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壹十壹章 情場高手，攻心雨凝

　　姜雨凝認了這樣壹份救命之恩，而且言之鑿鑿。
　　而且她還按照蘇離的設想構想出了壹部分的因果——雖然這壹部分的確是蘇離牽引了壹些，但其實也並不是真相。
　　不過既然祭天古城存在，而且蘊含這樣的因果，那麽正常情況下他的確會遭遇類似的風險。
　　至於姜雨凝是不是會出現異常的生命危險——應該是不會的。
　　畢竟祭天古城之中的因果和姜雨凝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系。
　　以蘇離對於炎炎的了解而言——無論炎炎心態多麽扭曲，多半也不會對姜雨凝如何。
　　即便要針對，也壹定是在最後才會對姜家以及姜雨凝下手，但最多也只是讓姜雨凝道歉。
　　所以如果祭天古城裏的幹屍裏沒有姜雨凝，那麽姜雨凝也絕不會死。
　　可祭天古城會有變化，那麽任何變化也都有可能。
　　因而，姜雨凝只是不太可能遭遇危險，但並不是絕對。
　　這世間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越是覺得不會發生異常，發生異常了反而才絕世正常。
　　反而壹切太順利的話，以對方的這壹群存在的能力而言，多半還要仔細的查詢壹系列的因果才會放心。
　　眼下來這麽壹手，姜雨凝承受了因果，差點兒遭遇危機，蘇離丟失了‘天脈諦聽’的能力。
　　這樣，‘上層’也就稍微放心了壹些。
　　沒有了這樣的‘天脈諦聽’的能力，蘇離也無法發現很多的真相了。
　　那麽已經暴露的真相自然也是有辦法解決的。
　　畢竟他們能布置出諸多的因果，也不介意在明面上呈現出壹些誠意，消除諸多的影響，然後暗地裏做更加復雜的布局——沒有了天脈諦聽能力的蘇離也就絕不會再發現他們的異常，不是嗎？
　　更重要的是，事實是，這壹次李娟套了壹層真虛，也就是說，很多事情都是活在推衍之中的。
　　既了解了蘇離的‘上限’，又獲取了諸多的好處，然後還沒有能真正的‘打草驚蛇’。
　　而在回到現實之中之後，因為祭天古城又是跨越真虛的存在，所以蘇離的能力是實打實的丟了。
　　就如同歷經了壹場奇怪的夢境之後丟失了這樣的能力，那麽這樣壹來，豈不是非常完美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各方都會變得格外的滿意不是嗎？
　　蘇離此時也已經有了壹定的判定，結合姜雨凝的表現，以及如今重新回歸的‘三千大道’能力，他壹下子把握到了很多的信息。
　　這種能力被‘屏蔽’了大部分之後，反而因為‘脫離’，導致了蘇離之前暫時沒有了多少這種能力的加持。
　　如今這種能力重新歸來，就仿佛忽然之間增大了無數倍壹樣，忽然之間諸多因果匯聚在壹起之後，所有的信息仿佛壹下子全部的顯化，以至於蘇離的六道輪回之眼都自行的凝聚。
　　至於那所謂的‘嗜血珠’或者說是‘天樞之眼’，反而因為不朽淺藍那麽壹番操作，在祭天古城巨鼎之中套了不知道什麽因果，忽然之間變強了。
　　大體上來說，其增幅大概是萬倍左右——比之之前的天樞巨眼的能力增幅了萬倍左右！
　　這是非常誇張的能力了。
　　要知道，當蘇離將這種能力進化成為天脈諦聽之眼的時候，那時候才凝聚出了真虛道統的能力。
　　如今忽然增幅了萬倍，如果不是系統兜著，蘇離這能力立刻就要洞穿真虛，然後那巨大的血眼都會控制不住直接跑出來嘚瑟了。
　　畢竟，這種東西因為太強，自然就會超出控制。
　　好在暫時的‘丟失’了，不在蘇離的‘掌控’之中。
　　這壹幕，倒是也讓蘇離同樣有所感應，因而差點兒笑尿了。
　　不過蘇離此時非但不能笑，反而應該哭喪著臉。
　　但是他也沒有去哭喪著臉，因為哭不出來，就——實在是太開心了，所有的好處都獲得了。
　　甚至因為小倩的死，這個洛水秘境的核心權限幾乎也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過，蘇離還是在沈默了好壹會兒之後才看向了姜雨凝。
　　這時候的姜雨凝美眸之中也已經多了幾分親近之色，溫柔之意。
　　姜雨凝還是非常美的，而且當她這種不朽冰神呈現出壹抹溫柔之色的時候，那是真正的溫柔。
　　這溫柔仿佛可以完全的撫平蘇離靈魂之中的所有悲哀與不幸，讓蘇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壹般。
　　蘇離的心也不由壹動，有種莫名的感動情緒滋生。
　　蘇離知道，這是姜雨凝擔心他沮喪而給予的溫柔。
　　從這方面來說，姜雨凝的本質並不差——但是蘇離真的不敢信啊。
　　畢竟這是姜家人——壹輩子蘇離都會有陰影的存在。
　　就是這時候姜雨凝直接願意和蘇離合道蘇離都不信，或者說，姜雨凝無論任何的表現蘇離都不敢信，只能大概信九成留壹成這種。
　　蘇離嘆了壹聲，柔聲道：“多謝了，其實妳不必如此，我壹點兒也不難過，因為這樣的能力我擁有了之後，為我帶來的壹直都是諸多的麻煩。
　　我的能力不到，但是目光卻太強大了。
　　這樣強大的目光讓我對於這世間的黑暗看得太多了。
　　我本蘊含著希望而存在，也代表了華夏祖地的所有希望，如果我都放棄了希望，那麽華夏祖地也就再不會有希望了。
　　但人就是這樣，見過了太多太多的黑暗之後，就會逐漸的絕望。
　　就像是妳領悟的那諸多孤絕、生死以及黯然的意境壹樣，我相信，那絕不是在光明之中領悟出來的。
　　那也只能說明，妳曾經深入黑暗，見證了太多的黑暗，從而無比的痛苦悲哀與絕望，唯有如此，妳才可以感悟到這樣的劍之意境。”
　　蘇離輕聲說道。
　　他就像是頂級的心理大師，每壹句話都說中了姜雨凝的心。
　　蘇離這樣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是自身的能力，而是結合實際上，將心比心，然後以壹種類似於‘攻心’的手段在做這樣的事情。
　　就像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蘇離的對手壹直都是‘魅兒’、‘姜天壹’這種，論攻心之術，在‘小倩’如此厲害的打磨手段之中，蘇離怎麽可能沒有進步。
　　所以絕對的‘誠意’，就是最簡單也最為有效的攻心之術。
　　什麽將心比心，什麽代入對方的角度去考慮之類的，蘇離都已經運用得出神入化了。
　　再加上《玄術通靈》的能力蛻變了壹個超級大境界，跨入了第二個大層次裏的高領域層次。
　　蘇離也早已經跨越了壹層‘照見五蘊皆空’甚至是‘照見未來’的層次，此時他這些話語更像是多了壹層‘天機’方面的造詣能力，自然給予了姜雨凝壹份非常獨特的體會。
　　壹句話說出來，配合著蘇離對待魅兒壹般的柔情與壹顆無比真摯的心，直接就撩撥到了姜雨凝的心。
　　姜雨凝不是無情之人，若非如此也不會為了丫鬟薇兒如此的付出。
　　正是如此，這世間從來沒有人會站在她的立場去考慮任何的問題，而被蘇離這麽‘溫柔以待’，再加上蘇離和蘇衍幾乎壹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蘇離在某些情況下完全就像是蘇衍壹般。
　　想到上壹世她對蘇衍的‘愧疚’，在這樣的壹種心理之下，壹下子姜雨凝就破防了。
　　她美眸之中多了壹層水霧，整個人似乎也多了幾分情愫。
　　這些像是真的，也像是假的，但蘇離不論真假，都直接當成是假的在心中進行判定，但是在表面上卻當成是真的。
　　在這方面，蘇離絕對是已經達到了極致的出神入化的層次了。
　　而此時的姜雨凝，美眸凝視著蘇離的時候，甚至已經有些發呆了。
　　“我……我其實也還好吧，只是……這壹次終究還是我害了妳，如果我更堅持壹些，不帶妳進去的話，其實妳應該是沒有什麽辦法打開祭天古城的入口的。”
　　姜雨凝遲疑了壹下，自責不已的道。
　　蘇離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大概也已經看出來了，妳應該是被牽引而不自知的，那所謂的祭天古城應該是壹定要經歷的，無非就是測試什麽類似於真虛之類的手段吧？
　　真虛可以刷時間軸嗎？
　　這是壹種什麽樣的手段？
　　能詳細的為我講述壹下嗎？”
　　蘇離主動的挑起了這件事的因果。
　　這就是賊喊捉賊的手段，因為毫無疑問，蘇離非常清楚不朽淺藍抑或者說系統就是在刷時間軸。
　　不然真虛體悟哪裏能這麽牛逼？
　　不僅如此，恐怕在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裏，就是因為狂刷時間軸才把時間軸刷炸了。
　　但是這是好事嗎？
　　的確是好事。
　　反正都是刷，妳刷我也刷，看誰更兇殘就是了。
　　另外壹點——同樣也有壹點問題就是，既然蘇衍是雷衍王並擁有掌控時間軸的權限，那麽在其權限範圍之內，他應該更多的不是在刷時間軸，多半是在修復時間軸。
　　修復其中的某些因果，這樣看似是真虛體悟，但恰恰是在這種時間軸之中試錯，不斷的進行調整。
　　從這方面來說，恰恰依然是壹種修補，而絕不是作弊。
　　因為他就是‘管理者’和當權者，他做的事情是絕不可能和李娟相似的。
　　因為李娟刷的是真虛幻境，而蘇離刷的是真虛體悟。
　　雙方之間絕對是有著巨大的差別的。
　　蘇離念頭閃過，同時看向姜雨凝的時候，也已經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越是直接，越是真實，越是攤牌，這時候的效果就越是好。
　　因為這幾乎就表明了——我蘇離也已經沒什麽秘密了，那麽妳也可以為我解釋壹下我所不明白的地方。
　　這手段就的確有些‘卑鄙’了，至少姜雨凝如今表現出的誠意實在是太足了。
　　但蘇離無所謂，因為要煉虛還真，所有的因果都會刷掉。
　　至於姜雨凝能否記住都沒有關系——反正到時候蘇離‘記不住’，那時候姜雨凝哪怕是記得，也只會對蘇離更有好感，因為這壹切都是李娟弄的真虛不是嗎？
　　在這般情況下，李娟只能成為背鍋俠，而且這壹次必須是要背鍋的——誰讓她被抓住了現行？
　　誰讓蘇離手中還有她的各種作弊的證據？
　　這些之前不好說，現在卻是壹定可以提供的——關鍵是，蘇離需要姜雨凝先介紹，然後將這樣的因果牽引出來。
　　反正已經全部的呈現出了所有的秘密了，那麽蘇離不介意暴露出更多的秘密。
　　畢竟擁有‘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那麽看到了壹系列的‘真相’這不是恰恰證明蘇離真正的擁有天脈諦聽之眼嗎？
　　這不是恰恰可以將之前的壹系列話語進行壹次更加有力的證明嗎？
　　所以蘇離的手段其實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是以這壹次，那李娟不死也得脫壹層皮！
　　蘇離也知道，這樣的手段估計也不可能壹招將李娟幹掉，這李娟既然有人守護有人栽培，甚至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崛起，那壹定是要她去頂人皇甚至是女媧的位置的。
　　這樣的存在是不好找下壹個的。
　　那麽抓住壹個，絕對就會運用到死，會榨幹其所有所有的價值。
　　就像是很多人也不希望他蘇離死壹樣。
　　蘇離凝視著姜雨凝，手微微顫抖了壹下，然後還是主動的牽起了姜雨凝的手。
　　美男計開始施展出來。
　　當然，這種手段肯定不會那麽明顯，而是以壹種好感和安慰的形勢呈現。
　　姜雨凝的手很溫柔，也很美。
　　這是壹雙會讓任何男人都忍不住會犯罪的手。
　　蘇離也是男人，也不會是例外，但是他恰恰因為這樣的心理沒有特別控制，而內心心跳加快了壹點點，血液的溫度上升了壹點點，卻又很快的壓下了這樣的變化。
　　他的眼神變得清澈，絕不是那種擁有目的的眼光。
　　“姜雨凝，我覺得……妳不用隱瞞我，因為可能離開了這裏之後，我或許依然不會記得妳了。但是，妳卻已經在我心裏有了壹份清晰的烙印。”
　　蘇離說著，另壹只手也伸了出來，捂住了姜雨凝的手。
　　姜雨凝本能的嘗試著掙紮了壹下，卻沒有掙脫——當然不是掙不脫，而是同樣被蘇離的溫柔侵蝕，以至於有壹些的不舍。
　　特別是蘇離的那句話——可能離開這裏之後就不記得妳了。
　　那意思就是說——反正出去之後我們之間也沒因果，現在我牽妳手妳就讓我牽著吧。
　　果然，姜雨凝遲疑了壹下之後，俏臉微紅，然後就沒有掙紮了。
　　“算了，讓他牽著吧，他的確是需要壹些安慰，而這大概也是我唯壹可以為他做的了。”
　　姜雨凝心中嘆了壹聲，從來不會讓人觸碰的她，如今卻被蘇離牽住了手。
　　哪怕是前壹世，她卻也並沒有被蘇衍牽手。
　　兩人從立下婚約開始，蘇衍就被針對，然後被挖掉了心。
　　那之後，兩人之間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了，可以說，那是壹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而她還在這悲劇之中充當了壹個幫兇的角色。
　　如今，仿佛再次看到蘇衍之後，姜雨凝也不由芳心壹顫。
　　這時候她才發現，蘇離雙手都已經捂住了她的手，讓她忽然有了壹種說不出的溫暖。
　　她甚至忽然有種沖動，投入蘇離懷中的沖動。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但是她忍住了，蘇離卻沒有忍住，直接壹拉壹勾，便將姜雨凝拉入了懷中。
　　“嚶——”
　　姜雨凝嚶嚀壹聲，微微有些失神，然後就落入了壹個無比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的大腦有了片刻的空白，但隨即她依然嘗試著掙脫，但是蘇離卻很溫柔但是也抱得很緊，並沒有松手。
　　“讓我抱抱吧，這大概是我無數次忘記妳了，因為其實每壹次看妳眼睛甚至是聆聽妳的聲音的時候，我都覺得我應該是對妳無比熟悉的。
　　可惜終究無法記憶起。
　　但我知道，可能在無數的秘境之中我們有過相遇，甚至有過諸多的因果。”
　　蘇離輕嘆了壹聲，顯化出壹縷悲傷難過的情緒。
　　那壹刻，他也是需要‘安慰’的。
　　果然姜雨凝怔然了剎那，然後同樣陷入了沈默之中。
　　既然陷入了沈默之中，自然也就沒有再掙紮了。
　　這樣的壹副冰冷的軀體在他的懷中，似乎也漸漸的多了壹些人間的溫度。
　　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擁抱，真的會讓人很是安心，很是有安全感。
　　甚至蘇離擁抱著姜雨凝，的確如同擁抱著壹個世界壹般，感受到了片刻難得的安寧。
　　因為——這是真的安全。
　　抱著這樣壹尊近乎於無敵的準不朽抑或者是不朽，蘇離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真心真意，方能同樣給予對方相同的體會。
　　果然，片刻之後，蘇離‘碾壓’的動作讓姜雨凝的規模都有些變形了。
　　也是如此，姜雨凝俏臉也多了幾分紅暈兒。
　　這般近乎於身體的接觸，讓姜雨凝不由也有些羞澀了。
　　在感情方面，姜雨凝這樣的存在，其實也依然是小白。
　　所謂的經驗往往是需要親身經歷才有經驗，但是沒有經歷，那依然就是白紙壹張。
　　所以這方面要應對起來，其實很多‘攻心’的手段就真的太嫩了。
　　“別——別這樣。”
　　姜雨凝聲音如蚊子壹般，都有些輕顫了。
　　蘇離柔聲道：“抱歉，我壹時之間情緒……失控了，也因為妳實在是太美太讓人動心了。”
　　蘇離道歉的同時，反而主動的松開了懷抱。
　　在松開之前，蘇離讓有些頭大的地方適當的觸碰到了壹下姜雨凝的下方。
　　這樣看似下作，實際上反而更加的君子，擾亂姜雨凝的放心的同時，也讓他不至於那麽的‘失控’，至少還是會呈現出‘理智’的壹點。
　　這樣反而是可以加深印象的。
　　這就是在關鍵的時刻控制自身，然後也讓對方在心如鹿撞、心癢的時候忽然斷掉。
　　就是關鍵時刻，斷了對方的念想，以至於對方念念不忘，記憶深刻。
　　蘇離嘆了壹聲，強行壓下了自身的大頭狀態，整個人反而有些‘尷尬’。
　　似乎，這已經是對於姜雨凝的壹種褻瀆壹般。
　　姜雨凝俏臉微紅，道：“妳……抱歉，是我自身沒有註意，以妳的情況，失去了天脈諦聽之眼，因而無法洞穿諸多真相，會產生壹種迷糊的狀態。
　　所以更加容易被吸引，所以我該更平凡壹些的。”
　　姜雨凝自責的同時，自身的氣息反而更冰冷了壹些，同時那壹身的魅力氣息也極盡收斂了起來。
　　她看起來反而更平凡了。
　　以至於蘇離都有種撲上去的沖動了。
　　因為太平凡，仿佛蹂躪這樣的平凡奇女子，會是壹種很刺激的體會壹般。
　　蘇離嘆了壹聲，道：“妳這樣，知道我現在怎麽想的嗎？我忽然發現我其實特別的邪惡，抱歉，這樣的人皇已經讓妳失望了吧。”
　　姜雨凝搖了搖頭，道：“人皇之所以是人皇，首先是人，其次才是皇。而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蘊含著七情六欲啊。
　　若是沒有了這些，反而已經不算是人了，那麽人皇也就並不正統。
　　這般——妳現在明白了嗎？
　　我並沒有責怪妳，只是我自身似乎考慮問題總有了壹些偏差。
　　應該是妳的上限層次略微比我低，導致我在壹些判斷上失去了平衡導致。
　　這不是妳的原因。”
　　姜雨凝再次的將責任攬了下來，不過她內心的確是心顫的同時，蘇離就放開了。
　　她知道蘇離似乎有些失控了。
　　而且，眼下兩人之間的感情的確不好再進行下去了，這份因果是沒有的，但是牽引上並沒有太大的關系。
　　可暫時因為雙方的層次不對等，牽引上只會給蘇離帶來更多的麻煩。
　　另外，壹如蘇離所說——雙方之間的確有些感情，但是並不是現在發生的，而是在時間層面。
　　的確也依然是蘇離，但是……
　　六萬年前……
　　姜雨凝看了蘇離壹眼，卻也沒有提及這些。
　　但是蘇離竟然能記得……
　　這本身就說明，她的確是被他放在了心上。
　　哪怕只是壹縷眼神，壹些簡單的因果……
　　姜雨凝都特別的開心。
　　蘇離道：“妳也別什麽都替我著想，其實我……確實很差勁，然後經常會被美色所吸引，在這件事上已經不知道栽跟頭了多少次了。”
　　蘇離說著，又長嘆了壹聲。
　　他似乎想到了冰魂天女，以及想到了冰魂天女最終的結局，言語有些悲哀。
　　姜雨凝嘆道：“沒事，妳放心……我不是冰魂天女，雖然我也是冰系的，也有著類似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的因果，但是不用在意。
　　我不會以攻心之類的手段對付妳的。
　　這方面，妳大概可以將我當成是類似於‘魅兒’般的存在吧。
　　當然我不和她比，也不需要和她比。
　　只是說在某些判定上，妳可以這麽去看。
　　抑或者說是沐雨兮，是絕不會真正的傷害妳的。
　　有曾經的經歷，已經足以了。
　　今次——這次祭天古城的事情我會好好的反省壹下的。”
　　姜雨凝語氣也特別的真摯。
　　蘇離依然沒法確定真假，也沒法動用真虛道統去看。
　　這能力是真不能用了，壹用全部都要完犢子，要穿幫。
　　而且這能力還真就未必能看出什麽端倪來。
　　蘇離柔聲道：“我知道，我雖然還有壹點點的忌憚……但是卻也心甘情願。”
　　姜雨凝聞言，俏臉微紅，道：“妳……其實應該有所忌憚的，這樣反而更穩妥壹些。妳應該明白，或許我沒有害妳之心，但是如果我的確被種上了某些囚籠而不自知的話，多半妳就會很危險了。
　　這非我意願，但是我卻也依然是幫兇。
　　這壹點就和蘇衍的因果相似。
　　我的的確確是沒有壹點兒的害他之心，非但沒有，還想著給予壹些幫助。
　　這方面我相信冰魂天女也壹定是這樣的心思。
　　但是事實卻很殘酷不是嗎？
　　所以妳防備壹些反而更好。
　　不用擔心我或者是妳的那些紅顏們不好想。”
　　姜雨凝反而主動的勸道。
　　蘇離沈吟道：“我盡力吧，性格使然沒辦法啊，如果我太過於警惕或者是按照妳說的那麽去做，或許我也已經不是我了。”
　　姜雨凝嘆了壹聲，似乎也想到這壹點，壹時間也有些唏噓。
　　好壹會兒她才柔聲道：“妳想知道的，目前來說有些對妳沒有太大的影響，我都告訴妳。”
　　蘇離道：“若是會給妳帶來麻煩或者是隱患，就別說了。”
　　姜雨凝道：“我這方面反而沒什麽大礙，不過既然這次有李娟牽扯真虛，那麽其實問題也不大。
　　其實，具體說來，這壹次最主要的更多的是試探蘇衍的部分因果吧，再就是因為李娟的真虛幻境的原因，也就是她所獲取的‘真虛天禁’的能力。
　　這種能力是需要動用時間軸的能力的，比刷時間斷層點更加的危險和恐怖。
　　因為時間斷層點只是通過過去而改變未來，但對於過去本身影響其實不大的。
　　至少這有壹個前提是，過去的壹系列因果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就像是回兩萬年前去刷，壹般都不會在兩萬年前本身來搞事情，多半還是影響兩萬年後的現實。
　　換句話說就是，兩萬年可以和現實進行同步壓縮，將這個時間壓縮甚至形成時間同步——那麽兩萬年之間的時間可以壓縮成小世界，給‘砍掉’，這影響並不大。
　　世界還是可以維持下去的。
　　但是動時間軸，就是壹種真正的影響過去現在未來的手段了，這壹旦出問題，全部就會崩掉。
　　李娟有這樣的能力，說到底還是華夏祖地的輪回權限的問題。
　　而針對妳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蘇衍這壹部分原因。
　　衍這個字，代表的是就是輪回繁衍衍化等等壹切，非常可怕。
　　而他曾經是擁有完整的華夏祖地輪回權限，同時掌控了時間軸的。
　　這種存在壹旦他也去刷時間軸的話，別人全部都不用想活了。
　　所以各種讓妳頂蘇衍因果的，並不是要妳真正的成為蘇衍，而是成為被他們所控制的蘇衍。
　　這樣就相當於他們掌控了時間軸。
　　同時，蘇衍的確有能力打開祭天域的封鎖——那祭天域多半就在祭天古城之中的某處。
　　而且打開之後，只要偷偷摸摸的出了祭天域，在大域之中成長速度自然要比在大域之下的世界成長的速度快。
　　這種速度，也才是根本的原因。
　　在祭天域內，想成為真正的不朽，比如開天不朽，破道不朽等專精級的不朽，那是需要無窮底蘊的。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可能。
　　可是在外域不壹樣。
　　就像是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很難以修行壹樣，可若是普通人來到了仙界之後，呼吸壹口氣可能就直接壹步築基壹步金丹了。
　　在小地方無法晉升，那就去大地方。
　　那麽掌握出口的蘇衍——自然就是關鍵。
　　至於說出口打開之後，整個世界毀滅了……
　　以這樣的世界底蘊而言，有幾個人在乎別人的死活呢？
　　妳也說了，蘊含希望之人被壹個個的活活逼死了，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所以這壹次我讓妳在祭天古城什麽也別應，就是擔心發生壹些事情將妳牽引進去。
　　但是在之前這些是不能說的，說了就是明確的指向，這樣反而會給妳極大的壓力。
　　就像是壹種暗示壹樣——越是不讓妳去想，妳多半越是會去想蘇衍的因果，反而我只要求妳做到什麽也不應，這卻可以做到。”
　　蘇離沈吟了許久，才道：“原來是這樣，所以如果我表現出來的推衍能力越強，我就越是可能是蘇衍，因為只有掌握了時間軸的人才可以精準的知道每壹場因果的所有壹切。”
　　姜雨凝點了點頭，道：“對，所以諸多因果在時間軸中出現的意義是什麽？就是精確到毫厘的因果。這世間只要有人能精確到毫厘掌控未來的變化，那此人就是真正的時間軸掌控者。
　　毫無疑問的！”
　　蘇離道：“那麽我如果判定妳——假設妳在三天之後的某時某刻某分某秒會發生某件事，然後那件事無比精準的發生了，會如何？”
　　姜雨凝道：“那壹道是妳看到了時間軸——或者是‘照見未來’了，壹次的話也就罷了，可能是與時間軸有因果，抑或者是‘照見未來’。
　　但是無論是哪壹種，妳這種人就是絕世天驕，會被天道眷顧，因為妳未來就必定是時間軸的眷顧者。”
　　蘇離道：“如果是兩次都推衍正確了呢？”
　　姜雨凝壹呆，道：“如果是兩次，那麽妳乃是天道之子，天命之子，乃是天道意誌般的代表存在，甚至可以稱之為時間之子之類的存在，將來必定可以領悟時間軸的奧義，甚至加入時間軸管理層，屬於大能級存在，成就不可限量。”
　　蘇離遲疑，道：“三次呢？”
　　姜雨凝呼吸壹滯，道：“三次的話，妳就是蘇衍。”
　　蘇離：“……”
　　蘇離道：“沒有例外嗎？”
　　姜雨凝道：“不可能有例外的，事不過三，三次都準了，而且壹定發生了的話，那麽直接就能確定妳是蘇衍了——妳莫不是幹過這件事了？”
　　蘇離：“……”
　　蘇離嘆了壹聲。
　　壹切盡在不言中。
　　姜雨凝也是表情復雜而精彩：“妳……妳為什麽要如此精準的去判定未來的因果？妳知道未來是不能恒定的，但如果妳能定義未來，這意味著什麽……”
　　蘇離道：“無知吧，只能說無知從而這麽去做了。”
　　姜雨凝道：“那個提供這個信息的東西——壹定壹定就是時間軸，妳心裏要有底。”
　　蘇離心中壹凜，道：“不是那血碑也會顯化未來的痕跡嗎？”
　　姜雨凝道：“這是哪和哪？差距太遠了——算了我仔細與妳講述壹番吧，不過這之後，妳也不要記憶這些事情，這是恐怖的因果。”
　　蘇離立刻點頭，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意。
　　姜雨凝聲音無比凝重道：“時間軸本身是可以掌控壹切甚至給予假的未來——因為時間軸知道真正的未來，就是過去現在未來都知道，所以能復刻未來，然後進行真虛變化。
　　所以掌握時間軸的意義是非常巨大的，但是不可能那麽好掌握。
　　而真虛天禁是利用時間軸的感悟而誕生的功法。
　　李娟蘊含輪回體系，所以以輪回結合輪回鏡、以及時空鎖魂塔之類的碎片、天書、真虛幻境，結合諸多壁畫以及夢境之類的手段，就可以打造出強大的‘真虛’來推衍現實。
　　然後在推衍之中獲取現實之中的未來。
　　這樣就等同於在現實中知道了未來。
　　然後再進行天機推衍，鎖住未來。
　　這樣來幾次之後，就可以漸漸的掌控壹部分時間軸了。
　　李娟通過這樣的手段，顯然已經掌握了壹部分時間軸的力量，所以反向利用時間軸來刷真虛幻境，以此來套更多的未來秘密。
　　這樣說能理解嗎？”
　　蘇離道：“那就是先利用違規的手段掙錢，掙到錢了然後利用正常的手段掙錢然後……就是利滾息息滾利，來回滾。”
　　姜雨凝怔然了剎那，思考了好壹會兒才明白了蘇離的說法的意思，隨即道：“對，就是忘塵寰那不當礽子的壹套惡毒的貸款體系方式。”
　　蘇離：“……”
　　姜雨凝道：“她以這樣的方式，短時間就可以獲得恐怖爽暴利，然後以正統的輪回權限妄圖染指時間軸的權限。
　　這樣的確是禁忌。
　　要知道這壹旦讓她刷到手，自然是非常兇險的。
　　所以這壹次的博弈其實也有套的原因就在於，就特意種下這樣壹個大千世界讓她來動手，可惜我們沒有證據。
　　如她這樣的存在，狡兔三窟，不可能輕易抓到。
　　但是這樣也的確削了她的部分權限不是嗎？
　　但是她不能拿權限，這個權限我這邊當然是想都不用想，我也不會去拿，洪荒神話世界也看不上，沒必要拿這點兒小的蠅頭小利而先將自己搭進去。
　　洪荒神話世界那邊，那些堪比聖人級的存在輕易不會下場的。
　　但是人家如果下場，壹下差不多就能定乾坤了。
　　所以……
　　沒人敢輕易往他們身上去套。
　　因為法寶陣法器靈之類的，任何壹種手段出來，絕對是天崩地裂的。
　　現在……
　　李娟丟失的權限妳也沒法拿，妳也拿不到——妳拿到了直接栽贓給妳，說妳刷真虛，刷時間軸了。
　　妳認不認都沒關系。
　　因為這就是鐵證。
　　所以這權限會落在誰手裏？
　　自然是通天塔大位面世界。
　　這邊拿到了華夏祖地的輪回權限，洪荒神話世界要正統就不需要完全看妳的臉色了。
　　這方面人皇女媧是有心阻止的，但是卻也無能為力。
　　而且平衡這壹套洪荒神話世界玩得很厲害，妳當真是勢單力薄，現在確實是差遠了。
　　如果反而還要強行來到上層，真的是壹個波浪就沒了。
　　所以妳詢問隱匿之法，我告訴妳的方法也都是真的。
　　雖然這樣壹來，的確是有些茍了壹些，但是不用太急，慢慢來，只要每壹步妳的底蘊都能壓縮到極致，那別人也沒法奈何妳。
　　這樣，等妳達到了上層的時候，妳的底蘊就會無敵。”
　　蘇離深以為然，這姜雨凝說的所有話，竟都是真的。
　　果然這是和時光神女、安若萱等人熟悉的存在，果然也是不被不朽淺藍特別忌憚的存在。
　　多多少少，誠意方面確實是沒得說的。
　　不過，也是如此，蘇離反而在這好感生出的剎那也讓自己稍微的冷靜了壹下——不能被慣性牽引。
　　所以好感生出的剎那就要剎車壹下。
　　沒有辦法，被姜天壹弄出陰影了——壹想到他對壹個男人特別有好感，蘇離便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此時，蘇離沈思了壹會兒，才感激的看了姜雨凝壹眼。
　　雖然不讓好感成為慣性，但是蘇離的感激也是發自內心的。
　　畢竟這般的世界，不可能真有人願意真心誠意的教導妳——所以遇到這樣誠心教導妳的人，壹定要心懷絕對的感恩之心。
　　拋開任何因果來說，這才是為人的根本。
　　而這壹點上，蘇離從來絕不會含糊，無論敵我都是。
　　姜雨凝柔聲道：“不用如此，還是那句話，妳的底蘊加寬加大之後，結果其實妳已經看到了。在白袍的層次，妳無敵。到了金袍，妳金袍無敵甚至妳能屠殺七彩皇了。”
　　“而到了七彩皇的層次，準不朽之下，妳已經無敵了。
　　妳這樣，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克制——只能跑去刷時間斷層點，但是這事情導致的結果就是過去和現在逐漸的同步了。
　　這樣的表現就在於鎮魂碑化作了時空血碑，上面就會呈現現實的壹切因果。
　　這就是過去和現在同步，這就意味著時間斷層點抑或者兩萬年時空要崩裂了。
　　如果是這樣，是否代表兩萬年的時間不需要消耗？
　　不，恰恰不是這樣，而是——只要崩了，所有天道之下的生命都會在自身的壽命上扣減兩萬年的生命。
　　這樣導致的結果是什麽？
　　就是那些刷了的，會連累所有人都扣走壽命。
　　這就是會導致沒刷的人非常痛恨刷了的存在。
　　特別是壹旦刷崩了，那就更加的惹人痛恨了。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去求洪荒神話世界那邊了。
　　女媧補天，修補天道，那必定就要砍時間斷層點，同時要付出大量的代價。
　　這代價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從這其中，蘇離妳就應該明白了，時間軸是什麽，而時空血碑又是什麽。
　　至於說通過時空血碑看到的未來因果，而被誤認為是‘時間軸’，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兩萬年前和兩萬年後的時空如果逐漸同步的話，不是時空血碑先呈現出來，而是這種刷時間斷層點的效果首先會直接無效，或者是不生效。
　　到最後壹點用都沒有的時候，時空血碑才會顯化。
　　所以所謂的‘不能牽引’的因果，實際上不是時間軸，而是別人故意將妳往時空血碑上引，用壹個所謂的‘真相’，來取代真正的真相。
　　就如同鎮魂碑中的秘境壹樣，如果能獲取諸多好處，那就是真的。
　　如果不能或者是收割不順利，就直接將其時空壓縮，化作壁畫世界，類似於舍棄兩萬年的時間斷層空間壹樣。
　　這壹壓縮，就是壹場歸墟。
　　對於活在這兩萬年內的生命而言，那就是壹場歸墟浩劫了。
　　因為他們沒了。
　　至於上下如何延續——其實很好延續。
　　上壹代叫什麽名字，下壹代是誰，直接把名字套上就可以了。”
　　“比如說妳叫蘇離，妳在兩萬年前出生了，活到了兩萬年後，然後去刷時間斷層點，不幸遇難了。”
　　“那麽，會有壹個壹模壹樣的蘇離出現，續在現實，這樣兩萬年砍掉，蘇離還是存在的。那麽因果就可以繼續下去。這就是名字被重視的原因。”
　　“這也是我為什麽沒有改名字的原因。這名字我不用，別人就把我頂了。壹旦出現歸墟浩劫，就是時空坍縮壓縮甚至是斬掉的情況，那麽我可能就沒了。”
　　“就是說——比如說世間有姜雨凝，才在未來有姜雨凝。但若是過去有姜雨凝，未來也有壹個另外的‘姜雨凝’，中間那個‘姜雨凝’就不重要了。
　　哪怕中間那個是真的，未來那個是假的，都沒有關系。
　　因為這是壹個種起因重結果的世界，過程……過程重要嗎？”
　　“所以蘇離——妳這個名字沒人敢頂不是妳厲害，而是這個名字別人頂不住。包括蘇衍也是——不是沒人頂，而是頂未來或者是頂現在的，這樣的存在都死了。”
　　“就像是蘇忘塵——我知道蘇忘塵是頂的曾經的蘇忘塵，但是成功不了不是嗎？”
　　“這壹點——算是妳的秘密，不過我知道，這是時光神女提及的情況，讓我幫忙守護壹下胡辰，所以才知道胡辰就是蘇忘塵，只不過他換名字跳出去了。
　　但是蘇忘塵的這個命名，讓‘蘇忘塵’這個因果承載了下來。
　　所以過去的蘇忘塵，和如今的蘇忘塵已經不是壹人了，但是卻也同樣是壹個人，因為因果銜接上了。”
　　姜雨凝解釋了壹下。
　　蘇離也不由頭皮發麻。
　　所以‘天驕可以死名字不能丟’的因果，真正的就是為了隨時砍時間斷層？
　　這操作太秀了吧？
　　蘇離無比的震驚。
　　但是在姜雨凝講述這些的時候，三千大道的能力也自發的運轉著——當然如今的三千大道的能力也是壹直時時刻刻的運轉著的。
　　也是如此，每壹句話說出的時候，蘇離的三千大道前六形成的六道輪回大道都會自動運轉，並進行壹定的判斷。
　　而到目前為止，這種運行是沒有出現‘卡殼’或者是停頓的地方，壹切都無比的圓潤。
　　也就是說，從開始到現在，姜雨凝竟是壹句謊話都沒有說！
　　這就實在是有些厲害了。
　　這是誠意，也是壹種很用心的表現了。
　　可如果這是攻心，那就實在是厲害之極，這已經達到了什麽層次了這？
　　“所以，越是真心，反而越是不好應——因為真的不知道真假，不陷進去的話，感情其實壹直還在，可壹旦陷進去了，是真的還好，是假的立刻就萬劫不復了！”
　　“也難怪這個世界很難有真情，因為大家越是聰明越是忌憚太多，反而不如難得糊塗，真真假假根本不用在意，用心去付出然後感受壹段幸福就行了。
　　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
　　以這樣的處世之法來說，這個世界反而還算不錯。”
　　蘇離心中略微有些唏噓，同時也無比認真的聆聽姜雨凝對於所有因果的講述。
　　這些並不是很逆天的因果，但絕對都是蘇離沒有識破的因果。
　　而且這些無比重要。
　　姜雨凝覺得這次是真虛，而且蘇離目前在真虛之中蘊含著不朽級的底蘊，能有資格知曉壹些事情，所以說了。
　　不朽淺藍這方面覺得，蘇離需要呵護，然後什麽都不說——哪怕是知道也不說，能壓就壓。
　　兩方都沒有任何問題。
　　也都非常的合理。
　　但是唯獨姜雨凝並不知道，蘇離的確刷了真虛，而且他才是刷得最狠的壹位——但是也有可能，他的確是修復者。
　　但是這個‘修復者’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其余任何存在覺得，不能讓他掌控了時間軸。
　　反正結合姜雨凝提及的諸多因果，蘇離也基本確定了壹些答案。
　　“原來如此。”
　　蘇離恍然明悟，心情頓時也舒適了不少。
　　“這樣壹來，我倒是的確明白很多很多的因果，這些都全部靠了妳。”
　　蘇離感激道。
　　姜雨凝柔聲道：“感謝什麽呢？這些以妳的能力而言，其實如果不丟失天脈諦聽之眼的話，那麽妳知道也不會花多少時間，最多幾個月之後吧，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我不過是提前說壹說罷了，不能以此居功，更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讓妳覺得有所虧欠，這樣反而顯得我投機取巧了。”
　　蘇離道：“我自是不會這麽認為的。”
　　姜雨凝道：“但是我會這麽認為啊，而且如果妳太感激，那麽我這般感觸就會更深，反而不好。妳就當是壹種平等的交流吧，也算是我們關系的壹種親近表現，談談心而已，別牽引因果。”
　　蘇離點了點頭道：“我能再牽牽妳的手嗎？這樣我會很有安全感，覺得也有人守護著我，會很幸福。”
　　姜雨凝道：“嗯……”
　　姜雨凝莫名的因為蘇離的話而雙眼有些濕潤，鼻子都有些發酸，所以主動的牽住了蘇離的手。
　　而蘇離也主動的擁抱向了姜雨凝。
　　這壹次姜雨凝倒是也沒有拒絕，更沒有掙紮。
　　而這壹次蘇離也沒有頭大，反而安安靜靜的擁抱著這壹尊近乎不朽的仙女。
　　這感覺其實還是非常美妙的。
　　不過蘇離也不會太過分——之前是不能自控或者是受到了影響，如今若是還那樣，就是下作了。
　　蘇離抱了壹會兒，才輕聲道：“我有李娟作弊的證據。”
　　姜雨凝聞言，嬌軀壹顫，道：“真的？”
　　蘇離道：“對，我的天脈諦聽之眼蘊含著特殊的窺視真虛的能力，所以看到了壹些東西！實打實的證據！而且，還有她摧毀諸天小世界提煉本源，以及小倩以天道之靈公然作弊的證據。”
　　姜雨凝聞言，道：“若是有這個，那麽這壹次絕對可以讓她元氣大傷了。但妳也要有心理準備，壹般這種存在哪怕是被鎮壓進了真正的罪域囚籠之中，多半也就是表面上走壹下過場的。
　　真正的懲罰多半也落不到她的身上。
　　但是的確可以讓她有所收斂，同時因為這樣的事情，她背後的存在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蘇離道：“我會真虛天禁之類的手段，雖然沒李娟那麽強，但是我可以將我的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衍化天機，以天機真虛的方式投影出來，讓這樣的投影顯化。”
　　蘇離想了想，將他獲取的李娟和小倩交流的場景直接投影了出來。
　　當然在投影之前，蘇離還是開啟了系統的天機混沌和天機玲瓏的能力。
　　然後無非就是將真虛道統的視野改成了嗜血珠的血眼。
　　以這樣的血眼窺視這樣的因果，這豈不是壹件很正常的事情麽？
　　這樣恰恰反而證明了天脈諦聽之眼的強大。
　　天脈諦聽之眼越是強大，他的真虛道統越是可以更好的隱藏。
　　壹切是非常完美的。
　　只不過蘇離開啟系統的時候，卻看到了不朽淺藍幽怨的目光。
　　這目光似乎在說——抱著妳的姜雨凝妳就很有安全感是吧？抱著我就沒有安全感是吧？
　　妳就繼續抱著她吧！
　　最後被這女人的溫柔徹底的沈淪算了！
　　那幽怨的表情，讓蘇離無比的……無比的心虛。
　　關鍵是他表現得誠意太足了太用心太用情了，不朽淺藍真吃醋了。
　　不過雖然吃醋，但是確實沒什麽警告，也就這樣壹道幽怨的眼神兒而已。
　　其余卻沒提及什麽，也就是說——僅僅只是有點兒生氣，但是這姜雨凝在不朽淺藍看來，反而的確沒什麽問題。
　　如果真有問題，大概不朽淺藍會以壹種很冷的姿態給予壹道眼神：繼續親近，然後死她懷裏得了，我這邊也清靜了。
　　所以，蘇離其實還是非常非常非常了解不朽淺藍的。
　　說是幽怨，實際上也並沒有計較太多，反而通過這種方式讓蘇離確定，姜雨凝的問題不大。
　　因為不朽淺藍說的是‘沈淪’，就是擔心蘇離像是當時的魅兒壹樣，因為太用心用情，反而成為了情感上的羈絆，以至於沈淪其中，對姜雨凝的因果太上心。
　　但是這是不行的——如姜雨凝所說，她對應的是真正的上層，壹旦牽引其中就會萬劫不復。
　　這是蘇離目前無法觸碰的層次，是壹種禁忌。
　　蘇離回應了壹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差沒有像是之前那蘇忘塵那樣，舉著兩個小拳頭托腮，做個表情包了。
　　不朽淺藍白了蘇離壹眼：滾滾滾，快去應對吧妳！別大意了！
　　蘇離立刻像是得到了赦免，嘿嘿壹笑，便立刻回過神來。
　　“妳怎麽了？”
　　這時候，姜雨凝關心的詢問道。
　　蘇離道：“沒什麽，就是抱著妳的時候，忽然有些恍然若夢，覺得有些不真實。”
　　姜雨凝嘆道：“本就是真虛，談什麽真實。”
　　蘇離嘆道：“可我的道就是活在當下現實，活在變化之中。”
　　姜雨凝道：“是啊，當下就是現實，但是當下也在變化，現實也在變化。所以這時候妳的道，‘變化’才是重點啊，要學會面對變化。
　　因為妳活過了當下，當下是妳經歷的壹部分，可到了現實之中，壹些因果無法存留，就決定了這樣的變化終究不是特別好的變化。
　　那就學會暫時的放下。
　　是妳的終究會是妳的。
　　不用擔心，也不會丟失的。”
　　姜雨凝的聲音很溫柔。
　　其話語也似乎意有所指——就是說，她終究不會是別人的，會壹直等著他，等著他崛起的那壹天。
　　是他的，壹定會是。
　　這幾乎就是壹種心意的表明。
　　蘇離微微心動，嘆道：“我不是蘇衍。”
　　姜雨凝柔聲，笑道：“妳就是這樣的，恰恰這樣也最為惹人喜歡——妳的確不是蘇衍，但是我也的確不是姜雨凝，而如今的穆清顏也的確不是穆清顏。”
　　蘇離聞言，忽然放開心懷，道：“不錯，所以我能不能親壹下？”
　　姜雨凝微微臉紅，白了蘇離壹眼，道：“當然——不能。”
　　蘇離有些遺憾，道：“那樣實在是太遺憾了，算了，還是正事兒要緊，看看這次多少證據！”
　　蘇離利用天機混沌、天機玲瓏的手段打造了壹番，然後利用三千大道和《皇極經世書》冥想修正了壹下，掃了好幾次沒有察覺任何不妥，蘇離才將這投影放了出來。
　　而姜雨凝則直接凝聚冰淩般的淩鏡，將這樣的壹幕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下來。
　　每壹個細節都絕對是完整的復刻。
　　從小倩開始施展惡毒的手段牽引各種金袍算計他被蘇離的‘天脈諦聽之眼’所察覺，到蘇離通過‘天脈諦聽之眼’連李娟和小倩的對話都聆聽到了。
　　蘇離表現出來的‘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簡直是恐怖之極。
　　這壹幕，將姜雨凝都深深的震撼到了。
　　“嘶——”
　　她好幾次倒吸冷氣。
　　“我壹直以為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很強，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其可以窺視所有真虛，難怪在無數次的兇險之中妳都能崛起甚至反殺，還額外獲取壹些好處……
　　這個能力，太可怕了！
　　但是這個能力因為我……丟失了，對不起……我又成了迫害妳的罪魁禍首。”
　　姜雨凝看完之後，情緒非常非常的低落。
　　這時候的她，似乎都有些抑郁了。
　　她美麗的眸子裏滿是黯然之色，整個人仿佛丟失了靈魂壹般。
　　這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越是強大無敵，她就越是難過。
　　蘇離清晰的感應到了這種情緒。
　　他也無法確定這是對方動用了那孤絕黯然之類的情緒衍化，還是真的失落——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判斷。
　　但是就如同蘇離之前說的那樣，如果姜雨凝的確可以感悟到這樣的孤絕黯然生死等情道，那麽她必定是有情之人。
　　壹個如此有情之人，多半再壞也無法壞到哪裏去。
　　這是炎炎的說法。
　　炎炎的高度絕對是碾壓諸天萬界的。
　　哪怕是在洪荒神話世界裏，估計絕對也是最頂級的存在。
　　她的話，在這方面不會有多大問題。
　　所以姜雨凝的失落應該是真的。
　　但不論真假，蘇離都會用心去安慰。
　　畢竟就姜雨凝此時給予他的好處而言，確實已經極多——關鍵是，天脈諦聽之眼真沒那麽強，蘇離是把真虛道統的因果套在了天脈諦聽之眼的能力上。
　　而且這種能力也並沒有丟失啊！
　　只是被系統暫時‘回收’了而已。
　　因為這是為了接下來的‘壓’開始做準備啊！
　　所以蘇離損失了個毛線？！
　　真的就是含淚血賺，而且還賺了壹尊這樣的不朽美人兒，還是姜家人！
　　如果真能將這人兒拉攏過來，那才是讓姜家吐血的大事！