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六章

　　那兩個衙役答應壹聲，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對小牛拳打腳踢，如狂風暴雨。小牛被打倒在地，疼痛 難忍，卻不求饒，嘴裏大呼道：“孫子打爺爺，爺爺好舒服呀。”

　　此話壹出，那打擊就更大了。

　　不壹會兒，第壹輪胖揍告壹段落。趙曲蛇得意洋洋，過來吐了小牛壹口口水，用腳將小牛的頭擺正 ，見他鼻口流血，眼圈雀黑的，樣子好難看，不禁哈哈大笑，透著無比的快意。他用腳踩著小牛的臉， 罵道：“小牛，妳看妳現在的這個樣子，比掉光毛的狗還難看。這只是第壹步，還有更難看的。”

　　在此情況下，小牛還不服輸，說道：“姓趙的太監，別跟我使橫，我以後會成為妳的主子。妳只配 給我舔腚。”

　　聲音雖有些沙啞，卻透著逼人的硬勁兒。

　　趙曲蛇咬牙切齒。小牛這話刺到他的痛處上了。要不是想親手報仇，他現在就命人將小牛給做了。 此時，他強忍怒火，大吼道：“把他給我塞進人最多的那個獄室裏，讓這些囚犯們照顧照顧他，看他還 嘴硬不。”

　　衙役們領命，將小牛塞進那個獄室中。那些黑瘦的兇狠的有點變態的囚犯們見到小牛被仍進來，都 心花怒放。他們的情緒壓抑得太久了，急需發泄。小牛就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那十幾個人意氣風發，拳腳相加，各盡所能，只能劈劈啪啪壹陣響，小牛被打得好痛。這幫囚犯們 簡直跟脫韁的野獸壹般，盡情地折磨著小牛，生怕錯過禍害別人的良機。小牛被打得象球壹樣滾來滾去 ，衣服碎成壹條條，頭發亂成壹縷縷，從頭到腳沒有壹處不疼的。趙曲蛇見此，樂得直跳，差點昏過去 ，嘴裏歡呼道：“打得好，打得好，回頭我給妳們說點好話，給妳們每壹個人都減刑。死刑的變活刑， 活刑的盡快回家。”

　　那幫瘋子壹樣的囚犯們聽此許諾，都樂得無比難看，於是更加賣力地折磨小牛。整個獄室裏充滿了 地獄的色彩。他們壹直將小牛折磨得昏過去才罷手。小牛也真是硬氣，不發出壹聲，好像變成了啞巴。 趙曲蛇很想聽到小牛可憐的求饒的聲音，但他就是聽不到。由於聽不到，他就更想聽。壹想聽，就更加 狠心地折騰人。到了最後，他還是失望了。

　　他怒氣消了壹些，但還是不想罷休。他告訴那兩個衙役，拿涼水給我潑醒他，本公子還沒有玩夠呢 。那兩衙役心眼還挺好，就說道：“公子呀，剛才已經打得很重了，如果再折騰壹會兒，可能他就會死 掉。妳原意他死掉嗎？”

　　趙曲蛇用他特有的太監般的聲音叫道：“他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的事。我要親手把他變成太監， 再送進皇宮，讓他當真正的太監。”

　　其中壹個問道：“真正送進宮裏頭？”

　　趙曲蛇嘿嘿笑道：“那是當然了。他害慘了我，不過我不必進宮。他嘛，有這麽好的身體條件，又 有這麽好的嘴皮子，不去宮裏當奴才，實在是浪費材料了。”

　　說到這兒，趙曲蛇發出歡快的長笑，那聲音尖利刺耳，連那些囚犯都想捂住耳朵。趙曲蛇卻自以為 動聽，他心裏多提多美了。受傷以來，壹直是悶悶不樂，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他想到將小牛送到宮裏 ，讓他給皇家當奴才，餵鳥，種花，倒倒馬桶什麽的，嘿，那是多好玩呀。要是讓他服侍女人就更有趣 了。面對那些妃子，娘娘等美人們，只能看，只能摸，卻不能象男人那樣幹事，心裏那個愁呀，那個急 呀，別提多好玩了。

　　直到此時，趙曲蛇決定了小牛的命運。對了，不叫他死，也把他變成太監，將他送到皇宮裏受苦。 想到他跟自己壹樣連胡子都沒有，連玩意都沒有，嘿嘿，他比自己還慘呢。那個時候他還敢笑話我嗎？ 再讓宮裏的人對他壞些，這比殺掉他要強得多了。對了，就這麽幹。

　　趙曲蛇想好法子之後，長出壹口氣。他吩咐壹聲，將小牛解開繩子，塞進那個單獨的獄室裏，嚴加 看管，不能讓他逃了，更不能讓他自殺。如果他死了，壹切就不好玩了。

　　見昏昏沈沈的小牛被關了起來，趙曲蛇怪笑了幾聲，這才滿意地揚長而去。自從變成太監以來，他 對折磨人大感興趣。看著別人受苦，他心裏特別舒服。別人受苦越重，他越是好受。

　　再說小牛，經過這陣子的折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過來。他醒來後的第壹感覺就是全身沒有壹 處不痛的。他張開眼睛，見自己是在壹間獄室裏。他想掙紮著坐起來，卻沒有力氣。隔壁的獄室裏的囚 犯正朝自己看著，充滿了好奇。

　　小牛回想剛才的經歷，對趙曲蛇痛恨極了。他心說，有朝壹日妳要是落到我手裏，看我怎麽收拾妳 。可目前在人家手裏，說什麽都是白廢。

　　人在落難的時候最懷念美好的日子，懷念讓自己感到溫暖的人。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小袖是那麽 可愛，繼母是那麽寬容，連壹向可惡的老爸都不那麽討厭了。還有師娘，月琳，月影，還有春圓，甜妞 ，鬼靈，牛麗華，每個人都讓自己深深地想念。如果她們有壹個人陪著自己就太好了。所有的苦難都可 以承受。月琳呀，我心愛的姑娘，妳在哪裏呢？妳此時也該赴宴歸來了吧。當妳發現我不見的時候，也 該出來找我吧？只是我被關在這裏，妳就算很聰明，只怕也找不到這裏來。唉，我這次如果能死裏逃生 ，第壹件事就是得學好本事，向這些壞人復仇。壹個人如果不是強者，就得受欺侮。如果我象月琳壹樣 會飛，誰能抓住我呢？如果我象鬼靈壹樣，可以土遁的話，這個牢房又怎麽能攔住我呢？此時此刻，誰 來關心我呢？

　　正當小牛自憐自嘆的時候，隔壁的囚犯們就有人問小牛，是因為什麽進來的？壹聽這個話題，小牛 就忍不住笑了。隔壁人見他被打得遍體鱗傷，居然還笑得出來，都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小牛掙紮著坐起來，大喘了幾口氣，才把自己的英雄事跡說了壹遍。他說得基本屬實，只是加入壹 些誇張成分，使人聽起來更為過癮，更為刺激。大家聽罷，才總算明白，這個小牛是因為什麽進來的。 敢情是因為將太守大人的親外甥變成太監了。這樣的罪行倒不多見。於是，有些人開心地笑起來，有些 人笑得直彎腰，有些人甚至笑出了眼淚。有些人好些日子不笑了，以至於笑得昏了過去。

　　當小牛問起他們時，他們的罪名也是各種各樣，但他們都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這使小牛意識到 ，這個太守看來還行，並沒有搞什麽冤案。事到如今，他倒不怎麽恨太守了，但對趙曲蛇，那是照恨不 誤。當隔壁的囚犯告訴他，說趙曲蛇也要變他為太監，並決定送他進宮時，小牛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這 次他是真的怕了。

　　當太監？那太可怕了。小牛嚇得直出冷汗。如果壹個男人沒有了那東西，不能幹女人，活著還有什 麽意思呢？還不如讓我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