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2章 借勢成事 借力打力
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 by 寶石貓
2022-5-1 21:45
程自學擺了擺手,沈聲的對張合荀道“張書記,妳這話我可不敢茍同,抿孤鐵路改道的事情,那不是我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它就不改的。”
“這個我們知道,畢竟這是壹個客觀。只是王書記處理這件事情的方式,實在是太輕狂了,咱們羅南市原本就底子薄,在程書記您的帶領下,好不容易恢復了壹點元氣,可不能再這麽折騰了!”張合荀壹臉嚴肅,好似羅南市瀕臨危機關頭壹般。
官場上是需要借勢成事、借力打力的,妳可以沒有資歷,卻不能沒有關系。壹個人構築錯綜復雜的關系網,是需要靠幾年人脈積累,不是單單靠耍小聰明和動動腦子就能做到的。這句話程自學感同身受,早已深刻的領會了它的含義。
因此,聽著張合荀和陸玉雄兩個人壹唱壹和,好像羅南市沒了他程自學,地球就無法轉動了似的,盡管對兩個人的阿諛奉承並不排斥,內心裏卻並不會當真,畢竟,他已經從羅南的政治舞臺的核心位置上退下來了,不能再靠著壹把手的權威壓人了。
有些事情,還是冷壹冷比較好。心中念頭閃動的程自學,輕輕地擺了擺手,淡淡地道:“王書記畢竟年輕,工作積極向上,富有激情,有點沖動也是難免的,但人是壹個好人,有能力,妳們兩個是咱們羅南的老同誌了,工作上實踐經驗豐富,多給王書記提個醒兒,我相信在妳們兩個的協助下,王書記會很快進入工作角色的。”
陸玉雄朝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張合荀看了壹眼,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瞬間就變得壹臉平靜。對於陸玉雄的暗示,張合荀看懂了,知道陸玉雄的意思。盡管不想開口,但又覺得不能不給他陸玉雄面子。
“老書記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向來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但是,老書記,現在這個時候,咱們羅南市的群眾可是有壹些動蕩,關於抿孤鐵路的種種議論,已經把王書記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越是這種時候,我覺得不論是從有利於工作的角度,還是有利於王書記的角度,他都不適合再出面了,因此,為了整個羅南市,還請老書記能為了羅南市的大局穩定,再犧牲壹下您的悠閑日子吧。”
張合荀說到這裏,面露誠懇地道:“老書記,現在羅南市的幹部群眾,可都看著您呢,這個主心骨兒您要是執意不肯當,那後果是嚴重的,難免會人心惶惶。”
陸玉雄壹直都知道張合荀比自己臉皮厚,對領導極盡鼓吹之能事,拍馬屁的本事大了去了,如今親眼目睹,忍俊不禁之下,連連感嘆這張合荀果然名不虛傳,以他這低三下四的巴結領導,何止是臉皮厚啊,簡直是旁若無人,死不要臉哪!
不過既然他說了開頭,和他揣著同樣目的的陸玉雄也就接著道:“老書記,張書記說得對,您為羅南市的經濟發展操心費力,也該歇歇了,但是,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您不能坐視不管哪!”
程自學雖然腦子很清醒,但是此時,見兩個人壹唱壹和,心裏還是蠻舒坦的。目光朝著陸玉雄不經意地掃了壹眼,語氣淡淡的:“妳們兩個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不過妳們還是找錯人啦,就算王市長現在穩不住局面,妳們也不用找我這個老頭子,李市長在咱們市裏也是老同誌,由他出面豈不是更好麽?”
“李市長啊,他已經縮進去了。”陸玉雄帶著壹絲不屑和調笑接口道。
正在喝茶的張合荀,聽了這句話之後,差點壹口將已經喝了壹半的茶葉給吐出來,他手指指點著陸玉雄,臉上帶著壹絲似笑非笑的神情道:“陸書記,咱們可不興這麽坑人的。”
“我哪裏坑妳了,明明是妳思想不純潔嘛。”伸了伸腿的陸玉雄,朝後躺了躺,這才幽幽地說道:“妳老張給我老實交代,我剛才的話讓妳想哪兒去了?”
在市委的副書記裏面,也只有陸玉雄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程自學看著有點大大咧咧的陸玉雄,心中拿著他和張合荀比較起來,不過他的神色,卻帶著壹絲的微笑,根本就不讓兩個人看出他究竟想的是什麽。
張合荀明白陸玉雄要說什麽,但是作為壹個堅定的戰士,張合荀這個人可是有打死也不說的精神,他在陸玉雄的目光逼視下,只是笑,就是不說話。
“玉雄,有些話妳要註意啊!”程自學帶著壹絲批評的朝著陸玉雄說了壹句,就接著道:“貴年市長人不錯,而且經驗老到,妳們找他,我覺得是最好的選擇,如此壹來,王書記那裏也更容易接受嘛。”
“老書記,老將出馬,壹個頂倆兒。還是您來王書記更容易接受。”張合荀笑了笑,接著道:“您畢竟是老前輩嘛。”
“程書記,張書記說得對,您來比較好。”陸玉雄說到這裏,把脖子壹梗道:“李市長來的話,我怕他又縮回去。”
程自學好似沒有註意陸玉雄這句不怎麽地道的話,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壹口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陸玉雄兩個人都在猜測著程自學的心思,壹起相處的時間多了,程自學了解陸玉雄是什麽人,陸玉雄和張合荀同樣了解程自學是什麽人。
在陸玉雄看來,程自學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是對於爭權奪勢卻很是熱衷。當年他是羅南市壹把手的時候,雖然工作上沒什麽可圈可點的政績,但是對於市委的權利,卻是把握得死死的,甚至在有些事情上,和市長李貴年曾經當面鼓對面鑼,刀光劍影地幹了好幾仗。
陸玉雄記得太清楚了,有壹次市直某局委因為工作變動,擬提拔壹名副手,事先組織部長請示過程自學,在這個幹部人選上有沒有看好的人選?程自學以為組織部只是象征性的問問,並不是真要提拔,沒往心裏去。結果在不久的壹個常委會上,是不是把這個局委的班子配齊被市長李龜年給提出來了。
李龜年讓組織部長把擬提拔人選的情況介紹壹下。對於常委會上突兀的加了這麽壹個議題,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組織部長心虛的念完這個幹部的履歷,就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等著各位常委發表意見。
程自學沒想到李龜年竟敢在常委會上公然挑戰他的權威,而且還準備得如此充分,讓程自學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不覺火冒三丈,壹拍桌子,率先發言:“好壹手先斬後奏!涉及到這麽重要的人事變動問題,我這個當壹把手的居然不知道!這傳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我看這樣好了,組織部把該局符合條件的同誌都列入考察名單,公開測評壹下,不是要看吹牛皮,而是要看群眾基礎,看實打實的成績!”
李龜年跟程自學的第壹次正面過招就被程自學打得落花流水,讓看好李龜年發展前景的各位常委大失所望。
如果說讓程自學壹退到底,那他可能會熄滅了心裏的壹些念頭,但是畢竟,現在他還占據著人大主任的位置,那他就絕對不能把自己的權力給無視了。
現在他假意推辭,表面上看似是不想再跟蹚渾水,但是實際上,卻是對這件事情早已有所打算,只不過現在他確定不了有多少人支持他,裝模作樣地等著兩人提高價碼。
如果不是需要程自學來鎮住王子君,兩個人絕對不會耐著性子在這裏跟他磨嘰。因為需要,所以兩個人在對視了壹眼之後,陸玉雄就直接地道:“程書記,要不這樣,我給李市長打個電話征求壹下他的意見?”
“這個不好吧?”剛才不說話的程自學,輕輕地冒出了這麽壹句。
這個不好吧,有什麽不好的。張合荀心中給程自學的話加了後半句之後,心中對於這位老書記的虛偽,更是多了幾分的看不起。
而陸玉雄卻不管這些,壹向都是以強硬姿態出面的他,直接來到程自學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半分鐘之後,那邊電話接通了,在接通電話之後,陸玉雄也沒有什麽客套,直截了當地道:“李市長,現在在羅南市為了抿孤鐵路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我們覺得應該在這個時候請老書記出面穩定壹下人心,您覺得怎麽樣?”
單刀直入,陸玉雄這壹招很快,但是更快的卻是他掛電話的速度。幾乎半分鐘之後,他就掛了電話。
“老陸,妳掛什麽電話啊!”張合荀有點擔心,心說不會是李貴年說了不同意,讓陸玉雄不舒服吧。
陸玉雄嘿嘿壹笑的:“說完了當然要掛,不然不是浪費電話費麽?”說到這裏,陸玉雄嘿嘿壹笑道:“老書記,眾望所歸啊,李市長辦事,壹向和他的名字相像,但是今天卻是說了壹句很痛快的話。”
“哦,什麽痛快話?”程自學雖然想要保持風度,但是和李貴年打了多年交道的他,還是升起了興致。
“安石不出,如蒼生何?”陸玉雄說到這裏,朝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張合荀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對於這句話,程自學並不陌生,第壹個工作是中學教師的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句話究竟出自哪裏。想到那位市長竟然給了自己如此的榮譽,本來就已經蓄勢待發的他,瞬間就感到自己的身上越加充滿了幹勁。
“玉雄,妳不是逗我老頭子高興吧,我怎麽能夠……”臉上泛起壹絲絲紅光的程自學搓了搓手,想要謙遜,但是他謙虛的話語,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玉雄壹揮手,大聲地說道:“李市長說得壹點都沒錯,老書記,咱們羅南市雖然不能和東晉比,但是現在的情形卻是差不多啊。為了抿孤鐵路的事情,整個羅南市已經是人心惶惶,您要是不站出來穩定人心,那咱們以後的工作要想開展,困難就會越來越多。”
“是呀,程書記,作為老領導,雖然我們的要求對您來說比較過分,但是您壹定要為了羅南市的發展,犧牲壹下小我。”張合荀拿起水壺給程自學添了杯水,認真的說道。
“哎,既然妳們和李市長都如此的信任與我,現在的形勢又是這樣,那我也只有先站出來聯系壹下,不過先說好,我只是給妳們提提建議,具體怎麽執行的,都需要妳們來。”程自學做出了壹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嘆了壹口氣說道。
陸玉雄和張合荀兩個人對視了壹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屑,特別是陸玉雄,此時心中更是已經升起了這家夥又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的心理。
不過他們心中,同時對於那位市長多了壹份佩服,雖然市長大人很多時候都容易退縮,但是在揣摩程自學心思方面,還真不是自己等人能夠比得上的。
“老書記,有您這根定海神針主持大局,我們都放心了。您放心,您只管在後面指揮,前面的事情都交給我們辦,我們相信,王書記回來,也會對您感激涕零的。”張合荀搓了搓手,笑著向程自學道。
感謝個熊,程自學也不是傻子,哪裏猜不出王子君回來之後的反應,王子君又不是傻子,這樣壹來對他威信的影響可以說要降到冰點。
但是程自學並不後悔,權利蛋糕就那麽大,他既然想要將自己原來那壹份全部吃下去,和王子君的爭鬥就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作為壹個根深蒂固的老羅南幹部,他更是覺得王子君的到來,其實就是侵犯了他的地盤。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最主要的卻是怎麽穩定人心,玉雄、合荀,妳們兩個看這樣行不行,咱們讓宣傳部門集中力量,對抿孤鐵路改道的事情進行壹下報道,主要就報道實際的原因——鐵道部門因為建設的需要,當然王書記的努力,也要好好地寫上壹寫。”
程自學說到這裏,神色之中帶壹絲憤慨地道:“王書記去京裏跑這個項目,不管結果如何,絕對不能讓人說三道四,咱們壹定要加強正面宣傳的力度,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看著慷慨激昂的程自學,陸玉雄的心中充滿了佩服,他現在有點明白,自己和程自學的差距究竟在哪裏了!
……
“程書記。”壹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恭敬地朝著昂首而來的程自學打招呼道。
朝著年輕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程自學好似又回到了壹個多月前,回到了他才是這棟辦公樓主宰者的日子。而現在,重新踏進這座辦公樓,那種久違的感覺,再次充斥在他的胸前。
熟悉的樓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辦公室,壹切好似都是那樣的熟悉,雖然隨著自己的離去,這些都要慢慢的變得陌生起來,但是現在程自學有信心讓自己的影響力,在這裏繼續留存下去。
小會議室的門,雖然已經有些掉漆,但是看上去,也就是那樣的舒服,程自學朝著那不知道開過多少次會議的會議室輕輕地走了兩步,正準備親自推門的時候,跟在她後面的秘書,已經快步的將門輕輕地退開了。
會議室之內,在家的常委已經聚集壹堂,而在主位左手的位置,李貴年壹如往昔地坐在那裏。而當他的目光朝著李貴年看過去的時候,這位羅南市的市長,依舊給了他壹個笑臉。
這笑臉,和以往也是壹樣的。
看著笑臉的程自學,昂首朝著大門走了進去,此時的他,昂首挺胸,壹如前時。
不過他這壹次並沒有直接朝著那象征著書記位置的中間去坐,而是朝著最邊上的位置走了過去。雖然他心中很想壹如既往地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但是那個位置主人已經換了人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謙虛地做出選擇。
“程書記,您這邊坐。”不等程自學走向那個位置,陸玉雄就走到了他的身前,壹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朝著那中間的位置拉了過去。
“玉雄,妳這是在幹什麽?我這次來,主要是旁停壹下,如果妳這樣的話,那我老頭子就走了。”生氣的甩開陸玉雄拉住自己的胳膊,程自學大聲地說道。
雖然他自己覺得自己表演的很是到位,但是程自學並不覺得自己的心思能夠瞞得住在座的人,特別是那個坐在左邊的人,程自學更是有壹種比清楚自己還要清楚對方的感覺。
陸玉雄明白程自學話語的意思,他並沒有放開程自學的胳膊,而是沈聲地道:“程書記,您是我們的老班長,是我們全體班子最為敬重的人,現在您雖然不在這位位置上帶領我們這壹班人繼續為羅南市的經濟發展而努力奮鬥,但是您在我們的心中,永遠都是我們的書記。”
“妳放開,妳既然不聽我的,那我走了。”程自學雖然覺得陸玉雄的話很是中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多讓壹讓的好,畢竟不能讓人說閑話不是。
陸玉雄壹邊推著程自學的身體朝著中間的位置走,壹邊道:“程書記,這壹次您要是走了,就是對羅南市的發展高度不負責任。現在咱們羅南市的現狀您又不是不明白,那妳要是在這個時候不掌掌舵,那以後可是要被羅南市的老百姓戳脊梁骨的。”
“老書記,妳就聽玉雄書記的吧。”李貴年在程自學的身體快要來到中間的位置之時,也站出來要拉程自學。
程自學堅決擺手道:“貴年市長,咱們兩個打活計這麽長時間,我的脾氣又不是不知道,我說了不坐,那就絕對不坐。”
李貴年笑容不變,不過他的手確實已經松開了。他也沒有再看向程自學,而是笑瞇瞇的朝著張合荀等人道:“各位,既然老書記堅持要在那邊坐,那咱們就按照老書記說的辦,不過呢?老書記坐在那邊的話,咱們就站著向老書記匯報工作吧。”
不說程自學是上任市委書記,不說提議的是李貴年這個市長,更不要說他們之中還有不少人和程自學關系密切,光說在人情世故方面,就不會有人為了和自己交情還不是太深的王書記,而得罪現任的市長和原來的市委書記。
“貴年,妳這可是當著同誌們的面將我的軍哪。”程自學看著壹個個站起的身影,心中感到很是高興,不過他依舊壹副堅決拒絕的樣子,沈聲的朝著李貴年道。
“老書記,大事不拘小節,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咱們還是先入正題再說吧。”李貴年說話之間朝著陸玉雄用了壹個眼色,兩個人就將程自學按在了椅子上。
重新坐在熟悉的凳子上,程自學的臉上就多了壹絲的紅暈。對於屁股下面的凳子,他是那樣的熟悉,甚至他還能夠感到自己刻意讓人在這個凳子的腿下面加高的那兩個公分,也依舊不變的存在著。
“各位,現在的局勢,我實在是沒又時間在這件事情上推辭什麽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就現在這裏做壹次,不過我要說的是下不為例。”程自學清了清嗓子,再次表示了子君對於這個位置沒有想法。
“程書記,壹定下不為例。”李貴年輕輕壹笑,很是順從地說道。
會議室之中的氣氛,此時變的有點詭異,除了幾個沒有來的常委,準則會議室好似來了壹個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以往。而那位在京裏依舊活動的王書記,好似已經被人忘卻了壹般。
“同誌們,今天這個會,我本來不想來旁聽,但是說實話,我實在是有定坐不住啊。雖然我已經不是市委常委,但是作為羅南市的壹個幹部,我此時很是心焦啊!”
程自學喝了壹口水,以往當市委書記的狀態,此時再次完美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將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壹放。接著又道:“抿孤鐵路的事情,我很是心焦,畢竟那是我們辛苦努力爭取過來的為了羅南市的發展而建設的壹跳動脈。現在這條路改道了,這對於我們羅南市以後的發展,將是壹個不小的打擊。”
李貴年認真的記著筆記,樣子好似要將程自學都講了什麽要壹點點的記下來。而在他旁邊,陸玉雄正在吸著煙,但是神色之中卻是帶著壹絲絲的笑容。
“不過這並不是我來這次常委會的最終目的,我的最終目的就是現在咱們市裏面的輿論導向。”程自學壹拍桌子,壹股需已久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直沖而出。
在這股氣勢的襯托下,程自學就覺得自己異樣的高大,那已經逝去的光環,好似在這壹刻,重新籠罩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目光轉動之中,他好似看到了張合荀在朝著他微笑,看到了組織部長和宣傳部長兩個人在朝著他微笑,更好像看到了市委統戰部長胡壹銘的討好。
這些東西,讓他很是滿意。雖然這些人在他擔任了市人大主任之後,依舊還對他馬首是瞻,但是他去明顯的有了壹種危機感。而且隨著日子的流逝,這種危機感越來越大。
畢竟失去了位置的光環,他生怕這些人會因為時光的沖刷,而慢慢的離開他的影響。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因為他已經用事實先這些人證明了自己的影響力,依舊還在。
“同誌們啊,現在咱們羅南市那些議論的話,我聽著很是傷心啊,王書記為了咱們抿孤鐵路的事情,親自跑到了京裏求爺爺告奶奶,可是現在呢,卻壹股腦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王書記的身上。這是不行的。”
“所以,我們要好好地引導壹下群眾的輿論,不能讓這些沒有真實性的輿論傷了我們的同誌,更不能傷了王書記。”程自學停頓了壹下,接著用悲涼的語氣道:“抿孤鐵路雖然不從我們這裏過了,但是這並不是王書記的錯,王書記已經盡力了。”
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呂鑫森輕輕地晃著筆,心中暗自吸了壹口氣,作為主抓宣傳的幹部,他很是清楚這件事情最好的方法是什麽。現在像程自學說得那樣引導,在抿孤鐵路不從羅南市通過的這個大背景下,簡直可以說就是把所有的壹切砸在王子君的身上。
而且還砸的讓那位年輕的王書記無話可說,只能將這個啞巴虧給咽下去。
看著壹臉氣憤不已模樣的程自學,呂鑫森吸了壹口氣,他知道從今天之後,程自學在市裏面的影響力將要有壹部分的恢復。而這卻代表著新書記王子君還沒有完全穩住的位置,更要發生動搖。
雖然加大正面宣傳,但是有時候的巧合,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這種宣傳可能會適得其反。而現在程自學打得就是這樣的主意。在這種操作之下,呂鑫森覺得王子君去到京裏跑抿孤鐵路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太莽撞了。
“我同意程書記的意見。”張合荀放下手中的筆,沈聲地道:“現在市面上流傳的言論,實在是很有損我們市委市政府以及王書記的形象,我們要秉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將事情向大家解釋清楚,我相信我們的群眾還是支持我們的。”
張合荀的表態,就好似壹個開頭,緊隨著他的就組織部長等重量級的常委,而隨著陸玉雄的開口支持,幾乎已經是全票通過了,而最後的李貴年怎麽表態雖然很重要,但是其實此時大家已經知道他什麽態度了。
隨大溜壹向是李貴年多年的原則,這壹次也不例外,他在路與性說完之後,就很是鄭重的同意了程自學的提議。
刷刷的寫字聲,在會議室之中想起,記錄會議的壹位市委辦公室工作人員,正快速的書寫著這壹個團結的會議。而這個議題的通過,也好似要給未來壹些時候羅南市的政策變化,劃出了要走的道路。
程自學聽著壹聲聲贊同的話,臉上顯得越加的平靜。但是實際上,此時到他心中卻是有著壓抑不住的歡喜。他知道,自己在這壹刻,已經重新返回了羅南市的權力中心,更重新成為了這個中心的核心之壹。
是的,核心之壹,程自學還是有自知之明,畢竟自己已經沒有了市委書記的位置,要想成為唯壹的核心,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只要是核心之壹,程自學就已經覺得滿足了。
“既然大家沒有什麽意見,那麽呂部長,咱們就按這個會議內容進行宣傳,務必要把謠言擴散的範圍控制在最低……”
在壹番囑托之後,程自學就準備再說壹句幫著王書記擺脫困境的話。可就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程自學壹皺眉,而作為辦公室的陸玉雄,臉上鞥是閃過了壹絲的怒色。而就在他準備向壹旁的工作人員招手,示意讓他將敲門的人先處理壹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子被輕輕推開了,壹個二十多歲的政府工作人員快速的走進了會議室,不等陸玉雄開口,就大聲地說道:“陸書記,剛剛駐京辦傳來了消息,說抿孤鐵路的線路已經正式定下來啦,從我們羅南市經過。”
這壹句話,就好似壹道炸雷,在會議室之中響了起來,在這個消息之中,坐在會議室之中開會的壹幹常委,此時的神色變得更有不同。
“妳說什麽?怎麽會……妳說的是真的?”陸玉雄剛剛把怒氣壓在心中,但是這個消息給他的震撼,還是讓他說話都感到有點語無倫次。
那年輕的工作人員面對著瞧向自己的壹道道目光,頓時有點害怕,不過想到自己在接到這個電話之前電話裏那個人對自己的許諾,他還是大聲地道:“陸書記,這個消息是駐京辦的童千葉主任剛剛用電話打過來的,您要是不信,童主任還沒有掛斷電話,讓童主任給各位領導匯報。”
說話之間,年輕人就摁了接聽鍵,隨著這接聽鍵的接通,就聽那手機中就響起了童千葉柔綿的聲音。
“各位領導,我是駐京辦的童千葉,剛剛接到消息,抿孤鐵路的線路已經定了下來,按照原來的規劃從咱們羅南市走。”
如果說那個工作人員的話,讓人只是感到震驚的話,那麽現在童千葉的話,卻是讓很有幾個常委陷入了極度震驚之中,他們心中很是清楚這究竟代表著什麽,已經不可能改的事情,就這麽改了回來。
這條路線基本上已經不想了的羅南市領導,在震驚於童千葉的消息之外,更開始思索這件事情要給羅南市帶來什麽樣的震撼,怎樣的變化。
而程自學此時,卻是壹顆心壹下子冰冷起來,剛剛還心跳過速呢,在這壹刻,也變得疲軟下來。
王子君竟然將這件事情重新給跑了下來,有這麽壹個政績,王子君就已經能夠在羅南市先站穩了腳跟,而自己這個原市委書記,更是已經沒有出來幫助打抱不平的必要,更沒有在東埔市當定海神針的必要。
可是怎麽會這樣?
“童主任,王書記呢?”張合荀在沈吟了壹下,就輕聲的朝著電話那邊問道。
“王書記去鐵道那邊了,這幾天在王書記的運作下,不但抿孤鐵路的線路重新從咱們羅南市經過,還有壹條正在籌建的符張線路,也基本確定要從咱們羅南市經過。只要這兩條路建設成功,咱們羅南市及會多兩條大動脈。”童千葉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很是有煽動力。
不過和聲音相比,他電話之中的消息,卻是讓本來已經震驚不已的房間,此時充滿了驚駭。
又頂下了壹條路,這條路壹旦真的定下來,那給羅南市將要帶來多大的好處。王書記不出馬則以,現在壹出馬就辦了兩件事情。和王書記辦的事情相比,上壹屆班子弄的抿孤鐵路,又算得了什麽呢?
壹道道的目光,在這震驚之中,都慢慢的投降了程自學,目光之中隱含著各種各樣的意思,有可惜,有好笑,更有可憐……
對於這些目光,程自學感到特別的難受,他就覺得自己這壹刻,就已經變成了壹個跳梁小醜,而那種安石不出,奈天下何的豪情壯誌,更是滅的幹幹凈凈。
自己不出來羅南市就要亂套,嘿嘿,亂個屁。只要是將這兩個消息傳播出去,那姓王的威信,立馬就在整個羅南市樹立起來。道那時候,又有誰會說他這個市委書記不合格呢?
隨著那邊電話掛斷,對於闖進來的年輕人本來要怒聲呵斥的陸玉雄,只是笑著讓他先出去。這種和陸玉雄霸道性格不壹樣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了陸玉雄在這之中的態度。
程自學咬了咬牙,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但不能氣色敗壞,更不能怒發沖冠,他要笑,而且要笑的很是開心,不,應該是非常非常的開心。
為了這兩條鐵路線的確定,為了羅南市的未來,他應該笑,應該好好地笑。
在這種迫切的心理下,程自學笑了,不但笑了,而且還笑的特別的燦爛,他看著與會的所有常委,臉上的肌肉不斷地顫抖著:“各位,今天真是壹個好日子,在王書記的努力下,咱們羅南市通上鐵路的夢想,終於沒有落空!”
“哈哈哈!”程自學為了表現自己的高興,特意給自己設計了壹些笑,可是在笑出來之後,他才感到自己笑的是何等的難受。
……
“李市長,這幾天家裏的事情,可都壓在了妳的身上,說起來,妳並不比我輕松啊!”站在飛機場的候機廳,王子君笑著對手機那頭說道。
“飛往山垣市的旅客請註意,飛往山垣市的旅客請註意……”輕柔的聲音在機場上響起,壹些處在候機廳的旅客,開始朝著登機口的方向而去。
王子君看了壹眼站在自己旁邊的金田駱,笑著朝著電話那邊道:“李市長,我就要登機了,今天下午兩點的時候,應該就能夠到山垣市,晚上咱們好好地聊壹聊。”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李貴年壹路順風的話,王子君掛斷了電話。沈吟了瞬間之後,他又關閉了手機。
金田駱看著王子君關手機的神情,臉上露出了壹絲笑容,作為秘書長,金田駱可是知道近期王子君接到了多少的電話,在羅南市,好似只要是個人物,都打電話對王書記的豐功偉績恭維壹番,王子君這半天來,幾乎是在接電話之中度過的。
這些電話,雖然都是表面的恭賀,但是金田駱卻明白,這已經代表了王子君在羅南市的壹把手地位的確立,更代表著壹些人向著王書記靠攏的意向。
“咚咚咚!”
輕快地聲音之中,莫小北快步地走了過來,產過孩子之後,莫小北比之以前豐滿了很多,但是作為壹個熟透了的少婦,莫小北越發顯得風情萬種。
莫小北也是剛剛接了電話,今天的她穿了壹身米色的長裙,走動之間,就好似壹個在跳舞的精靈。本來王子君不想讓她來送自己,但是生性倔強的莫小北還是自己驅車過來,王子君心中就算是不願意,也只能由她去了。
“飛往山垣市的乘客請註意……”廣播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壹些登機的人,也快速的朝著登機口走去。王子君看著莫小北眼中閃爍的戀戀不舍的神情,心裏有些欣喜,又有著壹絲絲的傷感。他剛要說話,卻見莫小北整個人已經輕盈的擁入了他的懷中,雙手更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等小寶再長大壹點,我就調到羅南市去。”說話之間,莫小北猛地在王子君的臉上吻了壹下,放開他,壹步三回頭地走了。
看著遠去的莫小北,王子君無限欣慰,“這丫頭,總算食人間煙火了!”自嘲地笑了笑,王子君就朝著登機口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就在這時候,本來已經快要走出候車廳的莫小北,突然又快步的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