。

四個人騎馬下山，沿著官路向河南方向而去，壹路上曉行夜宿，平平安安。別人都沒有什麽事，只有小牛心事重重的，壹想到鬼靈的事就心如刀割，很覺得對不起人家。人家拿自己當男人，寄托了希望，自己卻愛莫能助，實在是愧對於人。

當他們接近開封時，在壹家小店落腳。壹進店棧，便聽到有江湖人談論最近的新聞。他們清楚地聽說，北海冰王家出事了。說是北海冰王的兒子成親，新婚之夜，新娘子雌威大發，不知什麽原因將北海冰王的寶貝兒子給殺了，然後逃之夭夭。北海冰王大怒，下令北海弟子全部出動，勢必要將新娘兇手拿住，加倍報復。據說，這起事件已經影響了東山鬼王跟北海冰王兩家的友好關系。

小牛聽了，又驚又喜。謀殺親夫，這丫頭也真下得了手。不過，這樣的美女嫁給豬壹樣的男人實在可惜了。嘿嘿！這麽說，她沒有失身呀，這很好，俺還有機會。

小牛在心裏暗暗竊喜著，盼望著能早點見到鬼靈。同時也為鬼靈安全擔心。現在冰王的全部人馬出動追捕她，她壹個小姑娘能逃得了嗎？

對於這件事，大家都各抒己見。月琳說道：“聽說鬼王的女兒長得很美，而北海冰王的兒子奇醜，他們成親，實在不合適。逃掉也好。”

秦遠憤憤地說道：“都不是好人，死壹個少壹個。”

月影正色地說道：“幸好沒有嫁成，不然的話，倒真是可惜了壹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了。”在月影看來，北海冰王的兒子儼然是與野獸壹樣，根本配不上鬼靈。

這話在小牛聽來特別順耳。因為他知道月影跟鬼靈交過手的。月影能說出這樣公正的話，這說明她並不因彼此的派別及曾有過的沖突而對鬼靈反感。在她看來，鬼靈還是出色的，出色的美女應該有個好的未來。

小牛什麽話也沒有說，只是暗暗高興。他暗暗盼望著，盼著鬼靈有多遠跑多遠，千萬別被人給抓住，壹旦抓住了，後果不堪設想，只怕比死還難受。

次日接著趕路，在進入開封城之前，對邊跑過來壹匹黑馬，馬上人壹身黑衣勁裝，眼睛都是黑幽幽的，明亮如星。眼珠壹轉，神光熠熠，似乎和月琳的美目壹樣的迷人。再加上臉白如玉，高胸細腰，儼然壹位跟月琳壹樣誘人的美女。

雙方在擦身而過時，相互都打量壹下對方。錯過之後，月琳喔了壹聲，回頭壹望，說道：“那好像是慕容美吧。”

月影哼了壹聲，說道：“汙泥中的美玉，可惜了。”

這聲音不大，哪知道對方卻聽見了。那美女猛地停住馬，哼道：“譚月影，接招吧。”說著話，壹揚手，幾道白光唰地向月影射來。

那速度快得驚人，只見月影冷笑道：“來得好。”回手壹掌拍出，也不見有多大的風，那幾道白光砰地落地了，原來竟是幾根冰柱。

黑衣美女慕容美說道：“譚月影，妳果然有兩把刷子。有機會咱們比個高低。”

說著話，壹撥馬。在淡淡的灰塵中，壹個妙影越來越小，終至於無。

小牛忍不住呆望著，對著那消失的妙影，呆了好半天。他心想，這慕容美是誰？長得真夠水的。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看樣子跟我們嶗山不對盤呀。

壹旁的月琳嗔道：“小牛該趕路了，別看那魔女。看了也不怕長針眼？”

小牛狡辯道：“我想知道她是誰，竟敢對咱們嶗山派出手。”

月琳沒好氣地說道：“北海羅剎慕容美，是北海老魔頭的女兒，四大魔女之壹。妳想認識她嗎？要不要我去叫她回來給妳認識？”

小牛使勁地搖頭道：“不了，既然是妖女，咱們還是離她遠點的好。”

月琳說道：“妳明白這事就好。別看她長得不賴，人可妖裏妖氣的，跟這樣的女人接觸，只怕妳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月影淡淡地說道：“這個魔女很難纏，犯不上跟她嘔氣。咱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不然的話，我壹定要跟她好好較量壹下。看到底咱們正道厲害，還是她們黑道厲害。”說著話，月影壹馬當先，向前方跑去了。別人不再說什麽，也都跟著跑了。

這天來到登封時，已經黃昏了，來不及上少林寺了。月影決定，明天壹早再去拜山。於是，壹行人就在山下的壹個客棧落了腳。小牛不想跟秦遠同壹間也不行。

月影像是跟小牛過不去似的，非讓二人住同壹間。這樣就限制了小牛的活動。他是想找機會跟月琳會會的，這樣壹來，只有色心而沒有良機。

小牛也不便鬧什麽意見，因為月影也是跟月琳同壹間的。吃完晚飯，秦遠就上床睡了，小牛也想睡，但他睡不著呀。

秦遠睡覺有個毛病，那就是呼嚕聲打得亮，不但震得小牛睡不著覺，估計整個客棧的人都能聽到。

小牛被他震得躺了老半天都睡不著，只好坐起來打坐。按照大師兄指點的訣竅，默默地運起功來。似睡非睡間，大約是三更時分吧，忽聽有人鐺鐺鐺地敲窗子。

小牛壹驚，瞧壹眼睡著的秦遠仍在打著呼嚕，看那樣子就算是發生大地震了，也不會影響這位老兄休息的。

小牛問道：“誰呀？”

外面壹個聲音回答道：“有種的妳給我出來。”這分明是女子的聲音，又脆又嫩的，估計年紀也不大。小牛聽得出她有意壓著嗓子，因此聽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熟人。

小牛哼了壹聲，說道：“少來這套。妳到底是誰？”

那人咯咯壹笑，說道：“妳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難道妳們嶗山派的弟子都是膽小鬼嗎？”

小牛冷笑道：“我堂堂的嶗山弟子，還會怕妳壹個黃毛丫頭不成嗎？”說著話，小牛身子壹晃，穿窗而出。

院子裏靜悄悄的，皎潔的月光將四邊照得潔白。小寧展目壹瞧，只見前面的屋頂上立著壹個人，月光之下看不清臉。

小牛也不搭話，身子壹縱，就奔她追去。那女子也不吭聲，轉頭就跑。她像壹只燕子壹樣，輕盈地穿房過脊。小牛動了好奇心，隨後就追，他很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二人越跑越快。小牛緊追不舍。自從上山練功之後，小牛的輕功明顯進步多了，雖然如此，他仍然拉不近二人的距離。小牛快，人家更快。小牛慢，人家也慢。小牛想看清人家的面孔，談何容易呀。

轉眼之間，二人過了大街，跳過墻，出了城。那人將小牛給引到荒郊野外了。小牛在後看得清楚，那人身形嬌小而靈活，動作迅速而多變。當他追到壹片野草茂盛的墳地時，小牛終於喊出對方的名字：“鬼靈，是妳嗎？”

那人聽到之後，猛地停住腳，頭也不回地哼壹聲，說道：“妳怎麽知道是我呢？”

小牛見這回她的聲音沒變，自己沒認錯，便很開心地湊上前，說道：“是妳就好了，我可擔心死妳了，生怕妳有個閃失。”

鬼靈呼地轉過身，淚眼盈盈地問道：“妳還關心我的死活嗎？”她不但聲音顫著，連嬌軀都顫抖了。小牛見了都心疼。

小牛用充滿關心的語氣說道：“我當然關心妳了，妳當我是親人，我何嘗不當妳是自己人呢？”

鬼靈頭壹轉，哼道：“我可是邪派妖女，跟妳不是壹路的。”

小牛抓住她的小手，說道，“我可不管不什麽正派邪派的，我只知道咱們是好友。”

鬼靈質問道：“僅僅是好友嗎？妳都白占我便宜了！”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妳要是把我當老公，我才高興呢。”

鬼靈啐了壹口，說道：“可真能臭美呀，我鬼靈難道已經嫁不出去了嗎？”她並沒有掙脫小牛的手。

小牛哈哈笑道：“妳沒有事就好呀，我壹接到妳的信，心都碎了。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北海去，跟妳同甘苦，共患難呀。那壹夜我都沒有睡著。”

鬼靈沒好氣地說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話。”雖這麽說著，眼中的淚光可少多了。

小牛解釋道：“鬼靈呀，妳不能怪我不去呀。我接到妳的信時，就已經是十六了。我就算想去，時間也來不及呀。妳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會飛呀，更沒有什麽神奇的豹、虎可騎。”

鬼靈幽幽地說道：“小牛呀，我寫信並不是讓妳去救我，我只是想告訴妳，我在受難。只要妳心裏對我有壹點關心，我就算沒有白寫信。我是故意那個時候才寫信的，因為我知道妳就算去了，也救不了我。我就是想知道妳到底在乎不在乎我的死活。”

小牛嘆道：“那還用問嗎？我都要急死了。要死咱們死在壹起。”

鬼靈壹笑，說道：“我還不想死，妳也別死。”

小牛感慨道：“妳沒有事我就放心了。對了，聽說妳把那個可惡的未婚夫殺掉，我真服了妳了。”

鬼靈得意地壹揚下巴，說道：“妳聽到的消息不準。我並沒有殺死他，我只是將他變成了太監，然後我就跑了。”說到這兒裏，鬼靈竟然咯咯地笑了。

小牛大驚，說道：“什麽？妳竟然把他給閹了？”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立刻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傑作，那就是把趙曲蛇也給閹了。

鬼靈笑道：“那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呀。我不想嫁他，他非得娶我。我不想跟我不喜歡的男人睡覺，他壹逼我，我壹急，就將他給閹了。”

小牛問道：“他既然是北海老魔頭的兒子，自是有兩下子。妳要閹他，他豈能老老實實地讓妳閹不成？”

鬼靈不屑地說道：“憑他那點本事，我對付他是綽綽有余。再加上當時他色迷心竅，哪有壹點防備呀。我很容易就搞定他了。”

小牛連聲道：“這家夥被閹了，也是活該。誰叫他欺侮妳呢，只是他壹吃虧，大聲喊起來，驚動眾人，妳可怎麽逃呢？”

鬼靈美目壹瞇，說道：“這事妳就不如我了。我在下手之前，是先將他給打暈了，然後捆起來，堵住嘴，壹點後患都沒有了。我這才拉下他的褲子，拿起刀，哢嚓壹聲，就解決了。”鬼靈用手在小牛的身上那麽壹比劃。

小牛嚇了壹跳，忙退了幾步，生怕自己成了受害者。鬼靈咯咯笑了起來，說道：

“小牛呀，妳怕了？瞧那模樣，哪像個名門弟子呀。”

小牛笑了笑，壹捂自己的命根子，說道：“俺小牛就這麽壹條寶貝，叫妳給廢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呀。”

鬼靈嬌笑著，壹碰小牛的胳膊，柔聲道：“好小牛，只要妳對我好，我也會對妳好，我壹輩子都舍不得割妳的玩意。”

那神態語氣，簡直把小牛給迷得魂不守舍。

小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鬼靈的這壹番話，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她心裏已經有了他。他心道：她真的愛上我了嗎？想到有壹個美女愛上自己了，小牛的心都跳得厲害。

鬼靈嘻嘻壹笑，點了壹下小牛的額頭，說道：“瞧妳那傻樣兒，像是叫僵屍打了耳光似的。”

小牛傻傻地笑著，問道：“鬼靈呀，妳說妳是不是愛上我了？”

鬼靈湊近小牛，朵起嘴，對著小牛的臉吹了壹口氣，說道：“妳說呢？妳不是很聰明嗎？這種事妳還來問我？”這話雖是生氣不悅，但在小牛聽來，卻如仙樂入耳，無比舒坦。

小牛有點飄飄然了，心想，桃花運來了，艷福到了。他小牛還猶豫什麽呢？這麽壹想，小牛伸出手，就將鬼靈摟人了懷裏。另壹只手癢癢了，向鬼靈的胸前抓去。他想試壹下，這段時間以來，鬼靈的胸脯是不是又長大了壹些。

哪知道鬼靈卻將小牛推了出去，差點沒把他推個四仰八叉的。他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小牛勉強穩住身形俊，便不解地望著鬼靈。鬼靈掐腰哼道：“妳就想著占我便宜，妳根本就不關心我。我知道妳並不喜歡我，妳對我只是有色心。”

小牛見她又耍小姐脾氣了，只好壓住沖動，耐心地對鬼靈用起本事來。小牛靠近壹點鬼靈，輕聲問道：“鬼靈呀，這些日子妳都怎麽過的，我天天都在想著妳呢。”這話未免有幾分誇張了。

鬼靈哼道：“虧妳還有良心，還能記得我。我被妳師姐譚月影打傷之後，傷剛好，我爹就逼我嫁人了。我不願意嫁，可誰能違抗他的命令呢。我壹想到那個新郎的德性，我就惡心。他何止是長相醜呀，為人也壞、又好酒、又好色、又愛欺侮別人。那種人我半只眼睛都看不上。成親那天晚上，我成功將他變成太監，並逃出了虎口。幸好那天晚上他們喝多了酒，防備較松，不然的話，以我的本事，能不能逃出來，還是個問題呢？”

小牛感嘆道：“還好老天有眼呀，讓妳平安脫險。我聽說北海老魔頭派出了好些人在抓妳呢，妳可得小心。”

鬼靈哼了兩聲，說道：“這個老家夥，這回把他的女兒給派出來了，差點追上我，幸好我機靈。”月光下，鬼靈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很顯然，是為自己高超的逃跑能力而驕傲。

小牛問道：“就是慕容美嗎？外號北海羅剎的那個？”

鬼靈回答道：“是啊！又狠又滑的女人，妳以後要是碰上了，最好躲得遠點。”

小牛問道：“她很可怕嗎？看樣子妳挺怕她的。”

鬼靈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會怕她？我才不是怕她呢。我之所以躲著她，是不想跟她正面沖突。要論本事嘛，她可能比我強壹點。但我不怕她。只是我壹旦跟她打起來的話，他們北海那些狗腿子都會聚到壹起來找我的麻煩。那樣的話，我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呀。”

小牛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子呀。我已經見過那個慕容美了。她長得挺不錯的，真不像壹個狠毒的人。”

鬼靈聽了不爽，說道：“小牛，妳還是小心點好吧。如果妳單獨撞上她的話，妳就等著倒黴吧！不信的話，妳以後就試試。”

小牛壹笑，說道：“鬼靈呀，妳放心好了。我才不會單獨見她的，我壹直與我同門的人在壹起。”

鬼靈說道：“那就好，我也就不用擔心了。聽說最近北海的人要向妳們發動攻擊。”

小牛壹驚，忙問道：“可知道在什麽時候嗎？”

鬼靈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呀。只是妳們壹定得有個防備才行。”

小牛瞅了瞅月亮，說道：“我出來好久了，也該回去了。如果讓師兄知道我偷偷出來，壹定會告訴師姐的，那樣子我會被罵。”

鬼靈不屑地說道：“妳就那麽怕譚月影嗎？她又不是妳師父。”

小牛說道：“我自然是不怕她的，只是她這回是領頭的，我不得不尊重她呀。”鬼靈直視著小牛，問道：“魏小牛，我問妳，我跟譚月影在妳心裏，哪個比較重要？”小牛心想，這還問嗎？自然是師姐重要些了。可嘴上還是說道：“當然是妳重要。”

鬼靈面露笑容，說道：“那好，今晚我不準妳回去。妳如果真關心我，妳就陪我壹夜。”

小牛失聲道：“陪妳壹夜？就在這野外嗎？”

鬼靈回答道：“那當然不是了。我帶妳去壹個好地方。”

小牛問道：“那是什麽地方呢？”

鬼靈拉住小牛的手，說道：“妳跟我走就是了，哪來那麽多的廢話呀！”說著話，拉著小牛就跑。

小牛大聲道：“鬼靈，到底去哪裏呀？”

鬼靈壹邊跑，壹邊埋怨道：“妳鬼叫什麽呀，妳是想把那些北海魔頭的人都招來是不是？”這麽壹說，小牛連忙閉嘴了。

鬼靈在淩亂的墳場裏奔跑著，不壹會兒，鉆進壹團亂草裏，用腳壹踹，裏面吱呀壹聲，便開了扇門。她不等小牛多想什麽，就把小牛拉了進去。小牛這才明白，原來鬼靈又是住在墳墓裏了，難怪她不會被人逮著。有誰能想到，這麽壹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是住在墳墓裏的。

進了墳墓，裏面還挺寬綽的。看那石室，棺材都挺像樣的，看來這是有錢人家的墳墓。

小牛擡頭看看，在頭頂還懸著幾顆夜明珠呀。難怪裏面這麽亮呢。鬼靈也真行，走到哪裏都有夜明珠享用。

小牛問道：“鬼靈呀，妳天天晚上都住在這裏嗎？”

鬼靈笑了笑，說道：“我經常住在墳墓裏。但不是都住在壹個地方。那樣很容易被人發現的。狡兔三窟，我當然比兔子要聰明得多了。”

小牛感慨道：“在這裏住多晦氣呀。”鬼靈回答道：“我早就習慣了。妳別忘了，我爸叫什麽？鬼王呀。我壹個鬼王的女兒，難怪還會怕墳墓，怕棺材怕屍體嗎？別人看見這些害怕，我偏偏喜歡呢。”

小牛聽了直笑。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人喜歡住在墳墓裏，還有人喜歡屍體跟棺材，有這種愛好的人世上倒不多見。

小牛四處打量著，說道：“這倒像是有錢人的墳墓。”

鬼靈道：“是啊，只是年久失修，都破了。”說罷，指著那邊兩個棺材說道：“今天晚上，妳睡壹個，我睡壹個。”

小牛看了好反感，那暗紅的顏色，令人毛骨悚然，再加上室內潮濕陰冷，更叫人不舒服。他要不是看在鬼靈的面子，早就轉頭跑了。可如果現在自己跑了的話，鬼靈壹定會傷心的。

鬼靈打開壹個棺材，從裏邊掏出被褥來，說道：“這套給妳吧。”邊說邊把被子給鋪到棺材蓋上。

小牛望著花花綠綠的被褥，心想，這壹定是死人陪葬的東西吧？這多麽骯臟呀，更叫人晦氣呀。因此小牛搖頭道：“鬼靈呀，妳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就這麽躺著就行。”說著話，小牛躺在了冰涼的地上。

鬼靈咯咯壹笑，說道：“妳怕個什麽勁兒呀，我都敢睡在棺材上，難道妳還不敢嗎？”說著話，往壹個棺材上壹躺，壹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小牛仔細壹看鬼靈，倒不像在演戲，便站起來說道：“好吧，好吧，既然妳敢睡在上面，我又有什麽怕的呢。”小牛指指鋪被褥的那個。

鬼靈坐起來問道：“怎麽的，讓我睡那個？”

小牛回答道：“正是，那些被褥我壹看就不舒服，我可不用死人用的東西。”

鬼靈嘻嘻壹笑，說道：“婆婆媽媽的，像什麽男人。”說著話，鬼靈嗖地壹聲竄了起來，從這個棺材上落到那個棺材上。躺下來時，還壹副慵懶與享受的樣子。這樣子並不像裝出來的，這使小牛暗暗驚嘆，心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呀。誰要是娶了她，也會變得鬼氣森森的。

小牛跳到棺材蓋上躺著，全身沒有壹處是舒服的。他心想，這棺材裏是男人是女人？我睡在他（她）的頭上，人家會不會有意見？我真是沒事閑著，好好的客棧不睡，非得睡棺材。客棧就算不好，有秦遠打呼嚕，也比睡在這裏強呀。秦遠再不好，他也是個活人吶！挨著活人總比挨著死人舒服些。

鬼靈側臥著，兩雙亮晶晶的眼珠子正盯著小牛看，並問道：“小牛，妳在想什麽呢？”小牛回答道：“沒想啥，沒想啥，只是怕客棧裏的師姐跟師兄發現我不在。如果知道的話，壹定會發脾氣的。”

鬼靈壹笑，說道：“我敢保證，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會發脾氣的，而且還很慶幸妳幸好不在那裏呢。”

小牛壹楞，問道：“鬼靈，妳怎麽說話怪怪的，我聽不懂。”

鬼靈嘻嘻笑著，說道：“老實跟妳說吧，今晚上妳們的人會有麻煩。”

小牛問道：“會有什麽麻煩呢？”

鬼靈轉了轉眼珠，說道：“北海冰王的人要在半夜偷襲妳們，打妳們壹個措手不及。”小牛聽了啊了壹聲，騰地蹦起來，並跳到地上。鬼靈也坐起來，問道：“小牛，妳幹什麽去？”

小牛回答道：“當然是回客棧，給他們報信去呀。”說著要往外跑。

鬼靈壹拍棺材蓋子，怒道：“站住，魏小牛。”

小牛回頭苦笑道：“鬼靈，現在救人要緊。要是他們有什麽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鬼靈說道：“那與妳有個屁關系呀。”

小牛解釋道：“我跟他們是同門，當然有關系了。妳也真是的，幹嘛不早說。”

鬼靈說道：“他們又不是我的親人，我幹嘛要救他們？”

小牛急道：“我跟妳說，我得馬上回去幫忙。”

鬼靈哼了壹聲，說道：“就憑妳的本事，只怕會越幫越忙呀。妳不在，他們可能會沒事。妳要在的話，他們還會分心。”

小牛壹聽這話有道理呀，便不跑了，可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在原地抓耳撓腮的，樣子很可笑。

鬼靈笑了幾聲，說道：“快上來睡吧。”

小牛搖頭道：“我沒有心思睡，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樣了。”

鬼靈微笑著，說道：“妳不知道，我可知道。”

小牛咦了壹聲，說道：“妳又不是諸葛亮，妳怎麽會知道？”

鬼靈狡猾地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妳要是想聽的話，就乖乖地躺下來。”

小牛動了好奇心，便躺回棺材蓋上，等著鬼靈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