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凝香

snow_xefd(雪凡)

武俠玄幻

明日就要送走這嬌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後江湖險惡,下次再有這種艷福,恐怕還不知要隔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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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若麟

暮靄凝香 by snow_xefd(雪凡)

2022-1-28 22:20

“哈哈哈……”壹聽崔冰說出這話,小星先是壹怔,跟著啞然失笑,道,“莫非妳打算叫如意樓幫妳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
崔冰羞惱的捶他壹拳,道:“不然我還能指望誰?江湖上都傳如意樓的本事多麽多麽大,說不定他們能幫我想出別的法子來呢。妳到底幫不幫我?”
小星仰頭向後壹倒,躺在床上道:“幫妳不難,若是別的事情,我可能還不敢答應得太痛快,只是找如意樓的話,等我把事情辦完,就能即刻幫妳辦成。”
崔冰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當真?妳……妳可不要誆我!”
小星懶洋洋瞥她壹眼,笑道:“我對天起誓,幫妳找如意樓對我來說若不是易如反掌,叫我離開這屋子便被雷劈死。”
崔冰瞪他壹眼,嗔道:“胡言亂語,舉頭三尺有神明,瞎開什麽玩笑。”她低頭想了壹想,咬牙道,“好,妳若做得到,我也絕不食言。”
“話可不要先說得那麽滿,妳上來就把人都許給了我,妳要拿什麽去付如意樓要的代價?”小星半閉眼簾,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我……我可以去偷。他們要什麽代價,我盡力去湊就是了。”
“他們萬壹也要妳這個人呢?”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淡淡道,“妳能付得起的,不是本就只有這個麽。”
“還、還有妳答應給我的寶劍和隨珠!那、那些東西也值不少銀子呢,我可值不了那麽多錢。”崔冰心裏壹急,低聲叫道。
“他們可不壹定稀罕這個。比起隨珠寶劍,還是妳可愛的多。”小星半是調笑道。
崔冰被他說得不知所措,囁嚅半晌,才咬牙道:“那我只有跟他們說清楚,先來後到,我……我這人已經當作報酬給了妳了,他們……他們還是要些更貴重的吧。”
小星微微皺眉,將她小手壹拉,讓她躺倒在胸前,道:“好歹也是要當天下第壹女飛賊的人物,怎麽壹直這麽說自己?”
崔冰將臉壹歪,躲開他的視線,低聲道:“我本就是賤命壹條,頭壹次賣給人,只賣了十兩銀子。妳肯為了十兩銀子幫我找如意樓,我才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小星輕輕壹嘆,垂手在她臀上拍了壹掌,笑道:“將來交易成後,我頭壹條便是要妳記得,決不準再輕賤自己。”他說著從懷裏摸出壹枚小巧的銀色指環,上頭雕著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紋,這指環應是他的,套在崔冰手上,只有拇指能勉強不致松脫,“吶,這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帶妳找到了如意樓,妳再還我。”
這銀色指環卻並非銀鑄,材質頗為堅硬似鋼非鋼,光看做工就知道絕非尋常之物,崔冰心裏頗有些忐忑,道:“這……這……每次都是妳付壹堆定金給我,不怕我賴賬麽?”
小星微笑道:“那好辦,妳也付定金給我,互相做個抵押,不就是了。”
崔冰壹楞,道:“我有什麽可當定金的?我連衣服從裏到外都是妳給買的,妳、妳可不許為難我。”
小星笑瞇瞇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妳來親我壹下,我便算妳給了定金。”
“這……這妳要怎麽還我?”她臉上壹紅,立刻便道。
“我帶妳找不到如意樓,就親還給妳,如何?”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答案頗為有理,還得意的閉上了眼。
崔冰知道又被他戲弄,心中大羞,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輕不重的擰了壹把,嗔道:“好不要臉,我親妳還是妳親我,不都是人家吃虧!”
小星哈哈壹笑,道:“肯定辦的成的事,我怎麽還妳,也沒什麽所謂不是。”
看那他那副篤定的模樣,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許多,她咬著唇瓣遲疑壹下,終究還是漲紅小臉將頭湊了過去,微微顫抖著輕輕貼上了他的嘴。
這壹觸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氣,耳根熱的好似燒起,慌忙便要逃開。
可惜小星再壹次證明了他絕不是什麽君子。
她還不及後撤,他的雙掌便已壹上壹下摟在她的腦後腰間,將她緊緊擁住。
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壹掠而過,小星微壹偏頭,就將她柔嫩櫻唇牢牢吮住,舌尖如彩蝶探蜜,癢酥酥撩來,幾欲鉆入小口之中。
雖說聽也聽過,見也見過,但親身當真被這般吻住還是頭壹遭,崔冰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也不願扯也不是,就那麽攥著衣料微微發抖,不知如何解救失陷芳唇。抿緊的縫隙之外癢的絲絲入骨,禁不住便開了壹線,憋在裏頭的壹聲嗯唔還沒泄了出去,就叫他舌尖壹鉆堵了回來。
嘴裏進了壹根滑溜溜軟綿綿的舌頭,她生怕咬到,忙將小口又張開些,卻將口中丁香賣了個徹徹底底,被他壹番輕柔攪動,不覺便如交頸鴛鴦般糾纏到壹處,撥來弄去香津橫流。
周身上下壹陣熱過壹陣,蒸的崔冰頭昏腦漲,聳隆酥胸更是憋得發痛,直想擡手狠狠揉上壹把,這念頭壹起,頓時把她嚇了壹跳,回憶裏那些淫媚放浪的女子各般恥態壹股腦湧上心頭,驚得她身子猛然壹顫,慌裏慌張在小星身上壹推,翻身閃到了壹邊,嬌喘籲籲道:“這、這可足夠了吧?再要,可……可就只剩下本錢了。”
好似看穿了她心裏那股隱隱的恐懼,小星粗喘了兩口,挺身坐起,撫著她的臉頰道:“妳若願給,我自然不嫌多。妳若只肯給這些,我當然不會勉強。我還是喜歡看妳笑起來的樣子。”
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簾,勉強擠出了壹個微笑,但馬上壹雙大手便探入她腋下,毫不留情的呵上癢處,她連整理心緒的時間也沒騰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險些連眼淚都流了下來,他才停手罷休。
“妳、妳這人,真是,也不怕……不怕我笑得像個瘋婆子,被外面人聽到,到時候穿幫露餡,看妳怎麽辦。”她壹邊整理著鬢邊亂發,壹邊氣喘咻咻的笑罵。
“管他那麽多,先叫妳笑了再說。”小星笑道,“妳在這裏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崔冰擡手扯住他衣袖,擔心道:“妳去幹什麽?那……那兇手還在附近,妳可別去惹禍上身。”
小星抓過她手掌親了壹口,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咱們早點走人的法子。”
“呃……那妳可得多加小心。對、對了,晚上用飯妳可記得過來,別……讓我獨個在這兒。”
“放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道,“到時我沒回來,妳就咬我壹口。”
“呸,誰稀罕咬妳,肉都是臭的。”
崔冰住的園子裏外都是女客,搜過之後,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裏面,只得守在門外,倒是有兩個佩劍的女弟子護衛在內外園門之處,大概是女弟子確實不多,其中壹個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後,算是與小星有壹面之緣,應是那兄弟中某壹位的女兒。
想必是提前有過交代,壹看小星從盡頭房間出來,壹名女弟子便走近兩步朗聲道:“敝派正在緝查兇手,這位兄弟如果沒什麽要緊事,還是回碧姑娘那裏伺候著吧。”
小星微微壹笑,道:“碧姑娘累了,想要歇上壹會兒,我壹個大男人,再待下去實在不太方便,請容小的回仆役房打個盹去。”
那兩個女弟子對望壹眼,沒再多言,默默讓他過去。
外園的回廊中頗為擁擠的站了七八個峨嵋弟子,除了三個俗家男弟子,其余都是道姑打扮,想來有人正在裏面勸慰遭逢飛來橫禍的田靈筠。
這邊不宜摻和,小星徑直走過,離園而去。
其實從猜測此次事情多半為白家自己人所為的那壹刻起,小星心裏就有了壹個強烈的念頭,驅使著他要去壹個地方看看。
他總覺得,若是要在這別莊中藏下什麽人,那裏應該是最合適的所在。
三道鎖,壹扇門,山崖環抱,高墻遮擋,要是峨嵋和唐門知道莊裏有這麽壹處院子,只怕也會毫不猶豫進去看看吧。
那種壹看便掩埋著不知什麽秘密的地方,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更何況是小星這種對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會心癢難耐的人。
即便沒有今天的這些事端,他也會找個機會偷偷摸進去探查壹番。
依舊穿過那片小妾住地,已經識得路途,找起來自然不費什麽功夫。小星壹路走來,並沒碰上什麽麻煩,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看他並不面生,就連問都懶得多問壹句。
側室們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此時怕是也顧不上避嫌,許多人高馬大的男子就在各個院落信步出入,不僅有白家子弟,還有些白家信得過的江湖豪傑。
連著發生兩樁詭異兇案,整座別莊的氣氛都如拉滿的弓弦,繃得死緊。
為了不引人註意,小星額外多兜了幾個圈子,才繞進那處死角所在。壹進到那陰氣逼人的僻靜之處,連外面的人聲都恍若隔絕,空蕩蕩叫人尾骨發寒。
這種地方,白家應該也早已想到才對。小星緩緩走近,足下放輕,將身形掩入山壁陰影之中,直至靠入墻角。
倒不是他過分小心,而是此刻院中已經有人。
那掛了三道鎖的大門,此時竟是開的。
這麽待著被人看見,難免要落得個行跡鬼祟的嫌疑,小星略壹猶豫,雙掌壹貼石壁,壁虎遊墻般無聲無息攀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鉆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之中,屏息看向院內。
院裏的布置簡單至極,兩株半死老樹,壹口青石水井,半列陳舊矮房,但那矮房中多半沒有住人,窗門塵灰密布,欞框盡是蛛網。
門廊之外數丈方圓的院子當中,卻壘了壹座石屋,三面開著離地七八尺的小窗,壹面開著扇狹窄鐵門,單看外面窗臺寬窄,便知道所用石磚極為厚重。
石屋旁還搭著壹間板房,破舊木門半敞,有些水氣傳出,似是有人正在裏面燒水。
那鐵門外,站著四男壹女,圍攏壹處,女的披著件亮紫鬥蓬,風帽擋著頭臉,小星只能大略看到壹個背影,身段倒是頗佳,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四個男的都是熟面孔,白天勇白天猛兩位同胞兄弟壹左壹右把二哥白天雄夾在當中,面色頗為不豫,另壹個卻是小星本以為該在田靈筠那邊的清心道長。
“既然家醜不可外揚,貧道壹個外人,還是去外面等著吧。相信三位不會刻意欺瞞我這遠道而來的臭牛鼻子。”清心道長的語氣極不客氣,可見此前的交談並不順暢。
白天猛勉強壹笑,道:“道長這是哪兒的話,咱們本就可算是壹家人,沒有瞞著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讓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過來了不是?”
清心道長壹瞥白天雄,冷冷道:“妳們兄弟叫貧道過來,不過是想叫他不得不開門放妳們進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裏哪裏,我們五兄弟都有這裏的鑰匙,旁邊屋的的老仆只要叫壹聲也能開門。只是覺得既然要搜,還是應該讓二哥和道長妳們二位在場的好。”
白天猛接道:“沒錯,二哥在場,我們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長眼見為實,順便清了我們暮劍閣包庇的嫌疑。畢竟這是二哥的兒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對您也不好交代。”
小星微皺眉心,倒沒想到這裏面關的竟是白天雄的兒子,以他先前了解,暮劍閣中應該沒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對。
暮劍閣成立之後,白家便分為兩脈,壹脈在暮劍閣習武,壹脈依舊據守曾經的產業,或文或商,每壹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後都可自由選擇在哪壹脈生活。白天雄的後人,不是應該都在白氏商家麽?武家裏何時多出了壹個見不得人的兒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長也皺眉道:“天雄兄幾時在暮劍閣又多出了壹個兒子?”
白天雄壹直面色鐵青默然不語,此刻才緩緩道:“我倒寧願自己沒生過這個兒子。”他長嘆壹聲,拂袖道,“既然諸位信不過我,非要眼見為實,那就進去再搜壹遍吧。只是小犬若麟瘋瘋癲癲,已不是常人,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在下先說壹聲抱歉。”
清心道長哼了壹聲,道:“不敢。”
白天勇與白天猛對望壹眼,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壹把鑰匙,轉頭走向鐵門。白天猛似乎對二哥頗有忌憚,陪笑道:“二哥,妳今天怎麽也要開門進去壹趟,就當讓我們順便看壹看。這麽多人陪著,說不定嚇不著這位姑娘。”
白天雄並不領情,淡淡道:“她賺我的銀子,嚇不嚇著,與我何幹。”
那女子帶著幾分忐忑開口問道:“白二爺?裏頭的公子嚇人的很麽?媽媽沒跟我說過啊。”
白天雄勉強放柔語氣,安撫道:“妳不去惹他,就沒什麽嚇人,若是惹了他,遠遠躲開也就是了,裏面有鐵鏈栓著,他傷不到妳。這三天若有什麽不對,妳大聲叫人,福伯自會來救妳。”
“白二爺,我們賺些皮肉銀子不容易,您可別誆我。奴家膽小,實在不行,就勞累您再找別人吧。”那女子戰戰兢兢的打量著石屋,似乎有些畏縮。
白天雄面色陰沈,道:“妳若不幹,就快些決定,我現下去找別人還來得及,妳可莫要耽誤了事。”
應是白家給的銀子著實不少,那女子猶豫壹番,還是壹咬銀牙,道:“罷了,我留下。想來翠兒姐要不是在這兒豁出去,也沒本事這麽早就給自己贖身。”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兒姑娘自脫火坑,我也不願便宜旁人。妳在這兒陪小犬三日,比妳在富貴樓裏做足三月還多。妳若不肯,那裏還有的是女人。”
那女子抿了抿嘴,擠出壹臉媚笑,膩聲道:“是是是,白二爺,是奴家不好,奴家知錯了。奴家這就進去,保準把公子伺候的通體舒泰,跟上了雲頭似的快活。”
白天雄掃她壹眼,扭頭看向門內,這說話的功夫,其余三人都已鉆了進去。
屋內並不寬敞,陳設更是簡單至極,壹床被褥貼墻就地鋪開,壹張矮桌用銅釘釘在另壹邊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墻,角落放著馬桶,當中裝有兩條精鋼鎖鏈,鏈條頗長,松垮垮垂在地上,盡頭鎖著壹大壹小兩個鋼圈,小的套著脖子,大的套著腰,將壹個瘦瘦高高的青年結結實實的困住。
那青年壹頭亂發未有半點修飾,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頗為周正,面上若有胡須的話,倒是與白若松有幾分神似,只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窩中,壹雙黑眸毫無神采,呆滯的盯著對面空空如也的桌面。
這屋子不必搜,也知道藏不下壹個新娘子。
白天勇兄弟仍走進屋內,四下搜索起來,連被褥下都仔細翻看壹番。白若麟看有人進來,眼珠動了壹動,咧嘴嘿嘿壹笑,露出壹口森森白牙,仍是動也不動,翻找過來將他掀起,他就歪歪身子,翻找過去,他就仍坐回原處,只是鼻子不住抽動,向著門口那邊嗅來嗅去,似乎是聞到了什麽。
清心道長站在門口並未進去,他壹眼掃過知道藏不住人,便回頭道:“天雄兄,令郎可是走火入魔?”
白天雄點了點頭,輕嘆道:“他自小醉心武學,卻不肯循規蹈矩,非要學先祖創出幾門武功。這種天縱奇材才能辦到的事,談何容易。想新劍法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對勁,只恨我那時正在閉關參悟敝派劍法,沒留意到。後來,他想自創壹門內功心法的時候,貪功冒進,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樣子。”
“那也不必將他如此看管起來吧?”清心道長皺眉道,“只是心智受損的話,應該還有辦法調理。”
白天雄長嘆壹聲,搖頭道:“兄弟們肯留他壹條命在,已是對我大大的照顧了。他走火入魔那天,壹夜之間欺辱了七名女子,其中有我大哥三弟三名如夫人,兩個無辜的丫鬟,壹個外姓女弟子,和……”他話頭頓住片刻,看著屋內輕聲道,“我四弟的長女。”
“那七人中,外姓女弟子將我們賠償的銀兩撒了壹地,悲憤而去,不知所蹤,兩個丫鬟在我們的安排下遠嫁他鄉,而剩下四人……”白天雄面頰的肌肉壹陣抽動,道,“在事情發生後相繼自盡,沒有壹人肯茍活於世。”
那女子壹直在旁聽著,看他們都沈默下來,自嘲道:“看來,反倒是我這樣不知廉恥的婊子,活得更好壹些。”
白天雄扭頭看她半晌,緩緩道:“只要不知廉恥,是不是婊子,也都壹樣能活得更好。”
幾人之間氣氛本就微妙,壹番查找壹無所獲,自然不願久留,其余人早早出了院子,在門外等著,白天雄最後交代道:“有什麽不懂的,去旁邊屋子問福伯。三日之後,我來開門接妳。”
那女子勉強笑道:“妳若遲了,媽媽可會找妳多要銀子。”
臨出門前,白天雄想起什麽似的扭頭問道:“妳叫什麽?”
那女子望他壹眼,笑道:“富貴樓裏的名兒麽?春紅。”
“屋裏的這三天,妳的名字是思梅,相思的思,梅花的梅。妳可千萬莫要忘記。”
這便是關門前,春紅聽到的最後壹句話。
門外傳來哢嚓哢嚓的上鎖聲,這陰氣沈沈的院落,瞬間便與世隔絕起來,壹股寒意襲來,春紅擡手搓了搓,呵了口氣,扭頭看著未再關上的石屋,略壹躊躇,蓮步輕移往旁邊福伯的板房走去。
她在門上敲了敲,裏頭卻沒有回音。她又敲了兩遍,那門縫裏才傳來壹個蒼老渾濁的回答,“進來吧,不用那麽拘禮。”
開門進去,裏頭倒比那石屋正常的多,桌椅板凳,衣櫃床榻壹應俱全,壹把銅壺正坐在爐上,嗤嗤地冒著熱氣,旁邊放著打水木桶,裏面還剩了半桶井水。
福伯弓腰駝背坐在水壺邊上,頭也不擡,只道:“有話就快些說,少爺還在等著,耽誤了,就不好了。”
“他就那麽猴急?”春紅吃吃笑道,“難不成晚壹刻摸奴家的屁股,就會要命?”
福伯緩緩道:“不會要命,只會發瘋。”
春紅壹楞,笑道:“他不是早就瘋了?”
福伯道:“瘋也分很多種。呆呆坐著和把妳壹口壹口咬死,可是大不相同。”
這話明明應是玩笑,她卻笑不出來,反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妳們只說叫我陪他,可也沒說該怎麽做啊。”她靠住房門,輕輕揉了揉大腿,道,“難道我只要進去關門脫光衣服,躺下去張開腿等著就好?”
福伯舉起銅壺,將熱水倒入旁邊的木盆中,口中緩緩道:“伺候男人是妳的本行,我不懂。妳用什麽法子都好,總之這三日裏,少爺至少要每兩個時辰出精壹次,才能保證妳平安無事。”
春紅雙目圓瞪,驚訝道:“兩個時辰?睡覺的時候呢?我壹天要是睡不夠四個時辰,皮色暗淡肌膚無光,那可要怎麽辦吶?這兩個時辰的時限,妳們是怎麽算出來的?”
福伯冷冰冰道:“是許多和妳壹樣貪睡的女人幫我算出來的。”
他看著木盆裏冒出的氤氳水氣,繼續道:“其實妳在那屋子裏也沒別的事好做,吃喝拉撒之外,妳大可完事之後就睡。”
“可那兒連張床也沒有,我要擠著那瘋子睡覺麽?”春紅嘟囔著抱怨道。
福伯將雙手浸入滾燙熱水之中,緩緩道:“到不了明天,就算是地上,妳也睡得著。”
“別再磨蹭了,這次本就比平常晚了壹天多,當真出了岔子,最後還要我收拾。去吧,有事就大喊福伯,我聽得到。”
春紅撇了撇嘴,閃身出門,扒著門框笑道:“只有喊福伯妳才聽得到麽?”
福伯面上總算是露出壹絲微笑,道:“每個月都要聽上三天,除了喊我名字,別的我只能當聽不到。上壹個姑娘,那個叫翠兒的,聲音不大,我很喜歡。希望妳也莫要叫的太大聲才好。”
春紅輕笑道:“我睡不成整覺,怎麽好讓妳那麽舒坦。老爺子,要是妳總聽著嫌沒意思,奴家也能幫妳出出火哦,就看妳是不是寶刀未老咯。”
福伯將泡的通紅的手掌緩緩舉到面前,道:“老咯,早就不想著這些咯。需要擦身子的時候,記得到我這兒來拿水。全天都有熱的。”
“有力氣來拿的話,奴家會來的。”春紅微笑說罷,擡手壹甩將房門砸上,算是略略泄了心頭不安。
身上的鬥篷可是上好材料,她猶豫壹番,還是咬牙在門外脫了下來,掛到鐵門角上,身上的夾褂長裙不值多少銀子,破就破了,媽媽肯定會賠給她。白家說明了不準帶發飾,讓她只是綁了個辮子,三天出不來,脂粉也不好多抹,打從開苞以來,她還從未這麽素凈著去見過外人。
不過和素面朝天壹樣,伺候瘋子,對她來說也是頭壹遭。
她身上還留著頭壹遭的事著實不多,千奇百怪的客人她遇到過不知多少,若非如此,她怕是也沒那膽子接這趟活。
既然是瘋子,應該不難打發,兩個時辰弄出來壹回,想想倒也不難,她閃進石屋,下意識的把房門小心關上,舔了舔豐潤紅唇,心想,妳們都說了不限法子,那我光用用嘴巴,豈不是輕松得多。
她對口中那條舌頭頗有幾分自信,起碼富貴樓裏,來找其他姑娘吟詩的,遠不如找她吹簫的多。
名士風流,男人下流,男人總比名士多,她胡亂想著,剛壹轉身,才發現白若麟竟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那兩長串鏈子,竟沒發出半點動靜。
她嚇了壹跳,連忙擡手撫胸,平了平氣,順勢撒嬌道:“公子,妳嚇死奴家了。妳摸摸,奴家的心口都壹跳壹跳的呢。”
習慣性伸手要拉,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瘋子,哪裏受用的了這些情趣,只好訕訕頓在半空。
果不其然,白若麟完全沒有聽她說話壹樣,直楞楞的看著她的臉龐,緩緩湊過腦袋,抽了抽鼻子,喉嚨裏咕嚕嚕嘟囔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突然嘿嘿壹笑,道:“思梅,思梅。”
春紅楞了壹下,才醒覺這是她在這兒該用的名字,立時便笑道:“公子,思梅來了。”
猜測他這瘋病至少有壹半是心魔所致,既然如此念著這名字,多半是情根深種,應該收斂風騷,主添柔情,壹個擡手撫摸上他臉頰的功夫,春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雙眸壹眨,盈起千層相思,身子軟軟壹偎,靠上他瘦削肩頭,口中輕道:“奴家好想妳呢。”
白若麟卻沒像她預想的那樣有什麽變化,而是依舊楞楞的看著她,低下頭,壹點點靠近她領口,將鼻子探入頸窩,壹下下拱了起來。
“公子,好癢……”她縮了縮脖子,口中雖如此說道,卻同時擡手解開最頂那顆扣子,領口壹松,壹小段溫膩如玉的頸子便香幽幽露在人前。
“思梅……”白若麟咕噥壹聲,突然又把頭擡了起來,直挺挺站在了那裏。
春紅壹楞,也不知做錯了什麽,懷著忐忑向後退開半步,上下壹看,才發現他人站的長槍般筆直,胯下那根東西,也壹樣直楞楞翹了起來,將松垮垮的青布破袍,生生撩高幾寸。
硬成這樣,他卻壹動不動,只是茫茫然看著不知什麽地方,嘴裏又開始嘰裏咕嚕說些聽不懂的話。春紅想著福伯叮囑的話,心裏著實有些擔心,略壹躊躇,還是主動走上前去,壹邊蹲下,壹邊柔聲說道:“公子,奴家這就幫妳快活快活。”
破袍子下連褻褲也沒有壹條,前擺往邊上壹撩,兩條瘦骨嶙峋的腿便赤裸裸露了出來,她湊近了些,心中壹寬,雖說仍有些腥騷味道,但擦洗得還算幹凈,單看這下身,遠稱不上惡心。
那根陽物翹在大腿中央,到被那瘦削襯得格外偉岸,根細頭粗,青筋環繞,外皮已退足,露著紫色的菇頭,好似個黑木棒槌,隨著氣息微微晃動。
雙手沿著大腿向上撫摸過去,她試探著將那東西握緊掌中,白若麟腿上頗涼,命根子卻是極熱,手指使了使力,竟硬的像截鋼棍。
啊喲,不愧是練武的,敬哥就從沒這麽硬過,春紅心裏顫酥酥的打了個突,竟有些不願上手套弄,不過轉念想到還有三天時間,真被這東西弄得死去活來,後悔可來不及,便攏唇將壹口香津送入掌心,握住前後滑動起來。
白若麟輕輕哼了壹聲,似乎十分愉悅,雙腿微微分開,但並未低頭,仍傻楞楞的看著不知何處。
內緊外收,皮裹菇頭,滑套得法,唾潤筋虬。
那酥嫩玉手靈活嫻熟,不多時便讓掌中陽具抖抖嗦嗦漲了壹圈有余,春紅心知白若麟近三十天未近女色,元精滿溢,必定堅持不了多久,面帶喜色加了壹口唾沫上去,捋的滋咂作響。
轉眼間聽到壹聲低沈悶哼,那堅硬巨棒在她手中猛地跳了兩跳,她連忙往旁壹躲,就見壹股白濁橫空而過,帶著濃腥氣味落在地上。
呼……比想象中好對付的多麽,春紅暗自籲了口氣,這公子身子雖壯,耐性卻不比敬哥強出多少,這般兩個時辰壹次,混足三天真是易如反掌,嗯……不如說是易如握掌。
她有些得意的從袖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掌,轉身站起。
留在這邊終究有些不太舒服,還是去旁邊歇上個把時辰再來的好,她這麽想著,擡手推了推門。
方才只是輕輕帶上的門,此刻卻紋絲不動。
她心中壹驚,用力推了推,這才發現,掛在門角上的鬥篷原本夾在門縫裏,此時也已不見。
“福伯!這邊完事了,妳叫奴家去妳哪兒歇歇好麽?”她定了定神,揚聲叫道。
沒有回音。
她皺了皺眉,張嘴正要再喊,突然背後被股大力壹推,啊喲壹聲向前撲倒,雙手撐著鐵門才勉強站住。
還沒等她回頭,下身突然壹涼,卻是那條曳地長裙被人猛然扯到了腰上。她本就不喜歡太多礙事的衣裝,兩條粉白圓潤的玉腿當中,頓時只剩下壹條汗巾裹著豐腴蜜戶。
她想要轉過身來,腰胯卻突的被人壹拉,往後扯了壹步,她連忙扶住門扇,低頭往後壹看,果然是白若麟正在伸手扯她的汗巾。
他胯下那根才泄了陽精的巨物,竟絲毫不見軟小,毫無疲態仍舊高高翹在腹前。
汗巾壹掉,微褐陰丘纖毫畢露,鼓鼓囊囊的豐美肉唇緊緊夾在壹起,裹著當中嫣紅壹線銷魂桃源,白若麟依舊是那復發了癡的模樣,口中喃喃念叨著除了思梅二字便如天書壹樣的句子,大手壹按,壓住春紅柔軟腰肢,腰腹壹挺,猶有殘精的紫紅菇頭便結結實實的抵在了玉門關外。
“公……公子,妳……妳容奴家潤潤身子,妳……妳也弄的快活不是。”春紅連忙回手捂向股心,她此時還沒有絲毫情動,下面才不過有些黏絲掛在蛤口,要就這麽進來,可著實不太好過。
白若麟並不理會,雙手扶定了那兩丘肉臀,左搓右揉大大掰開,那根昂揚鐵棒趁著手指還沒趕來礙事,往裏壹送便擠進了大半個頭兒。
“唔嗚!”春紅壹聲嬌啼,痛哼著顫了兩下,知道再去遮擋也是白費功夫,只好軟綿綿扶好了門扇,昂起粉臀主動分開雙腿,心裏趕忙回想著情郎敬哥的俊俏模樣,盼著穴眼裏趕緊泌些汁兒出來,好叫她禁受住白家這位公子那過人的器物。
所幸她在富貴樓裏也算有些年頭,那嫣紅蛤口雖嫩如凝酪,卻也彈性十足,煮蛋似的紫頭往裏壹鉆,層層細褶壹圈圈展開,雖磨得壹陣火辣,但卻並不太痛。
“公子慢些,公子慢些,奴家要被妳戳破咯……”她嘴上連放嬌聲,手指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撥開烏黑草叢,熟練的找到綴在壹線天頂的相思豆,指肚壹按飛快的揉了起來。
她已是無比熟練,結果情露出蕊之前,還是叫白若麟挺著腰桿在她肚中狠戳了十來下,磨得她滿腔嫩肉熱辣辣陣陣發麻,疼的屁股蛋上都潤了壹層油汗。
從正對著門的小窗看過來,只能看到白若麟那雙麻桿似的腿不斷前後搖動,啪啪撞在前面豐腴白嫩的女子下身。
這種媾和場面,實在勾不起小星多大興趣。
他費了壹番力氣挪到這片山壁上,象只蝙蝠倒吊在藤條後頭,可不想只是看壹場春宮了事。
只不過他實在無處可去。
白天勇兄弟倒是早早就與清心道長壹道走了,可那白天雄卻不知著了什麽魔,鎖好院門後竟沒離開,而是像根木樁壹樣釘在了門口。
不管他在等誰,他離開之前,小星都只能待在原處,傻呵呵的吃進滿肚子清涼山風,眼看著白若麟大享艷福。
看來有些時候,人的確是不如瘋子快活。
小星微微壹笑,盯著白若麟身上精瘦卻十分有力的筋肉,低聲自語道:“若是每次送來的女人再美些,我說不定也願意做個瘋子。做瘋子,有些事可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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