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傳說，入品兵器的起源

　　“王爺，妳確定是丹山赤水天？”
　　議事大廳內，蒙白等人正在查看那張繪制在白布上面的地圖，來參會的李成良忽然開口問道。
　　因為不是軍事會意，所以周恕把營地內的老人都叫了過來。
　　李成良這些鑄兵大匠見多識廣，年輕的時候甚至可能到處去尋找過鑄兵材料，這地圖上的地方，說不準他們能夠認識呢。
　　“是丹山赤水天沒錯，李大匠妳聽過這個地方？”
　　周恕看向李成良，開口問道。
　　“如果真的是丹山赤水天，我或許聽過。”
　　李成良表情嚴肅地說道，“不知道王爺有沒有聽過入品兵器的傳說？”
　　“入品兵器的傳說？”
　　周恕搖搖頭，鑄兵壹道，他並非科班出身，如今雖然鑄兵之術的基礎已經補上來了，但是對這種傳說歷史什麽的，他就了解不多了。
　　“遠古之初，這世上是沒有兵器的。或者說，是沒有入品兵器的。”
　　李成良開口道，“那個時候，人族勢弱，遠不是妖族的對手，直到後來有壹天，有遠古大能，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創造了入品兵器，從那以後，人族才有了和妖族抗衡的可能。”
　　李成良嘆息壹聲，雖然有了入品兵器，能夠壹定程度上彌補人類和妖族之間的先天差異，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人族，還是遠不如妖界這般強大啊。
　　“傳說之中，天地間第壹把入品兵器，便是誕生在丹山赤水之畔！”
　　李成良壹字壹句地沈聲說道。
　　在場大部分人都是第壹次聽聞這個傳說，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所以李大匠妳懷疑，這丹山赤水天，其實就是最早創造出入品兵器的那位大能的後人？”
　　蒙白沈聲問道。
　　“有這個可能。”
　　李成良點頭道，“而且還有壹個無法證實的傳言。”
　　“傳言制定兵器譜的天機山莊，也與那位大能有關。”
　　“老夫懷疑，這丹山赤水天，會不會也與天機山莊，有些關系呢？”
　　李成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這個猜測，讓眾人都楞住了。
　　連周恕都覺得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可能只是發現了某個上古宗門的地址，運氣好可能能挖出來點什麽好東西。
　　沒想到，這丹山赤水天，竟然還有可能跟天機山莊扯上關系。
　　天機山莊這個名字周恕聽得久了，但是除了兵器譜以外，他和天機山莊，還真沒有什麽實質性地接觸。
　　“和天機山莊有關，那好辦，咱們這裏不還有個天機山莊的天下行走嗎？”
　　周恕開口說道，“來個人，去把孫公平請來。”
　　這種場合，孫公平並沒有參與。
　　門口壹個士兵應聲而去，片刻之後，孫公平的聲音就已經在門口響起。
　　“老周，找我什麽事？我這還忙著呢。”
　　孫公平人沒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聽到他直呼老周，除了蒙白等幾個熟悉他的人意外，白千乘、張五元，甚至唐成師等人，都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孫公平跨過門檻，壹看現場這麽多人，他也是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各位將軍都在啊。”
　　他笑著打了壹聲招呼，“王爺，有何吩咐？”
　　當著外人的面，孫公平還是很給周恕面子的。
　　“不用這麽客氣，叫舅舅就行。”
　　周恕也是開了個玩笑。
　　眾人哈哈壹笑，孫公平猛翻白眼。
　　“好了，言歸正傳。”
　　周恕笑著讓孫公平入座，繼續說道，“妳不是天機山莊的天下行走嗎？看看這個，妳認不認識？”
　　周恕把那個重新拼好的四方銅牌丟給了孫公平。
　　孫公平雙手壹接，把那四方銅牌接在手裏，有些疑惑地道，“什麽玩意兒？”
　　他把那四方銅牌舉高，迎著頭頂灑落的光芒觀察起來。
　　看到他這樣子，眾人都知道是白費力氣了。
　　怎麽看，他都不像是認識這銅牌的樣子。
　　“王爺，這地圖我們研究過了。”
　　蒙白等人幹脆不管孫公平，轉向周恕，開口道，“地圖上記錄的地方，不是我們十國大陸任何壹個國家。”
　　“大將軍妳們確定？”
　　雖然早有意料，但周恕還是皺了皺眉頭。
　　“確定。”
　　蒙白鄭重地點點頭，“按照這地圖的比例，這上面記錄的地方，足有數千裏之遙，這麽大的壹塊地方，如果是在十國大陸，我們不可能認不出來。”
　　不是蒙白自傲，在場這些人，除了各國的大將，就是各國的鑄兵大匠。
　　他們要麽曾經領軍打仗，要麽曾經走遍天下，尋礦探脈。
　　如果是壹個小範圍的地方，他們可能都沒有去過，但是方圓千裏之地，那不可能他們這麽多人，都不曾見過。
　　“如果不是十國大陸，那就可能是妖界了。”
　　周恕沈吟道，他想到了壹個人。
　　殷玉珠！
　　殷玉珠在妖界活了數百上千年，她對附近的地形似乎十分了解。
　　她會不會認識這個地方呢？
　　旋即周恕便搖搖頭，不管她認不認識，周恕都不打算讓她參與進來。
　　這個女人，神秘莫測，這丹山赤水天的銅牌是從鼠妖的巢穴之中發現的，而鼠妖的巢穴，是這個女人告訴他的。
　　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並非周恕多疑，而是太巧合的事情，他始終覺得有問題。
　　這裏可是妖界，每壹個決定都關系到眾人的生死，由不得周恕不慎重。
　　“我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孫公平忽然開口大叫道。
　　“妳想起什麽來了？”
　　周恕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去，這小子，壹驚壹乍地嚇人壹大跳。
　　“我真見過這個花紋。”
　　孫公平指著那四方銅牌上的紋路，“我被任命為天機山莊天下行走的時候，腳下踩過壹片白玉地面。”
　　“當時那個地面上的紋路，就和這個幾乎壹模壹樣。”
　　孫公平興奮地道，“這牌子，應該是天機山莊天下行走的身份認證吧，王爺妳從哪裏得來的？是不是天機山莊派人送來給我的？”
　　周恕等人齊齊翻了壹個白眼。
　　孫公平這家夥，還真能想！
　　怎麽就成了有人送來給他的呢？
　　“不是。”
　　周恕幹脆地說道，“這牌子，是蕭江河將軍剿殺鼠妖的戰利品，它的主人，已經被鼠妖啃得只剩下壹堆白骨了。”
　　孫公平下意識地打了激靈，再看那四方銅牌的時候，眼神中頓時充滿了嫌棄。
　　被鼠妖啃成了白骨，這位前輩，也太慘了吧。
　　“看起來，這丹山赤水天，還真的跟天機山莊有些關系呢。”
　　周恕把四方銅牌從孫公平的手裏拿過來，打量著上面的紋路，“數千年來，從來沒有人知道天機山莊的所在，難不成，我們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天機山莊？”
　　“但是不應該啊，王爺。”
　　鑄兵大匠李成良有些茫然地說道，“天機山莊，怎麽會在妖界呢？”
　　對鑄兵師來說，排兵器譜的天機山莊，無異於聖地壹般的存在，壹想到這個地方竟然不在人族，而是在妖界，李成良就感覺有些難以接受了。
　　難道壹直以來，他們奉為圭臬的兵器譜，竟然是妖界之人所做？
　　這想想就讓人難以接受啊。
　　“也未必就壹定在妖界。”
　　周恕沈吟道，“各位難道忘了十國演武戰場嗎？”
　　十國演武戰場，不在十國大陸，也不在妖界，它是壹處獨立在外的洞天福地。
　　李成良等人不知道十國演武戰場還有壹個硃陵洞天的別名，但是不妨礙他們理解周恕的意思。
　　“如果這丹山赤水天也是壹處和十國演武戰場壹般無二的獨立空間，那這個銅牌，會不會就是出入的憑證？”
　　蒙白眼睛發亮，沈聲道，“我們如果能找到它，是不是可以從它那裏返回十國大陸呢？”
　　雖然他們在妖界暫時也算是有了壹個落腳之地，但是對他們來說，十國大陸，才是家。
　　他們現在所做的壹切努力，都是為了有壹天能夠返回十國大陸。
　　從十國大陸來妖界，他們是通過了十國演武戰場，如果這丹山赤水天和十國演武戰場壹般，那豈不是說明，它也可能能通往十國大陸？
　　所有人都是精神壹震，看向了周恕。
　　周恕搖搖頭，“是不是這樣，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還需要驗證壹番。”
　　“就算真的是這樣，且不說我們能不能進去，單是找到這丹山赤水天，就沒有那麽容易，這地圖大家也都看了，咱們完全不知道它是哪裏。”
　　蒙白、王牧、白千乘等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壹僵，是啊，這地圖指示的地方，他們都不知道在哪裏啊。
　　“大家也不用灰心。”
　　周恕笑著說道，“不能讓這件事影響我們的計劃，大家還是按照計劃穩紮穩打，諸位將軍妳們不是在繪制附近的地形圖嗎？這個範圍，咱們可以壹點點地向外擴張，說不準哪壹天，我們擴張到的地方，就和這張地圖重合了呢？”
　　“到時候，我們不就能找到這丹山赤水天了？”
　　眾人都是苦笑壹聲，話是如此，但誰知道這地圖指示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在妖界。
　　就算是在妖界，那又如何呢？
　　妖界廣袤無比，十倍於十國大陸，就憑他們這些人，想要把妖界的地形全部摸清，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最有可能的是，他們忙活壹兩百年，都找不到這地圖上指示的地方。
　　不過如周恕所說，這丹山赤水天，本來就是意外的收獲，他們原本也沒有指望它，按照原計劃，穩紮穩打，才是老成持重之言。
　　“我說大家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天機山莊的天下行走了？要找天機山莊，妳們問我啊。”
　　孫公平忽然開口道。
　　“問妳？妳知道？”
　　周恕沒好氣地道。
　　什麽天機山莊的天下行走，不過他自娛自樂的稱呼罷了，他連天機山莊人影都沒見到壹個。
　　人家不過是讓他送了壹趟東西而已，充其量，他是充當了壹次信差。
　　“我不知道。”
　　孫公平幹脆利落地說道。
　　“那妳說的不是廢話嗎？”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天機山莊在哪裏，但是我能跟他們聯系啊。”
　　孫公平說道。
　　眾人都是壹楞，旋即臉上都露出喜色。
　　“這麽重要的事情，妳為什麽沒早說！”
　　蒙白沈聲道。
　　“妳們也沒問我啊。”
　　孫公平有些無辜地說道。
　　他在大夏確實算個官二代，但是在現在的十國聯軍之中，不誇張地說，他孫公平真的是壹點都不起眼。
　　蒙白、王牧、白千乘、唐成師、曹辰陽、甚至張五元，哪個不是各自國家跺跺腳都能引發地震的大人物？
　　哪怕是李成良這些鑄兵大匠，身份地位都不是孫公平能比的。
　　連米子溫和王信那等人，都淪為了邊緣人物，更不用說孫公平、楊洪這些實力連二品都不到的家夥了。
　　沒有人太關註孫公平，這是真的，連周恕，最近都不知道孫公平在忙活什麽。
　　“妳真的能和天機山莊的人聯系？”
　　周恕看向孫公平，正色問道。
　　他是清楚孫公平的性格的，這家夥，無理還能攪合三分，他說話壹向喜歡誇大，能信三成，就不錯了。
　　他十分懷疑，孫公平這句話有多少水分。
　　“嘿嘿。”
　　孫公平嘿嘿壹笑，“十有八九吧。”
　　他這話壹出口，眾人齊齊翻了壹個白眼，感情白高興壹場！
　　“孫公平，這裏不是妳胡鬧的地方！”
　　蒙白不悅地呵斥道，他和孫公平的父親是老交情，還是孫公平親舅舅米子溫的老師，自然是有這個身份來訓斥他的。
　　“我沒胡鬧。”
　　孫公平也不害怕，說道，“正所謂山人自有妙計。”
　　“妳們想啊，天機山莊是幹什麽的？他們是排兵器譜的啊。”
　　孫公平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天下這麽多兵器，他們是怎麽做到清楚得知道每壹件兵器存在的？照我說，他們肯定有某種特殊的手段，能夠監測到兵器的存在，就好像咱們大夏有欽天監，負責監測天象壹般。”
　　“既然天機山莊能夠監測天下兵器，那我們為什麽不能通過兵器，來與他們進行聯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