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華紫漓聞言，秀眉輕蹙。
　　華紫漓身邊，離暮雪呼吸微微凝滯，神情有些不愉道：“這位大師，妳可知我們是什麽身份？我們跋山涉水而來了，本——”
　　蘇離瞥了離暮雪壹眼，言語冷冽道：“妳就是個卑賤的丫鬟，還沒當上聖女呢，就能擅自站出來幫妳家主子說話了？妳算什麽東西！”
　　離暮雪聞言，哪怕是氣質再出眾、素質再好，她都不由心中‘噌’的壹聲冒起壹股怒火。
　　這人，太囂張了吧？
　　離暮雪心中不忿的時候，華紫漓卻只是隨意開口道：“暮雪，妳不是他的對手，我來吧。”
　　“好的漓姐姐。”
　　離暮雪無奈開口，隨即還是狠狠的剜了蘇離壹眼。
　　“看什麽看？下次將妳雙眼挖出來點燈籠。”
　　蘇離面對這種兇狠的眼神，是壹點兒都不在意。
　　壹個NPC而已，還在老子面前兇？到時候先幹後殺，再幹再殺。
　　華紫漓的臉色頓時沈冷了下來，她壹字壹句道：“大師這是什麽意思？”
　　蘇離道：“就這個意思，到了這地兒，就得講我的規矩，要麽聽，要麽滾。”
　　華紫漓冷聲道：“妳可知我是誰？”
　　蘇離道：“妳是個死人，或者是馬上就要死的人。信不信，我是隨時就能抹殺妳？”
　　華紫漓道：“妳厲害在壹張嘴上嗎？”
　　蘇離道：“我是厲害在嘴上還是厲害在舌頭上，至少妳這種賤貨還沒資格來評判的！”
　　華紫漓怒道：“妳找死！”
　　蘇離道：“對啊，我找死，來快來殺我！妳放心，我絕不會還手！試試看唄！”
　　蘇離說著，壹步步走向了華紫漓。
　　他的雙眼壹直盯著華紫漓，心中的確毫無半分懼意。
　　華紫漓手中的劍震蕩了起來，幾乎立刻就要出手，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了蘇離的雙眼之中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是壹雙蘊含著七彩靈性般的雙眼！
　　而這樣的雙眼，她曾經在某位神靈的眼中見過！
　　那壹刻，華紫漓身心壹顫，心中頓時生出壹種極致的大恐懼來。
　　她持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呸——”
　　蘇離壹口唾沫直接吐出，直接吐在了華紫漓的臉上。
　　這壹刻，華紫漓其實可以避讓的，但是她忽然就不敢避讓了。
　　或者說不是不敢，而是她很明白，壹個能在這種荒涼之地讓離暮雪產生冥冥感應的‘天機大師’，再不濟都是‘超凡級’的。
　　而超凡的天機大師，其能力，足以讓無數的修行者趨之若鶩。
　　同時，超凡的天機大師，也絕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可以對付的。
　　所以，華紫漓忍了。
　　她伸手凝聚靈氣，將臉上的、讓她倍覺惡心的唾沫祛除，還以壹縷靈氣清潔幹凈。
　　隨後，她才冷聲看向蘇離，道：“這樣，妳滿意了？莫非這位大師喜歡刻意刁難？”
　　蘇離淡淡道：“不滿意，妳的修行還不到家，妳們可以滾了。”
　　蘇離語氣極為淡漠，華紫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但是她卻佇立在了原地，並沒有離開。
　　離暮雪拉了兩次卻都沒有拉動。
　　離暮雪有些無法理解，換她，直接就動手了，哪裏有這麽過分的什麽大師，簡直是太囂張跋扈了！
　　就這種人，能活著都是奇跡。
　　片刻之後，華紫漓抱拳躬身行了壹禮，恭敬的道：“還請大師指點阿漓的不足。”
　　蘇離聞言，身影停頓了片刻，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了華紫漓。
　　華紫漓這時候也沒有避讓，目光直直的盯著蘇離。
　　蘇離走了過去，伸手撫摸向華紫漓的臉。
　　華紫漓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但她竟是沒有反抗，任由蘇離的手亂來。
　　不過，蘇離卻顯然沒有像是她想象的那樣去真正的撫摸，而是擡手就是兩個耳光抽了上去。
　　兩個耳光的力量不大，甚至不能破防，但是卻是壹種極致的侮辱羞辱。
　　這對於華紫漓而言，幾乎就是當面淩辱了！
　　華紫漓的俏臉漲得通紅，她身邊的離暮雪更是恨不得立刻跳出來，將蘇離狠狠的殺死，以宣泄心中的惱恨！
　　可是，蘇離卻根本不在意她威脅、仇恨的目光，反而繼續擡手抽了兩個耳光。
　　壹個，是四個耳光，抽得華紫漓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但是華紫漓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多說什麽。
　　蘇離道：“這壹次，我給妳壹個解釋，但是下次——記住了，沒有下壹次。”
　　華紫漓躬身行禮道：“阿漓明白了，請大師指點。”
　　蘇離道：“妳們前來此地，便是有求於人，有求於人那就得有個姿態。在我面前表現妳了不起嗎？還是妳的那什麽是金的打造的？希望我像是別的那些舔狗壹樣舔妳？
　　妳算什麽東西？
　　妳壹個小小的金丹聖女，在我面前裝什麽清高？
　　別說是妳壹個小小的金丹，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在我眼中，那都算不得什麽玩意知道嗎？
　　所以我告訴妳，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遠方有多遠？
　　遠方是妳思想都無法企及的地方。
　　在我眼中，螻蟻終究還是生命，但是妳們，連當螻蟻的資格都沒有，明白嗎？
　　在我眼中，妳們就是壹堆數據，我隨時能抹殺無數的數據，明白嗎？”
　　蘇離的話很直白，而且非常殘酷。
　　但是華紫漓卻很難聽懂。
　　因為她根本沒有NPC這種概念。
　　而且，她是第壹次被罵連當螻蟻的資格都沒有。
　　華紫漓沈默半晌後，才道：“阿漓，便是連當螻蟻的資格都沒有嗎？”
　　蘇離道：“對，沒有！因為這壹方天地的時間和年代，就是我蘇離定下的！現在是什麽時間點？現在是太初歷元年，是太初時代！”
　　華紫漓道：“天地異變，的確有天道之音顯化，如今也的確是太初時代。
　　只是，妳若是這麽有本事，為何，為何此時反而顯得如此平庸？”
　　蘇離道：“平庸不好嗎？這世間之事，難得糊塗。等某壹天妳真正絕世無敵了，妳就會懷念那份普通人的平庸了。
　　不過，妳現在還沒達到那種追求平庸的境界，所以還是要腳踏實地壹些。”
　　華紫漓對於這種說法，倒是也有些接受了。
　　其實如果是普通人這麽說話，華紫漓也的確是早就痛下殺手了。
　　可是，蘇離此人，卻敢在有機會摸她的臉的時候抽她的耳光——盡管軟綿綿的，卻完全是對於她最大的羞辱。
　　可面對這樣的羞辱，華紫漓卻發現，似乎也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是啊，自己是聖女，每天都有弟子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觍著臉討好，那些贊美的、誇贊的、羨慕和蘊含感情的話語、眼神她見了太多太多，甚至於已經壹些厭倦了。
　　可如今這蘇離……的確是別開生面，別具壹格。
　　而且，他整個人也非常的俊俏，雙眼之中還蘊含著頂級的神性神韻！
　　更重要的是——這人擁有九耀琉璃體質，正是‘青塵大師’推衍出來的、最適合她道侶、能幫她破劫的人選啊！
　　華紫漓心中思忖，隨即態度漸漸的軟化了下來。
　　也是，求人辦事，態度還是要放低壹些的。
　　華紫漓躬身行了壹禮，道：“蘇大師，阿漓受教了。”
　　蘇離道：“妳不是受教了，妳是受驚了。”
　　華紫漓聞言，有壹剎那的迷惑——我受驚了？
　　好像也是，有些受到驚嚇吧。
　　蘇離道：“修行很累，何妨壹跪；想要不朽，就要會茍。想要有出息，就把自己逼，畢竟人都是逼出來的！
　　所以，誰逼妳了嗎？妳媽逼的？”
　　華紫漓聞言，總覺得這話說的有哪裏不對，但還是搖頭，道：“沒有，我母親沒逼我，我自己也沒逼我自己。”
　　蘇離道：“所以妳的修行還不夠。就拿之前我吐壹口痰來說，妳覺得妳擦掉就是容忍了？不，妳要學會‘唾面自幹’，這才是妳的心態。
　　沒有壹個好心態，三言兩句妳就要被人牽引著走，別人將妳賣了妳還得感恩戴德。
　　妳看，我現在這麽羞辱妳，妳還不是對我感恩戴德？”
　　蘇離說著，又是壹口唾沫吐在了華紫漓的臉上。
　　華紫漓的手動了動，卻還是老老實實的不再擦掉口水，任由那口水風幹。
　　“學會了嗎？”
　　蘇離淡淡詢問道。
　　華紫漓認真點頭，道：“學會了。”
　　蘇離道：“這就是我以現實結合，給妳上的壹課。妳傷害了我，還壹笑而過。”
　　蘇離說著，幹脆唱了壹句。
　　華紫漓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了起來——妳給我臉上吐口水還說我傷害了妳？
　　離暮雪也啞口無言。
　　蘇離淡淡道：“壹個控制不住自己殺機和怒意的聖女，在我看來，與廢物沒任何區別，偏偏妳還自我感覺良好？”
　　華紫漓深以為然，再次躬身行了壹禮，道：“那，請問蘇大師，接下來的劫難，阿漓該如何應對呢？”
　　蘇離道：“我先看看。”
　　蘇離說著，雙眼鎖定了華紫漓，同時打開了華紫漓未來七天的人生檔案。
　　……
　　看完之後，蘇離沈默了好壹會兒。
　　華紫漓有些忐忑了。
　　因為對上蘇離的雙眼的時候，她總能發現，蘇離的雙眼特別的有靈性，深邃如淵，深不可測。
　　思忖片刻後，蘇離沈吟道：“妳的劫難不輕，而且還是連環的生死劫，所以妳最好的破劫方法就是替死劫。”
　　蘇離說著，又看了離暮雪壹眼，道：“妳對妳漓姐姐是真心的嗎？”
　　離暮雪聞言，立刻道：“當然是真心的，不然為何我察覺到了機會，就呆漓姐姐來這裏尋求破劫之法？”
　　蘇離道：“真心到什麽程度呢？願意為妳漓姐姐替死嗎？”
　　離暮雪聞言，有壹剎那的呼吸凝滯。
　　離暮雪如此，華紫漓也是如此。
　　華紫漓不由本能的看向了離暮雪。
　　離暮雪立刻道：“若是真能幫漓姐姐破劫，那暮雪也壹定是願意的，願意為漓姐姐去死。”
　　華紫漓立刻有些感動的道：“暮雪，姐姐不會讓妳去冒險的，蘇大師這麽問，必定是還有辦法。”
　　蘇離道：“方法有，而且真能壹勞永逸，不用妳華紫漓去找什麽九竅體質的男人合道，不需要犧牲清白——當然，差不多妳也能感應到，我的確是妳需要的那種體質，但是抱歉，我是妳這壹輩子都別想得到的男人！”
　　蘇離的話很直接，說得華紫漓很是沒有面子。
　　但是蘇離說話的方式似乎壹向就是這樣，華紫漓終究還是慢慢習慣了。
　　所以，習慣是壹件很可怕的事情——壹旦習慣了，那麽再大的缺點，他人也是能接受的。
　　而若是有壹天，這種缺點稍微的收斂壹點點，那就是巨大的進步，會讓所有人更加的滿意！
　　反而，若是壹開始就完美，那麽哪怕是有壹點點的不好，就會被無限的放大，最終成為別人眼中的疙瘩。
　　這就是現實裏的‘升米恩鬥米仇’的典範。
　　蘇離此時，就是如此——反正是壹群NPC，連螻蟻都不如的東西，給他們什麽面子啊！
　　更遑論，在現實之中，已經賣命了的蘇離就已經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了。
　　給別人面子，誰又會給他面子呢？
　　這是壹個以自我為中心之人的最基本的自我修養。
　　華紫漓嘆道：“還請蘇大師不吝指點。”
　　蘇離道：“好處呢？”
　　華紫漓呼吸壹滯。
　　蘇離道：“妳也不是我女人，也不是我什麽重要的人，我也不需要去舔妳，我憑什麽幫妳呢？妳憑妳胸大還是憑妳長得美？很抱歉，這些對我沒什麽吸引力，反正我也吃不著也摸不到。
　　更遑論，吃得著摸得到，那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華紫漓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蘇大師，汙言穢語，而且說話像是利劍壹般亂捅，捅得人很是不舒服！
　　但，華紫漓又有壹種很奇妙的怪異感覺——似乎這麽直接的說話方式，反而更讓人痛快淋漓，少了壹層虛偽和爾虞我詐，讓她有著壹種異樣的刺激感。
　　華紫漓想了想，道：“那……蘇大師想要什麽？”
　　蘇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詢問系統，道：“淺藍，我要她的天機，氣運之類的東西，能要嗎？”
　　淺藍想了想，道：“可以的，但是這要系統升級之後，出現新功能‘以理服人’——”
　　蘇離道：“那就先升級。”
　　淺藍道：“可是提前升級需要透支百倍的天機值和因果值啊！”
　　蘇離道：“透支。”
　　……
　　系統升級到了5級之後，出現了壹個全新的功能‘以理服人’。
　　然後，這種功能，只要說出的話能令人信服，就可以收獲天機值。
　　而且，引起的震撼越大，效果越好，越是能收獲天機值。
　　但是，蘇離並不是這麽做的。
　　蘇離看向華紫漓，淡淡道：“妳是聖女，本該殞落，而且這壹次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但是我讓妳活了下來，我要妳接下來的生命之中壹半的天機氣運之力，妳給嗎？！”
　　華紫漓聞言，俏臉上終於顯出了動容之色。
　　離暮雪更是忍不住道：“壹半！太多了！妳知不知道漓姐姐的命格有多麽的高貴，紫氣——”
　　蘇離淡淡的看了離暮雪壹眼，離暮雪的話語戛然而止。
　　“自扇耳光，這裏有妳這賤婢說話的資格嗎？不知尊卑的土著！”
　　蘇離冷聲呵斥道。
　　離暮雪聞言，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正常情況下，她覺得她壹劍就能將眼前的‘凡人’殺成齏粉了。
　　可是此時她卻不能動手。
　　因為冥冥中的感應裏，此人的推衍天機能力十分逆天，而且她似乎還和此人接觸過？
　　離暮雪想了想，卻又想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和此人接觸過了。
　　華紫漓輕嘆壹聲，道：“暮雪，我知道妳是好意，但是……”
　　華紫漓說著，朝著自己的臉上猛的自扇了三個耳光，然後才看向蘇離道：“蘇大師，暮雪年少氣盛，年紀輕輕不懂事，所以阿漓便代替她自罰三耳光，蘇大師，您看這誠意夠嗎？”
　　離暮雪見狀，美眸之中多了幾分感動之色，同時她輕咬芳唇，看向蘇離的目光更加的不善。
　　但是她還是隱藏了起來，沒有再表現出來。
　　蘇離看了華紫漓壹眼，道：“我們私下說幾句。”
　　華紫漓看了離暮雪壹眼，道：“暮雪，妳去外面守壹會兒，順便看看有無什麽投影之類的窺視手段。”
　　離暮雪點了點頭，道：“漓姐姐妳也多多當心。”
　　華紫漓道：“嗯，我會的。”
　　華紫漓說完，離暮雪便離開了這殘破的古廟，到了外面去了。
　　這時候，蘇離暗中打開系統面板，吩咐淺藍道：“拍視頻，記錄下來能做到嗎？”
　　淺藍道：“可以的主人，不過到時候要通過繪畫呈現或者是類似投影的手段呈現啊，主人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蘇離道：“那就預支壹次投影的能力，能行嗎？能行我就幹壹票大的，這兩個前途不可限量，先壓榨壹波再說。”
　　淺藍道：“如果僅僅是記錄現場的壹切現實，那並無問題，預支也無需損耗多少。”
　　蘇離道：“好，這次保證讓妳升10級以上。”
　　蘇離心中說完，才關閉系統面板，看向了華紫漓道：“配合的不錯。”
　　華紫漓道：“這樣……真的好嗎？”
　　蘇離道：“妳想活著嗎？”
　　華紫漓道：“我的確不想死。”
　　蘇離道：“妳不想死，但是妳的命格太強，遠遠超出了妳承受的極限，所以我拿壹半過來，剩下的壹半就能保證妳安安穩穩的活著了！
　　至少，兩萬年不會出事！
　　當然，因為這種命劫，也是壹定要有人死的，所以，把命劫轉移到別人身上就行了。
　　方法，離暮雪不是願意為妳去死嗎？那就轉移到她身上，讓她把災劫全部牽引過去不就行了嗎？”
　　華紫漓道：“蘇大師，暮雪其實年少不懂事，她其實很善良的。”
　　蘇離道：“我的確也是借這種手段殺人，將她幹掉，沒毛病。但是——除了她之外，妳還可以選擇妳爹啊。妳爹華雲霄，包括他另外壹個分身華九耀壹起幫妳替死。
　　這樣也可以。
　　妳要明白，能擁有這種命格甚至替妳去死的，也就那麽屈指可數的幾個而已。
　　那麽，妳不想死妳就想清楚了。
　　當然，妳也可以誰都不選，自己承受命劫，然後徹底化道。”
　　蘇離的語氣很隨意。
　　華紫漓道：“那妳說屈指可數的幾個……還有其余存在？”
　　蘇離道：“對，還有——比如說我，我也可以。所以妳現在直接殺了我，那麽，妳就壹定可以脫離這壹次的命劫，而且妳還能不支付給我五成的天機氣運之力。”
　　華紫漓苦笑道：“蘇大師說笑了，阿漓怎會對蘇大師動手？”
　　蘇離道：“妳把我當那些舔狗壹樣的對待，就不會有心裏負擔和心魔了，所以只需要壹劍，就可以將現在這種狀態下的我幹掉——但是妳要抓住機會了，因為半個月之後，我就徹底的恢復了。
　　那時候，妳想殺我就沒機會了。”
　　華紫漓搖頭道：“我是不會對蘇大師出手的——暮雪僅僅只是顯化了剎那的仇恨眼神，蘇大師隨手就讓我將她幹掉。這樣的手段，阿漓還哪裏敢有異心？”
　　蘇離道：“所以妳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華紫漓道：“不僅是不敢，也是不想。因為這樣的蘇大師，活著比死了更加的有價值。”
　　蘇離道：“不錯，談利益這樣大家就都能放開手腳了。”
　　華紫漓道：“怎麽破解命劫？”
　　蘇離道：“讓妳父親收集壹些奇怪的靈石，打造壹尊九竅石胎，到時候……”
　　華紫漓震驚道：“這樣……那豈不是離暮雪非但要死，還要受盡羞辱折磨而死……蘇大師該不會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采補離暮雪吧？如果蘇大師想要我直接將暮雪賜予蘇大師當個隨身丫鬟。”
　　蘇離道：“不，我對她沒興趣，所謂的受盡羞辱折磨而死，僅僅只是幻境罷了！此人，我很是不喜歡，所以我不會讓她有好結果。”
　　華紫漓道：“將她封鎮到九竅石胎之中，然後以九耀命劫將其鎮殺，以絕斷我的命劫……她真的能完全代替我嗎？”
　　華紫漓顯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
　　關鍵是，這種手段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不過，華紫漓還是在猶豫之後，默默的認同了蘇離的提議。
　　見華紫漓同意，蘇離眼瞳深處顯出壹抹不屑之色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淡然道：“現在，妳可以去和離暮雪交流壹番了，妳可以告訴她真相，也可以隱瞞，這個妳自己決定。”
　　華紫漓遲疑片刻之後，語氣肅然了幾分，道：“蘇大師，其實除了離暮雪之外，我們萬漓聖地有壹名天之驕女，也特別的出色，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是萬漓聖地的第壹任聖主，恐怕她的地位比我還要更高更出色。
　　那麽，她行嗎？”
　　蘇離道：“妳是說公乘青蝶？那個非常理性、也非常冷酷大師姐？”
　　華紫漓道：“的確是她，蘇大師覺得她如何？”
　　蘇離道：“妳擔心壹個還不夠穩定，擔心命劫扛不住，所以還備選壹套方案？”
　　華紫漓道：“其實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意外而導致損失慘重罷了。如這種事情，很難壹次成功的，如果因此而失敗，離暮雪的犧牲豈不是白白犧牲。”
　　蘇離深深看了華紫漓壹眼道：“妳告訴她還有壹線希望可活，這樣她可以拼命爆發所有潛力。
　　不然她若是知道妳必死，她就不會盡全力，壹旦有異心，妳必死無疑。”
　　華紫漓道：“好，我……試試。只是蘇大師不會……不會暗中又和離暮雪聯手吧？這樣壹來，阿漓便不好應付了。”
　　蘇離道：“妳的命格是什麽？她的命格又是什麽？我在妳這裏隨意弄點兒好處，遠遠超過她所能付出的全部。”
　　華紫漓道：“蘇大師覺得她適合采補嗎？”
　　蘇離道：“抱歉，我對妳們這些聖女之類的玩意沒半點兒興趣。倒是妳說的那只什麽蝴蝶女，我倒是有想法見識壹下，但也僅僅只是見識壹下。”
　　華紫漓道：“如此，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畢竟，離暮雪的體質是難得的雙修體質，若是在她死前還能將其價值好好運用壹番，倒是很不錯。”
　　蘇離道：“這說這般話，就不怕我回頭在她面前挑撥壹番嗎？”
　　華紫漓道：“蘇大師，妳覺得她信妳還是信我呢？而且，蘇大師顯然也不是這種人對嗎？蘇大師是個聰明人，斷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
　　華紫漓很自信。
　　蘇離笑道：“不錯，的確如此。”
　　蘇離說著，又道：“妳先和她說會兒話，交代壹些事情，事後，我再和她談談。”
　　華紫漓若有所思的看了蘇離壹眼，道：“蘇大師——”
　　蘇離道：“壹個時辰之後，妳會遭遇危險，解決之法是讓妳父親親自出面守護妳回萬漓聖地。
　　壹天之後，到時候會有異常的情況發生，到時候……”
　　蘇離隨口將華紫漓接下來的三天的經歷說了講述了壹番。
　　這般，的確是直接震住了華紫漓。
　　隨後，蘇離才道：“此次，有些事情我單獨交代離暮雪，也是她所需要面對的。放心，妳聽話保妳不死，到時候妳當了女帝，我就混吃等死混好處就行了。”
　　華紫漓聞言，頓時露出了美麗的笑容，道：“好。”
　　華紫漓離開之後，和離暮雪說了會兒話，蘇離沒有聽，但是他通過‘以理服人’能觀測到壹些信息。
　　只不過‘以理服人’這個能力偏弱，信息似乎並不全對。
　　“看樣子，系統等級越高才越強。”
　　蘇離思忖之間，離暮雪已經壹個人冷著臉走了進來。
　　“蘇大師。”
　　離暮雪躬身行了壹禮，雖然心中不愉，但是她還是表現得頗為有風度。
　　蘇離看了離暮雪壹眼，道：“我給妳看壹段有意思的畫面，到時候，妳若是願意聽話，我保妳不死，但我要收妳從今往後七成的天機氣運命格之力。”
　　離暮雪道：“那我選擇不看。”
　　蘇離道：“妳區區壹個賤婢妳有資格選擇嗎？妳能選的就是聽話或者是死。”
　　離暮雪道：“那我寧願選擇死。”
　　蘇離道：“挺好，我壹向對女人的屍體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