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無力回天的老牛

　　陸離已經離開小院，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這次離京來回有兩個多月時間，幸好如今大禦太平，政務清明，他消失壹段時間也問題不大。
　　結果回到皇宮都還沒有來得及回去，又被蕭嶺拉到寶庫走了壹趟。
　　不過這次倒是讓他長了不少見識，也明白修煉壹途真如蕭嶺說的那樣滿是荊棘。
　　壹不留神可能就會屍骨無存，甚至成為別人的傀儡。
　　而且他還要回去列壹個計劃出來，回上京的路上蕭嶺給了他壹張紙，上面有不少地點名稱，都存在著不同的天材地寶。
　　到時候直接派人去取，好過如無頭蒼蠅壹般在大禦境內四處亂竄。
　　這也是交易成功必不可少的壹環，蕭嶺越是強大，大禦以後的國力就會越發強盛。
　　作為壹國君主，陸離當然知道如果沒有反制蕭嶺的手段，這樣壹來風險會很大。
　　但有時候風險和收益成正比，風險越高收益也就越大，陸離願意去賭上壹次。
　　成功大禦則君臨天下，失敗他陸離就是大禦罪人！
　　不過陸離仔細觀察過蕭嶺，不論是壹言壹行還是蕭嶺的性格習慣他都仔細觀察過。
　　他相信以他的眼光不會看錯，蕭嶺此人雖然殺伐性重，但那是事出有因。
　　不論是他的小妾，還是那個被捏爆頭顱的無影堂嘍啰，甚至就連已經死去的齊雲都有該死的理由。
　　大多數情況下只要不惹到蕭嶺，他都不願去徒生事端。
　　比如說在伏龍山，以及在陽谷縣中，最後在上邑城無影堂都是如此。
　　所以蕭嶺此人壹心修煉，對於其他事並不過多在意，只要不過分他都不會去搭理。
　　當然壹心找死的，蕭嶺殺伐果斷也不會手下留情。
　　再加上以蕭嶺對老牛的態度，讓陸離更加覺得此人說的話可以相信。
　　要知道在送來的情報中，蕭嶺是獨自離開酉陽，而老牛是他離開伏龍山後才突然出現的。
　　短短幾個月時間，蕭嶺就願意為壹頭即將老死的牛做出這樣努力，說明蕭嶺心性並不是那種滅絕人性的存在。
　　說到底其實這就是壹場交易，對雙方都有益處的交易。
　　為此他還拜蕭嶺為師，加固雙方之間的關系。
　　壹切都很美好，唯壹的缺點就是大禦處於下端，且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
　　但陸離願意去賭！
　　賭註就是大禦的未來！
　　蕭嶺給出的消息中，地點，事物，有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他都壹壹給標註出來，只要派出的人謹慎壹點，相信不會有什麽問題。
　　其中蕭嶺特意交代過，最重要是邊境壹個叫“石林”的小城。
　　其他可以暫時不管，需要先派人過去尋找壹種靈石。
　　不管是收買還是強迫，當地所有靈石都需要上交。
　　再派人在當地尋找有沒有靈石礦，壹旦有的話就派大軍鎮守起來。
　　蕭嶺告訴他，這東西最是寶貴，有了它他們的交易就算成功了壹大半。
　　所以陸離對此很是上心，急匆匆回去羅列計劃。
　　他準備多管齊下，蕭嶺越快強大起來，大禦離開疆擴土的時間就會越近。
　　既然確定合作，就不要東想西想，想得越多就會越發遲疑，先做再說。
　　……
　　看見陸離急匆匆離開，蕭嶺將關註點放到老牛身上。
　　陸離去做什麽他心裏大致有點數，他不怕陸離耍什麽花樣，畢竟實力才是正義。
　　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眼力，陸離此人有雄心，識時務，至少在他面前沒有耍心眼，可以合作。
　　所以他才會在寶庫中冒險救下陸離，畢竟當時壹旦逃跑就會面臨藍雀的怒火，誰也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麽事。
　　但從後來藍雀的表現來看，藍雀估計也是強弩之末。
　　全程藍雀只是求著蕭嶺將陸離給他，沒有出手過壹次，蕭嶺可不會認為是他心地善良。
　　就算是怒火中燒，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藍雀唯壹壹次出手，是對陸離施展幻術，而且效果甚微。
　　他才區區采氣，藍雀也只能以商量哄騙甚至威脅來讓他交出陸離。
　　藍雀的情況可見壹般。
　　當時他騙了藍雀然後逃跑，不論是誰都會忍不了，可是藍雀卻沒有追出來，說明他不能離開黑鼎的範圍。
　　就算掙脫黑鼎的封印，但藍雀應該還是被黑鼎束縛在原地才是。
　　所以才會讓蕭嶺把陸離送過去，所以才在原地無能咆哮。
　　而且蕭嶺發現，形成藍雀的煙霧在緩緩飄散，加上藍雀壹直催促都可以證明壹點。
　　他在壹直虛弱下去！
　　想明白壹切，蕭嶺心中微微放松。
　　不管藍雀以前是什麽修為，封印上萬年時間，至少他現在威脅不大。
　　朝著寶庫的方向看去，蕭嶺似乎穿透厚厚石墻看到壹尊漆黑的小鼎，以及被束縛在原地的藍雀。
　　嘴角露出壹絲微笑，蕭嶺喃喃自語道：“可是壹個很好的工具人呢！”
　　老牛壹直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修煉。
　　藍正玉簡裏全都是關於人族修煉的基礎功法，對於妖族信息就連只言片語都沒有。
　　所以他壹點忙都幫不上，全都要靠老牛自己努力。
　　為此他冒險從藍雀那裏騙來妖族修煉功法，希望能對老牛有點作用。
　　甚至從寶庫帶回來壹共十六枚低級靈石，就用了十枚在老牛身上。
　　要是老牛不爭氣，靈石算是浪費了。
　　對此蕭嶺倒是壹點都不心痛，只要有效果所有靈石都用上也行。
　　就怕努力過後還是失望！
　　他也不進屋，就在原地盤膝坐下修煉壹直守著老牛，如果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應對。
　　手裏握著壹枚靈石，蕭嶺原地盤膝修煉，靈識卻始終觀察著老牛的情況。
　　日升月落，期間陸離來過兩次都被他擋在外面，陸離等不到回應只好獨自離開。
　　老牛的身體還在繼續虛弱，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連它最愛的小銀魚都吃不下去。
　　蕭嶺見此無可奈何，只有在壹旁靜靜守著。
　　釋靈陣還在運轉，老牛周身靈氣濃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被老牛吸收。
　　第四天，第五天……
　　已經連續幾天沒有進食的老牛，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
　　幾乎是壹天壹個模樣，蕭嶺眼中閃過陣陣傷感。
　　雖然他和老牛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面臨的危機都壹樣，無形中他才會對老牛有著壹份認同。
　　眼下老牛的情況很明顯是壽元到了，他想盡辦法也挽救不回。
　　說到底他只是凡人壹個，不是手眼通天的神仙。
　　只能眼睜睜看著老牛壹步壹步走向深淵，這種感覺讓他很是難受。
　　第六天，第七天……
　　老牛已經瘦到皮包骨，看樣子應該是無力回天了。
　　蕭嶺也停止修煉，坐在老牛身旁輕輕撫摸它的牛角。
　　也許這就是它最後的時間！
　　有沒有壹天他也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